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据魏平汇报,之前测试有问题的船用弩箭,经过再次改造,已经完成测试,获得韩通的认可,可以进行演习测试,如果过关,就可以准备列装了。
“好,魏咸信,你去通知枢密院张大人、靖国候,定好演习的时间,通知有关的官员和将领去观摩。”
“遵旨。”
演习当天,晴空万里,又是艳阳天,汴水之滨,征旗招展,岗哨林立,演习区域方圆三十里已经戒严,戒严圈内有多组流动哨来回巡查,四十里外轻骑兵不断地巡逻,所有路口都设有岗哨,拦截、扣留没有通行证的人,演习的这段航道也提前两天封闭起来,经过地毯式搜索,确认没有外人在整个演习圈内出现。
汴水之上,多个位置停靠了多艘战船,都是按照正式作战规模来布置的,每一处的战船都在水上排列成作战的阵式,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考验。
郭宗训在全副武装皇宫卫队的簇拥下,来到观战台之上,远远看到汴水之上的战船在列阵等待,宰相范质、魏仁浦,枢密院王朴、张美,高级将领张永德、向拱、慕容延钊、韩通、袁彦、高怀德、张令铎、宋延渥、王全斌、潘美、张光翰、赵彦徽早就在检阅台上恭候郭宗训的到来。
“今天天气很好,正适合观战,咱们看看靖国候的演习。”
“靖国候,先来讲解一下。”
“遵旨。”
“皇上,今天演习的是水师的新式装备,船用弩箭、还有投石车、模拟跳帮战,之后还有在对岸演示水师的模拟攻防战。”
“以前水战大多是用弓箭、火箭来攻击敌人,压制、打乱敌人阵型之后就展开跳帮作战,夺取敌人的战船,乃至赢得胜利。后来皇上的羽林卫装备部生产了投掷火药雷的投石车、弩箭,把这些设备安装到战船之上,在南征的时候,我们的水师都是吊打武平、蜀国的水师,所向披靡,如今这些设备都成为水师的战船的标准配置,后来装备部又生产出船用的弩箭,就像床弩一样,咱们把这些床弩安装到战船上,战船有两层甲板的多个位置布置了床弩,遇敌的时候就战船就横过船身,露出一排排的弩箭,通过密集的射击,摧毁敌人的战船,加上投石车的投掷火药雷、火油等武器,攻击力提高很多。一般而言,跳帮作战是用不上了,十来艘战船就足以击败敌人。”
“如果敌人用小艇密集攻击呢、火攻呢?”
“咱们还有很多弩箭,攻击力很强,船身够高,他们即使来到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们用火攻,咱们还有船用的水枪,可以喷射敌人的战船或者救火,这些是参考巡城衙门消防用的产品改造的。”
。。。。。。
“好,何时开始?”
“全体将士都已经准备就绪,听候皇上吩咐。”
“好,开始吧。”
“遵命。”韩通和宋延渥向郭宗训行礼,然后转身离去,走下检阅台,骑上马,带着护卫前往水师大营,那里的水师战船等着他们回去指挥。
检阅台下三声礼炮声响起,过了一会儿,水师大营也响起三声炮响,演习开始了。
韩微和魏咸信指挥多名皇宫卫士搬来多个支架,支架上面固定着望远镜,有几个大臣已经见识过望远镜的神奇,不过大多数将领还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私下就好奇了起来。
“这是望远镜,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放大远处的景物,趁现在战船还没有到,你们先试一下观看一番。韩微,你解说一下。”
“是。”
韩微站在望远镜的架子旁边,向大家仔细地说如何操作,由于比较简单,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就不约而同地走到望远镜架子前,排起队来,毕竟没有一人一个那么多,几位高官就各占一个,谁敢去争?
