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郭宗训也知道赵普和赵匡义到了扬州的事,也就观望而已,没有必要一惊一乍的。先做好自己的事,把困难想得大一点,那准备工作就会充足一些。
这天,郭宗训上朝完毕,在金祥殿召见四个宰相和两个枢密使,商讨任命曹翰为枢密院参事,协助王朴组建枢密院的参谋团的事宜,郭宗训说:“太祖识才,让曹翰隶属先帝军中,为牙校,曹翰屡次献出奇谋,助先帝匡扶社稷,及先帝即帝位后,补任他为供奉官。曹翰随先帝参与高平之战,参与谋划军务。不久升任枢密承旨,负责堵塞黄河决口。先帝攻打南唐,曹翰又出谋划策,立下功勋。北伐有跟从先帝征伐瓦桥关,班师时留他任知雄州。现在枢密院的参谋团工作繁重,继续增加有谋之士,因此朕想把曹翰调回枢密院。”
范质说:“皇上,曹翰狡诈而专断,不宜在军机重地任职,只怕会影响朝廷大事。”
“爱卿,人无完人,曹翰有过错,朕不用其短,专用其长,曹翰善谋,故枢密院新设立的参谋团正是需要精通谋划的人参与,而且这是一个团体工作,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只是提供方略,整好发挥所长啊。至于枢密院参事只是参事,没有决定权,只是协助枢密使办事的,这样可以吗?”
范质说:“皇上,虽说人无完人,但是朝廷官员应该是德才兼备的有识之士,故臣等以为有才无德之徒不宜来到这庙堂之上,以免带坏朝廷的风气。”
“额,这样啊,好吧,暂且放一下吧,就依宰相大人的意见吧。王爱卿,汝再考虑一下调哪一个合适,然后再议一下吧。范爱卿,依卿所言,朝廷应该对官员的操行有一个行为规范的约束和考核,是吗?你不妨安排一下,做个规划,对吏治方面做一个方案,也好慢慢地修正朝廷的问题,不过这个方案不能操之过急,您看,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可以出这个方案啊?”
“陛下圣明。臣尽快拿出方案,不晚于三个月交议事堂审议。”
“好,有劳爱卿了。”
对于范质的反对,郭宗训没有办法,想升一个官,给驳回了,郭宗训不想搞得太僵,既然如此,就私下来吧。
于是,羽林卫发出调令,暂调曹翰到羽林卫协助工作一段时间,郭宗训请枢密院派一个官员去代理曹翰的工作一段时间。
皇上通过枢密院发出的命令效率就是高,曹翰接到命令之后,就跟德州的代理官员交接一下,马上星夜赶回汴梁城,前来羽林卫报到。
两人一见面,曹翰马上行礼,张彦斌马上上前扶起曹翰,说:“曹将军,久闻大名,我等你好久啦,来,我带你去见陛下。”
从接到调令开始,曹翰就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一个德州刺史,调来羽林卫协助工作,这是什么意思,以前也没有听过羽林卫这么一个编制的禁军,还要快马赶到京城报到,限定时间,真是一头暮水,现在只能跟着上司张彦斌登上马车,直奔西华门。
在车上,张彦斌告诉曹翰,羽林卫的由来以及一些普通的情况。哦,原来是皇上的新军。对于新军,曹翰充满了好奇,不过现在不是解惑的时间,到时候看看有什么新奇。
曹翰跟着张彦斌来到西华门,递过腰牌识别,然后就进入皇宫,曹翰看到沿路的侍卫和张彦斌打招呼,看来这个新军指挥使应该是皇宫出来的,曹翰隐约记得应该是东西班的军官,只是先帝大行之后,自己给调到德州了,大半年的光景,竟然成为天子新军羽林卫的主官,着实不简单。
一路走来,绕过金祥殿,还往里走,一直来到一座偏殿,只见外面有皇宫卫队守护,两人经过检查才允许随内侍入内,内侍快走几步走近宫殿,不一会儿就有人轻唱:“德州刺史曹翰觐见。”张彦斌连忙拱手请曹翰入内,自己就在外面等候。
曹翰走近宫殿,远远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连忙上前叩拜:“臣,德州刺史曹翰拜见陛下,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抬起头来。”郭宗训仔细看着曹翰,看了一会儿,“爱卿,随朕来。”
郭宗训带着曹翰转到殿后内堂,郭宗训说:“这是内堂,非亲近者不能进,爱卿先给太祖和先帝上香。”
曹翰一听,再看看太祖和先帝的牌位,顿时触景生情,恭恭敬敬地上香,跪拜,口中念念有词,止不住泪如雨下,哭泣起来。
郭宗训看他哭了一会儿,就轻轻地说:“爱卿乃太祖慧眼发掘的奇才,先帝的亲信,先帝镇守澶渊时,署任汝为牙校,先帝入京任开封府尹时,留汝在澶渊节度府衙。适逢太祖卧病不起,爱卿不等到召见,就回京来见先帝,秘密地对先帝说:‘皇上有病,您作为储君,不在宫中侍奉皇上的医药而在外廷处理政事,失去天下人的希望。’先帝醒悟,立即入宫侍奉太祖,把府事托付给汝处理。”
“先帝即帝位后,补任汝为供奉官。爱卿随先帝参与高平之战,参与谋划军务。不久升任枢密承旨,负责堵塞黄河决口。。。。。。跟从先帝征伐瓦桥关,班师时留汝任知雄州。”
“先帝病重时,谕令宰相范质等人任命王著为宰相,任命曹翰为宣徽使。范质因为王著嗜酒,曹翰狡诈而专断,一并扣住不发任命令。改任曹翰为德州刺史。”
曹翰听着郭宗训说着自己和太祖、先帝的情缘,更是痛哭,听到最后一句,啊,原来如此,先帝原来是要重用自己,只不过给别人篡改了,心中更是叫苦,只恨范质妨碍了自己的青云路,妨碍了自己捍卫先帝的江山一片赤诚。
“朕登基以来,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有话语权就没有现在的一切,如今大局已定,你可愿意捍卫大周的江山?就像你追随先帝一样?”
