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文修过的紧张而闲适,在忙碌的锻炼、打猎和种菜的日子中就这样迎来了第一场初雪。也确实如房子刚建成时所遇见到的,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也没有一个人来访,而且由于文修太过凶残,几乎是见啥吃啥,所以吓的毒蛇见了文修都要赶紧开溜,因此连个来串门儿的动物都没有。
雨雪路滑,闲来无事的四个人只能守着暖炉望着外面像是撒盐的稀稀拉拉的小雪发呆。
“感觉要过年了啊!”南渊用手托着脑袋说道。
“山顶的老伯说大概还有两个月。看,老伯为了感谢我用野鸡肉交换水稻,还特意送给了我一个手串。”永福说完,把那个用不知道是什么种子串起来的手串在其他几个人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道,“是不是很好看?!”
“哼!竹林后面的大婶还给了我一个簪子呢!”南渊不服气地说。
文修睁开眼,看着又动起手来的两个人生气地说道,“好啦!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这梦里马上就要签一个几百万的合同了,硬是被这两个人给吵醒了,你说气不气人。
永福和南渊看文修生气了,于是又开始互相嫌弃,互相推诿是对方让文修生气的,然后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嘴的嫌弃中,两个人又吵起来了。文修看着闹哄哄的两个人,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刚来这里时两个人的闭口不言的模样了。文修的余光扫到还在一旁一本正经地看医术的柏臣,想了想还是算了,家里有一个沉闷的就够了。
自从有了白泽的记忆以及永福和南渊的科普,文修已经对这边的事儿见怪不怪了。不过唯一让文修感到遗憾的是,自己跟着白泽脑袋中的记忆修炼了半天,要领背的滚瓜乱熟,但就是没一点点效果。眼看其他三个人的法术突飞猛进,而自己依然什么都不会,挣扎无果的文修只能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根蜡烛,看来自己也只能靠记忆活着了。啊!好讨厌,自己也想像他们一样可以飞!虽然他们也只能飞一会儿,跳的高一些,但是看起来很炫酷啊!电视里不都是说穿越过来的人都各种开挂吗?!为什么自己怂的只能当个补给站?!还是个有限的补给站!啊,好气!
听着南渊和永福又开始谈论过年要准备什么时,文修突然问道,“为什么他们家里有猪、有牛、有鸡有鸭子啊?”文修想说,过年了,自己也想吃猪肉、吃牛肉,吃鸡肉,也想吃鸡蛋!
永福一听,心想,这个我知道啊,赶紧解释说,“他们用山里的东西跟外面交换的!你不知道少爷,咱们这个山之间虽然被环绕着的江给隔开了,而且江水那么急连个船都没。但是!这个山跟对面的山之间竟然有两根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绳子!就像老伯,他只需要跟对面的人商量好价格,两边的人会同时把自己的物品放到系着的筐里,然后就等着收对方交换过来的东西就好了。而且,这里的人出去也都是靠那两根绳子,不过用那绳子是要交钱的,所以山里很少人出去,更是很少人来这里。”
文修好奇地问,“那我能不能用我戒指里的东西去交换啊?”
“不行!”南渊立马制止道,“少爷咱们的东西都有白家主家的标志,我们不能拿给外人看!”文修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然后南渊又不放心地嘱咐道,“少爷,你也不要告诉除了我们几个以外的人你戒指里有东西,知道吗?!”
文修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可能是在这边待的太过安逸,连最基本的危机意识都没了。文修盯着外面已经薄薄一层的雪,百无聊赖地说道,“那我可以拿永福去换一头猪吗?”这时柏臣认真的说道,“不可以!”,然后打量了一下永福,“他只能换来一只鸡,公鸡!”
文修反应过来之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弟弟啊,虽然是同父异母为了安全被下人养着,不过张嘴却从来不饶人,从小就这么腹黑,长大了那还了得!现在无事的文修于是又脑补出了一场关于腹黑总裁的大戏!
突然院子门口好像有人的声音,这让在客厅里赏雪的四个人瞬间都坐直了身子,忐忑不安地盯着远处的木门。在听到试探性地摇铃铛的声音后,永福赶紧小跑着去开门儿了。文修看着一瘸一拐地跟在永福后面的山里人,文修记得,那是刚才提到的老伯和大婶,据说因为住的相对比较近,估计也是看着三个孩子可怜,所以也是这山里唯一跟自己家接触的人。
文修现在已经把少爷的身份练得炉火纯青,在外人面前那更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于是迅速摆好了姿势,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苦练,文修这几个人已经能把这山里的话说的相当地道,都能用来跟当地人开玩笑了,所以文修也非常自信地不会有语言障碍,笑意盈盈地看着难得的来人。
孙伯和刘婶因为几个月前据说这边的少爷没了,过来帮忙时来过这里,当时看着比自己家都破的小院,心里觉得大家也没差多少,今天也是实在没办法就寻思着想找文修他们过来帮忙。可是被永福带进来之后,看着院子里打理整齐的菜地,四周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又很气派的房子,刘婶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因为觉得这样的人家,可能会看不起自己,不会帮自己。
孙伯和刘婶看了看自己已经洗的发白还沾着泥水的衣服,更加小心翼翼地跟在永福的后面。走到大厅里,永福先唤了声少爷告诉了文修来者何人后,在文修的允许后,南渊才把卷帘打开,把两个人带进了一层的会客厅里。文修站起来跟两个人问了声好,并亲自感谢了两家曾经对永福和南渊的帮助,然后让两个人坐在了椅子上,自己也施施然坐在了主位上,等南渊端来自制的点心和茶水后,又热络地请两个人吃茶。
孙伯和刘婶其实是没见过白泽的,所以今天见到唇红齿白、肤若凝脂,披着雪白的狐皮披风,穿着秀有金丝的袍子,把兔皮做成鞋子踩在脚下的文修时,刘婶觉得文修哪里是寻常人家的少爷,这是明明就是传说中来山里修行的仙童吧!而且文修旁边的小娃娃,这么小就在看书,这不是仙人是什么!孙伯和刘婶看着自己满是泥的鞋子,看着客厅里一尘不染的地面,拘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话了,总觉得自己会把文修这里弄脏。不过盛情难却,两个人也只好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规矩地坐在了椅子上,规规矩矩拿着糕点吃。
文修不爱甜食,而且柏臣也不能多吃,所以南渊的糕点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今天难得来人,南渊把自己称得上完美的作品都端出来了。不过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刘婶也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块,就不敢吃了,因为刘叔过年拿回来的据说是大老爷吃剩下的糕点也没有这个精致好吃。反正如果这些糕点不吃,过了时间也会坏掉,南渊注意到孙伯和刘婶其实喜欢吃这些点心,而且孙伯家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刘婶家有女儿和小外孙,所以就在两个人坚持说不吃之后把点心端了下去,用晒干的芋头叶包好之后又用绳子结实地捆了起来拿给了两个人。两个人连忙称谢之后,又继续尴尬地陪着文修聊了一些家常。
不过文修凭着多年的经验,还是注意到了刘婶深情里的一丝犹豫,于是在结束关于这边的风土人情的话题之后,文修怕自己在刘婶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找了个去上厕所的借口,让永福去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