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管理学“英雄榜”

学术圈乃明星制的社区

每个相对成熟的职业，都有自己的制度化传承和里程碑式的人物。以美国为主要基地和典范代表的国际主流管理学研究社区也不例外。美国管理学会（Academy of Management，简称AOM）成立于1936年。作为一个学术领域，管理学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以来可谓人才辈出、群星璀璨。组织行为学分会是美国管理学会中最早的也是迄今最大的分会，而战略管理分会则是仅次于组织行为学分会的第二大分会。

全名为“企业政策与战略分会”（Business Policy and Strategy Division，简称BPS）的战略管理分会成立于1976年。在2017年夏天于亚特兰大召开的美国管理学会年会上，该分会正式更名为“战略管理分会”（Strategic Management Division）。著名的战略管理学会（Strategic Management Society，简称SMS）则成立于1981年。该学会的会刊《战略管理学期刊》于1980年就已经开始发行。

自战略管理领域于20世纪80年代正式定名以来，产生了大量的学术明星，他们代表着这个学科里程碑式的成就。可以说，任何创造性的活动、原创性的东西，大概都是以明星制的生产方式进行的。而大家可以公开参与的活动，主要是在传播领域和再创新领域。虽然学术研究成果的判定、论文的最终评审是在双盲制度中产生的，即作者和评审者互相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在论文引用方面，大家是可以识别明星作者和他们代表的重要成果的。

显然，明星学者（早期或者一直持续有重大贡献者，自然也是其论文被大家引用最多的学者）对该领域的研究方向具有引领性的影响。通过他们的论著以及他们的学术把关职能（比如，在各种主要学术期刊和评审机构担任编审），他们在很大程度上界定着一个学科所研究的各种问题的重要性、研究方法的妥当性、研究结果的可信性以及理论贡献的大小。因此，考察和研读明星学者及其作品，是迅速了解一个学科发展脉络和前沿阵地的便捷手段。

战略管理学“英雄榜”的主要依据

本章主要推出战略管理学“英雄榜”，评介明星学者之里程碑式的贡献。其标准主要是学术贡献本身，兼及对学科发展的贡献和对后辈人才的培养。一般情况下，入选者应该大致满足如下基本条件：

●专业归属。第一专业学术领域是战略管理。一个学者如果研究领域是战略/创业（Strategy/Entrepreneurship），则其入选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一个研究领域是创业/战略（Entrepreneurship/Strategy）的学者。因此，那些主要从事国际管理（International Management）和创业管理（Entrepreneurship）等相近学科的研究（而纯粹的战略管理学研究属于其边缘研究领域）的学者不包括在内，比如Paul Beamish和Michael Geringer或者Ian MacMillan和Scott Shane。

●实际贡献。战略管理虽非其第一专业学术领域（或者同时并重的多个专业学术领域之一），但的确是其极为重要的研究领域，而且在此领域做出过重要贡献者。比如，以全球战略（Global Strategy）研究著称的Bruce Kogut和Mike Peng。某些跨学科的学者，可能在战略管理领域的成就甚高，但他们在其他领域的成就和名分可能更早或更为突出。这些学者通常不被列入“将帅榜”而被列入第六章的“友军将领”之列，比如早年以演化经济学研究著称的Richard Nelson和Sydney Winter。

●时间跨度。在1980年至2010年间有相对持续的学术文章发表。这是战略管理领域日臻成熟的黄金时代。主要的“将帅级”明星大都在这个时期建功立业。此前的重要学者大都被编入“史前纪元”，包括后来甚至最近仍然有零星文章发表的学科创始人之一、曾任《战略管理学期刊》创办主编二十多年的Dan Schendel。而且，所有的学术成果都要经过时间的检验。以当下的影响力就将某些新人和论著直接放在学说史上的某个位置，恐怕也是不太妥当的。这些后来者将被列入“少壮派新锐精英”之列。

●学术影响。上榜与否和贡献大小的主要依据是某学者的学术成就的引用率。虽然社会科学索引指标（SSCI）在学术社区内被公认为相对专业和精准的指标，但它对战略管理研究所追求的某种程度上的实用性影响可能捕捉有限，而且其信息搜集成本可能过于高昂。因此，我们决定采用日益为学术社区和多种利益相关方所接受的谷歌学术引用次数（Google Scholar Citations）来作为学术影响力指标。除了特别注明，所有的谷歌学术引用次数数据均为基于2017年10月左右查证的结果。同时，我们考虑了各种期刊与学会的最佳论文奖项。

●学科贡献。学术社区讲究传承和延续，不断挑战极限、自我更新。因此，除了学术成就本身，对学科的各种服务贡献，尤其是对博士生的培养以及担任主要学术期刊与学术评审机构的编审，乃明星学者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使命。美国管理学会和战略管理学会都有自己的院士等荣誉系列。美国管理学会的战略管理分会有“杰出教育家奖”（Outstanding Educator Award）。这些奖项以及在各类学会与期刊的任职服务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

当然，需要澄清的是，这毕竟是笔者一个人总结的榜单。虽然力求全面系统和客观公正，但由于资源与时间的约束以及个人的见识与能力有限，这个粗略的榜单肯定存在诸多不妥之处和难免的遗漏疏略，无论是入选标准还是实际人选都注定反映笔者个人的喜好和偏见。这里只是抛砖引玉而已，祈求方家校正。

如上所述，我们把“英雄榜”上的明星学者大致分为三类：前辈先驱、主要“将帅”，以及其他“名将”与后起之秀。在本部分我们考察的重点是对前辈先驱的回顾以及十大“元帅”和十大“上将”的主要成就与贡献。本章我们介绍前辈先驱的早年业绩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