张永德首先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汴水上的战船、河对岸的一些阵地、临时城墙等等,还有远端的山林,然后按照韩微的说法,扶好望远镜,对正河面上的战船,慢慢移动,“哇,真大,很清晰,连船上摆设的物件都看得清清楚楚,真好。”张永德慢慢地移动着望远镜,沿着河观察着河面,又向河流的下游望过去,还没有见到韩通他们的战船,于是又朝岸上的建筑物望过去,依然是那么清晰,整个布局都看得仔细,看完阵地,又朝远方的山林仔细观望,竟然看到林中一队骑兵在慢跑,真是好,这么远都可以看到,对方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他们,简直可以料敌于先。
“来了。”忽然听到谁喊了一声,张永德马上把望远镜对准韩通进攻的方向,通过望远镜,张永德至于看到韩通的五艘战船沿江而来,后面还有三艘似乎是运输船跟随在后。如今逆风,战船没有张开风帆,只靠水手不停的划船。张永德搜索了一阵,终于见到在指挥舱的韩通,韩通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凝神前方,宋延渥在另外一艘船上指挥着。
韩通他们的战船不停地靠近敌船,大概四百步左右吧,只见韩通他们五艘战船开始转向,横起来,面对敌船,前面三艘,后面两艘还没有转向,等在旁边,似乎准备接敌,每搜船的船头和船尾都有两架弩箭,有士兵在那里准备着,船有两层甲板,两侧有好多小门,转向的战船都已经打开那些小门,看到里面是一架架的弩箭,“就射箭?”张永德有些疑虑。
最下层的水手们不停地划桨,保持船身的角度,就这样转向,上面的风帆也开始升起一下小的风帆,用来控制方向,借一下风力。
估计大概是三百步左右吧,远远就看见火光开始不停地闪,那些弩箭射出带火的箭,密集飞向对面的敌船,三艘战船,瞬间射出六十枚火箭,那些火箭飞到敌船上,扎进船舱,有的扎进船帮,随后“轰隆隆。”的爆炸声传来,此起彼伏,韩通他们的战船顶层甲板上的投石车也开始投射,不停飞向敌人的战船,不断地爆炸,很快敌人的一个船队就报废了,韩通后面的两艘战船已经开始前进,靠近其他的敌船,转向,开炮,韩通他们的船趁机调整航向又前进,转向,开炮,五艘船轮番前进,轮番开炮,很快就扫平三个敌船阵列,驶向下一个阵地。
这里也有三个敌船的战阵,等韩通他们驶到五六百步的时候,敌人忽然放出许多小船,小船装满了木柴,顺风驶向韩通的战船,到三百步距离,船上的水手就点燃木柴,绑好船舵,然后跳入水中,跑了。
小船燃起熊熊大火,顺流飘向韩通的船队,只见韩通他们的战船照样转向,打开炮门,密集的炮火洒向江面的小艇,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炸毁很多小船,还有一小部分小艇越过炮火,飘向韩通的战船,只见韩通他们的战船在船的一侧拉起一排排木的栅栏,就像伸出的手,把着火的小船拒之船外,无法烧到战船,船上的士兵拿出水枪不断喷出水柱,射向着火的小船,同时战船也开始转向,脱离这片水面,通过机动,甩开着火的小船,继续前进,逼近另外一个战船阵列。
这次水师没有再演练弩箭的攻击,而是演练跳帮战,韩通他们接近敌船的时候,接连不断的弩箭射向敌船的甲板、在这种攻击之下,根本没有办法冒头,只能呆在船舱中,弩箭实在是太密集了,即使是穿着重甲也挡不住啊,就是拱手相让,把甲板留给敌人,那和投降有什么区别呢?
“打得好,这样打,南唐肯定守不住大江,咱们可以考虑登陆后的攻击点了。韩通打得真好,这些战船的装备的确不错。”
汴水之上,韩通已经解决了所有战船,并没有班师,各有一艘战船控制汴水的上下一段航道,余下三艘战船逐渐靠近岸边,炮门又打开,又向岸边的营垒发射大型弩箭,投石车不断投射火药雷,在营垒中接连爆炸,还有一段是在岸边爆炸,在攻击的同时,战船上放下许多搜小艇,许多士兵顺着网梯下到小艇,装满一艘就马上划船离开,划向河岸,小艇上的士兵拿着盾牌防守,有些拿着手弩,随时准备攻击敌人。
小艇一靠岸,将士们就用手弩射击岸上的假人,嗖嗖嗖,那些假人瞬间成为刺猬,还有将士在船上就向岸上的营垒,投掷火药雷们,一阵阵爆炸声,掩护了他们登陆上岸,上岸之后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营垒,后面几个士兵也投出火药雷,趁着爆炸声,顶着盾牌向前冲,占据一个落脚点之后,有几个就组成军阵,接应后面的同袍,还有几个直接冲进去,扩大突破口,都是非常主动自觉地开展进攻,没有一点犹豫。
越来越多的小艇靠岸,登陆的士兵们逐渐控制了河岸的营垒。此时,后面的三艘运输船也靠过来,放出更多的小艇。带着更多的士兵登陆,还有一些士兵把一些宽大的小艇连在一起,上面铺上木板连成一条浮桥,把船和岸边连起来,那艘船打开一个舱门,里面牵出几十匹马,快速来到岸上,骑兵牵着马离开河岸,集中在一起,稍作整理,然后就开始向营垒附近进行穿插攻击。
随后还有马车、投石车等等从船舱里运送出来,登上河岸,在营垒里进行组装,开赴前线,对更远的营垒进行投射攻击,又是一阵阵爆炸声,军队继续前进。
“想不到,这几艘船还能运这么多人马,还有这么强的攻击力,这种组合真是好。如果这是三十搜船或者一百艘船,那一次就打过江,直接具备破城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