看到李凡一脸不满意的样子，企划部总监心里也很不舒服。
能够成为超凡公司的企划总监，自然在业界拥有一流的业务能力。在进入超凡之后，这个企划总监还从来没有连续六次修改自己的文案，而且现在看来自己的第六遍修改稿还不能够让李凡满意。
市场部总监余达翠察觉到企划总监的情绪不太好，赶忙道：“李总，这演讲稿自然是用来演讲的。我们光是看文案可能也看不出什么效果，不如真实模拟一下发布会，我们来听一听这演讲稿到底怎么样？”
李凡也看出企划总监脸色不太好，便点了点头：“可以。”
企划总监的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当下他用电脑连上了会议室的投影仪，播放出自己准备的PPT，然后站了起来。
李凡坐直了身子，静静看着企划总监开始演讲。
PPT首页是超凡的品牌商标。
“诸位科技圈的朋友，今天我们超凡公司将要推出一款划时代的产品，一款前所未有的智能手机。”
PPT画面一转，变成了超凡以前生产国的几款手机。
“超凡成立移动通讯业务部门以来，无数次询问手机制造的极致，也做出了无数款有代表性的热门机型，譬如Mate系列，HM系列。其中HM系列的滑盖设计一出，立马就引领了整个手机行业的发展方向。但今天我们要推出的机型，并不是引领行业，而是改革整个手机行业！”
企划总监一点投影笔，PPT上出现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极致？
“我们一直在探索手机制造的极致。数据性能上的极致，手机外形的极致，人机交互上的极致。当所有的极致堆叠积累到一个峰值，自然会引发一场革命。”
PPT画面一转，亮出了现在手机行业主流旗舰的性能数据。
……
企划总监的讲述流畅自然，而且说起超凡1代的数据，更是充满了自豪。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为精彩的演讲，在与其他主流手机产品的各项数据对比中，一点点突出超凡1代优越的地方。所有数据的全面超越，自然会营造出超凡1代天下无敌的感觉。
等着市场总监说完，余大嘴立马带头鼓掌，其他领导也纷纷跟着庆贺。
“非常不错，我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一场发布会带来的反响了！”
“真是厉害，李总这一招果然高明，我一开始还没有想到发布会的意义，现在一看这演讲效果，立马就明白了！这是最好的宣传！我们到时候要尽可能多请媒体过来参加。”
“不错不错，这个文案看着没有什么特色，但是真的一演讲，效果立马就出来了。”
……
众人纷纷赞贺，就连马薇薇都点了点头。那企划总监也觉得心中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连连道：“客气客气，各位捧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凡却摇了摇头：“如果发布会要展示的内容，仅仅是手机外观和手机性能，其效果只能是打击同行的产品，这有什么意义呢？”
李凡的问题一出，大家立马安静了下来。
企划总监道：“李总，只要能够产生打击同行竞品的效果，自然会给提升我们的手机销量。”
“可是打击同行竞品有很多手段，为什么非要去组织一场发布会呢？如果仅仅是对比数据，公布价格，打击友商，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些内容作为经销商培训课程交给业务员，为什么非要组织发布会呢？”李凡盯着企划部总监，眼神冰冷，神态严肃。
马薇薇默默低下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起来。
企划部总监听到李凡把自己刚才的演讲说的一无是处，顿时气喘如牛，脸色涨红，显然情绪极为激动，眼看就要发火。
市场总监余达翠笑了笑：“李总，我知道以前您搞操作系统的时候，我们对您可能有些偏见。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觉得没必要这么针对我们，我们也都是为公司办事。大家都各自退一步不好吗？”
何进老头今天看到李凡这么难为企划部的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复打击企划部的高管，确实有些失和。何进也点了点头：“小凡，我看这演讲效果就挺好。”
马薇薇也转头看向了李凡，问道：“李总，你这发布会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内容，这演讲中没有包含的部分是哪些，你再具体给说一说，我们再商量一下？”
李凡看大家都向着企划部总监，当下道：“超发1代是一款前所未有的手机产品，系统是全新的，芯片是全新的，人机交互是全新的。这是革命性的产品，可是演讲中哪里看出革命性了？那么多全新的系统功能为什么没有介绍，只是说了名字？我们自研芯片的强大之处不光是晶体管数量和一大堆测试数据，芯片与系统的紧密结合为什么没有表现呢？”
“够了！”
企划部总监猛地喝了一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受够了。你要是觉得我的演讲不好，你自己来就行了！我不干了！”
李凡摇了摇头：“我不适合当众演讲。但是你的演讲稿确实有问题。”
马薇薇冷冷看着企划部总监：“不干了去49层办离职，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余达翠闻言赶忙劝道：“马总，李总。他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何进赶忙站起来拉住企划部总监的手：“有事咱们坐下好好说，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那企划部总监一把甩开了何进的手，死死盯着李凡道：“说不干就是不干了，我没开玩笑。我马上去49层办离职，季度奖年终奖我也不要，期权我也全部放弃。我在家等着看超凡的发布会，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一场怎样的发布会来！”
李凡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看着投影仪。
企划部总监当下摔门而去，众人看到这情形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李世昌赶忙道：“还有一个月手机就要发售了，闹这么个事儿，我看请几个朋友帮忙找个策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