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哥她走了,你没事吧?”
“韶音姑娘,刚才是我眼睛花了吗,院中是不是有一只红毛妖怪。”
“她叫涂山杞,是世代住在罗家岭上的赤尾狐狸。”
说着,冬瓜慢慢坐起来。走到院中四下查看框中的豆腐、白菜等食物,见一切无恙才放心。
“她是见你我在院中才未动食物的,还是?”
“她过往在林中作弄路人、到庄户人家捣乱,只是因为庙堂毁败、香火潦倒,你可通知四邻重新维修狐仙庙,邻逢年节、红白喜事到庙中祈福、祭拜,可保太平。”
“当真?”
“我先前在家时,我家袁郎曾念一些书给我听,有本上古的书上就说,草木大地滋养万物,各方仙灵保土地平安,人也要爱天敬神、万物和谐。明天宴席前你可到庙中祭祀,验看是否灵验。也可前去罗家岭看看,是否还会迷路”
“我爹就说你有法术,你还不承认,你这许多话,哪是我们农户女人能说的出来的。”
韶音本想辩驳,末了就只笑了一笑。
又怕冬瓜一个人害怕,就一直在院中坐到鸡鸣ren老夫妇起身烧锅时,才回屋睡下。
在铺上伸展开腿,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等她醒来时,听见院中人来人往、谈笑忙碌,刷碗、洗菜,叮叮当当好热闹,她走出门,正见冬瓜跑进门,见她出门就兴匆匆的说,“我见岭上来了一队贩卖牲口的,一打听岭上果然好走了,他们没一个时辰就过了林子。”
众人听了无不高兴,老妇人说“我早起和老头子,去了庙里摆了三碗饭菜,又点了香,感谢这一夜太平无事,韶姑娘,你也辛苦了,多亏你来,才解了这许多疑惑啊,一定要多留几天热闹热闹。”
众人也簇拥上来,眼神热切。
韶音不好推辞,欣然同意。
忙过了两日的宴请,冬瓜和韶音连同六七个乡里,重修了狐仙庙,把东面墙的漏洞用黄泥补好,打扫了庙里的蛛网灰尘,钉好了桌子,摆上香炉、蒲团。
虽然不舍冬瓜一家人,韶音还是辞别上路了。带着大娘给的满满一布袋的喜饼、果子、红枣、花生。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沿途许多农人正在忙碌,韶音脱了厚褂子系在腰上,跑了半晌就下马到河边休息,看如墨悠闲的喝着水。
田里小苗一片欣欣向荣,老黄牛慢悠悠的在远处晃着,一个身背幼子的农妇挑着担子来给家人送饭,她熟练的把前后的两个瓦罐放在地头上,又解开绳子放下身后的小孩子,那小孩一岁左右,正在咿咿呀呀的学说话。
年轻的农妇朝着远处田里的人挥挥手,那人停下活计慢慢走了过来,坐在地头的土堆上大口喝起女人递给他的水。
韶音见这一家人想起冬瓜一家,不久后南瓜就可以和妻子上演这一出人间的甜蜜喜剧了。
又想起哥哥嫂子,等她回来时嫂子是不是也该给她生个小外甥了。
心中一时又伤感起来,要是袁郎还在,他们是否也会有这样其乐融融的时候,不觉看着云彩出了神。
回过神来,如墨沿着河边吃草已经走出去好远。急忙跑过去,整理好行李,回到大陆上。
快到日头偏西,也没看见一户人家,又跑了一阵,才隐隐看见远处土坡上有一座房子,走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座破旧的小土地庙,山门大开着,一扇门已经掉落了,看来已经失去香火很久了。
周遭是辽阔的一大片荒草,傍晚的暗淡更显得这房子有些孤零零的。头上有瓦总好过没有,把如墨拴在西边的松树下,让它慢慢吃草。
韶音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打开小包袱,吃起喜饼和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