曹翰马上跪下,大声说:“臣愿意,臣愿意像侍奉先帝一样,为陛下做任何事!”
郭宗训上前扶起曹翰,“之前朕想安排你到枢密院的参谋部参与军务,不过,爱卿的小毛病受到质疑,所以,朕调你来羽林卫,这里没有官职,但这里可以更有发挥的空间。等你南征立下大功,就没有人能阻挡你的任职了,自己的小毛病要注意,对于别人的责难,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也是一种进步,自己要约束自己,有什么需要告诉朕,朕会给你做主的。”
“谢主隆恩,臣一定遵循陛下的旨意,改正缺点。臣必定肝脑涂地捍卫陛下的江山,不负皇上的期望。”
“好,走,到外面去,羽林卫是朕练的新军,张彦斌是羽林卫的指挥使,朕想安排你配合他参与到羽林卫的训练和备战,之前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快要成军了,已经军演一次,张美、曹彬北巡带了一个支队去拉练,已经收集了不少的改进方法,朕想利用你的经验把参谋团的工作再做好一点,把这次作战的效率再提高。。。。。。”
两人走到大殿,张彦斌已经在这里等候,还有监军陈诚,四人围坐在桌前,由张彦斌、陈诚轮番解说羽林卫的情况,等曹翰有个初步的了解。
几个人说了很多羽林卫的事情,等曹翰对羽林卫的情况加深了解,又听郭宗训说的一些作战模式的介绍,开阔了眼界,各人都觉得奇怪,皇上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的呢?简直是不可思议。
郭宗训安排曹翰暂时做羽林卫的副参谋长,羽林卫还没有正的参谋长,只是有一个参谋团,嘱咐曹翰尽快熟悉羽林卫的运作方式,然后开始工作。
郭宗训告诉他们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羽林卫就该成军了,这段时间内还有一次内部的军演,这个就几乎是实战演习了,然后就开始该南征了。
众人异口同声说:“臣等必定认真做好训练和准备作战事宜,必定给皇上争光,让世人见识皇上新军—羽林卫的厉害!”
会后,陈诚来禀告郭宗训:“皇上,您要我找的人找到了,崔翰,字仲文,京兆万年人。少有大志,风姿伟秀,赵匡胤见而奇之,以隶麾下,这次赵匡胤去扬州未有带崔瀚去,崔瀚给留在中军行营之中,党进在右行营,石守信部下。”
“哦,把他们调过来,调到哪里好呢?这是两位名将,必须收藏。”郭宗训喃喃自语。
“陈诚,通知宰相魏仁浦、枢密院正副使、四大行营主官来开个会。”
皇上金口一开,马上执行,各人接到圣旨,马上放下手头的事情,赶来金祥殿。等人到齐,坐下之后,郭宗训就说出自己的想法:“以枢密院的名誉组织部分军官到皇家军官学堂进行进修,由枢密院组织,进行兵书以及战例讲解、战术沙盘推演,由枢密院高官进行形势讲解、高级将领对战例进行讲解、还有羽林卫的参谋团、后勤供给讲解,采用集中学习、训练的方式,提高这些将领的水平,学习结束之后,分配到南征队伍中进行实习,担任副将,协助主将作战,积累经验。”
“至于名单由各大行营推荐大名单,由枢密院查阅档案筛选之后确定。大致二三十人即可。要包括崔瀚、党进这两人,羽林卫中层军官旁听,还有告诉向拱,派王全斌带几个军官来听一下,另外,也通知赵匡胤,派李处耘来学习。进入大名单又没有选上的,也集中起来进行集训,安排到下一期的学习。”
郭宗训想采用这个方法,既收集人才、又培养人才、还可以通过关系剥离,重新确定这些人才的归属。当然选出来的人都会安排陈诚暗中调查一下,做好档案,以便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