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尖子生

杨家小两口的离婚风波随着两个人各自的退让和理解逐渐被遗忘,那次吵架之后杜玉莲进城让二哥杜玉海给推荐一个工作,但是二哥二嫂习惯了酒楼生意和他们吃喝玩乐的圈子说是没有什么长进的好工作能安排给玉莲,就让大哥杜玉清想想法子,毕竟作为家里最出息的孩子早在几年前已经是县里的一个银行行长了,他们相信大哥一定会给玉莲找一个上进又自由点的职业,杜玉莲的要求是能学到些使用的东西周末还能回家陪陪孩子们,杜玉清还没说话宋小玲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杜玉清的婆姨宋小玲是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杜先河夫妇在老家给相中的,杜玉清毕业就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感情尚可。只是在杜玉清正式工作七八年后刘绍芬着实受不了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三五个月才见得到一次杜玉清的活寡式日子,去城里吧又觉得帮不上丈夫的忙久而久之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等到两人的儿子杜显钰满了九岁,刘绍芬就同杜玉清提出了离婚。当时杜玉清身边早就有各色各样的女生在虎视眈眈这个年轻又上进的银行经理了,虽然杜玉清一心扑在工作上,但是被一个农村妇女提出离婚让这个高傲的人想都没想便微笑着很绅士地同意了。离婚后杜玉清一心扑在工作上,已经很明显即将是下一任的行长了,不用父母亲戚介绍大把花样少女凑上来,结果竟每一个人入得了他的眼,父母都着急了,不想在一次一个本家办满月酒的宴席上与宋小玲彼此一见钟情了。

要是别家的女孩子倒好,就是这宋小玲与杜玉清母亲宋云卿与宋小玲算下来是有关系的,按道理宋小玲得叫宋云卿一声祖姑奶奶,叫杜玉清表爷。事实上这两人早没有一丝血缘关系,杜先河家发达后家里给一个人同性的都来攀亲,这宋小玲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祖上远亲,真要算起来十有八九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由于大家伙儿走得近在外人看来就是亲戚了,这下表孙女要嫁给表爷可有得让人议论了,杜先河倒是表示无所谓反正不是什么正亲算是认的,但是宋云卿听别人说多了心里总不是滋味,而且宋小玲父母知道之后居然没有明显反对这让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认亲本来就别有所图,一来二去就越看宋小玲越不顺眼。越被阻止的感情总是越牢固,杜玉清偷着与宋小玲领了证,宋云卿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宋小玲家庭虽然一般甚至算是寒门靠巴结杜先河夫妇才在这片地方有个靠山,但是这宋小玲的脑子争气是个正经大学毕业的,加上杜玉清的周旋顺利在城里一个公立医院上班,小两口在城里相对而工作下班甜甜蜜蜜。镇上的人再是看不顺眼也是鞭长莫及,为了宋小玲更好地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无论亲里有什么事情杜玉清总是带着宋小玲同去,再加上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宋云卿的态度也不得不缓和了很多。

虽然在家里立下了足,但是宋小玲知道要完全被尊重被认同就要更多的亲人来支持。看着面带苦相的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四妹杜玉莲的到来,同情之外宋小玲竟有了一丝暗暗的兴奋,自己在镇上可能没有什么本事帮到杜玉莲,但是在城里就不一样了,自己毕业后就在这里,再加上护士这种在大家眼里很是体面的工作加持,在这个繁华的地方自己给小姑子想想办法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宋小玲认为男人第一看中女人的还是面貌,不仅仅是长相,当然一个女人如果有自己的事业并且自信十足,那么她的面貌一定也是上乘。杜玉莲初中都没毕业也早已年逾三十,这些年带孩子和家庭琐事的消磨,说再去学习文化知识考个什么的也不现实,既然女人要漂亮,那就直接从漂亮这块儿入手。宋小玲自己工资可观又有时间,所以是美容店老板娘最欢迎的对象,刚开始是赚钱的目的,久了便生长出了友谊。宋小玲在朋友间提起给小姑子找事情的事后,她一直做美容的老板娘便提出自己可以教她,让杜玉莲先做学徒,工资减半,等学会了就考个美容师证到时候在店里上班或者开美容店都可以,但是条件是徒弟和师父不能开在一片地方抢生意。宋小玲爽快地答应了朋友的要求,她知道自己的小姑子完全是家庭为重的人,就是将来开美容店也一定是离家近的镇上而不可能是城里。

学习前的晚上,杜玉莲与宋小玲聊了很久,一个知道了原来就是有体面工作的大学生也有自己的烦恼,一个知道了一个底层妈妈的无奈,彼此共勉一定要过上舒心的日子。

杜玉莲的学习倒是对家里没什么影响,杨家树老两口也不希望儿媳一直闲在家里慢慢被一直上进的儿子看不起,孩子一周才回来一次,老两口自己乐得自在。杨淑灵上高一了周六才回家周日下午便返校了,杨美灵本来比她低一级,为了照顾方便给其转学到了杨淑灵高中的附中,给学校打好了招呼也交了住宿费,请杨淑灵的老师和宿舍管理阿姨吃了顿饭说了些好话杨美灵便得以住在杨淑灵宿舍,同姐姐一起周六回家周日上学,只是姐姐晚自习的时候,而杨美灵会在杨淑灵亮堂堂的校园里玩耍一边等待姐姐下自习了一起回宿舍,偶尔在姐姐下课期间也会去骚扰一下。因为杨美灵长得白白净净又高高瘦瘦的,很是得杨淑灵朋友同学的欢迎。特别是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后,成功晋级高中的杨美灵变成了姐姐的学妹,加上之前的特殊经历,漂亮的美灵悄悄收到了许多青涩的情书,只是那些可怜的小男生不知道自己的情书啊其实是姐妹两被子里的笑话书,看完笑完第二天一早就进锅炉房的火炉了。

杨淑灵是班上也是全年级的尖子生,数理化一般般,但是得益于从小看过的数不清的各种小说和杂志,语文英语和史地政那是全校无人能超越的,奖状早已将爷爷奶奶的房间贴的满满当当,现在都在往客厅侵略了。杨美灵虽然学习成绩平平,但是由于长相甜美身材高高的又苗条婀娜。加之和在城里学习的妈妈又有那么多个周末和几个假期的耳鬓厮磨,变得特别会穿衣服,加之之前的外貌加持,在学校也得到了另一种认可。

可能在那个青春洋溢的年纪,人们都喜欢特立独行,绝大多数人都喜欢与自己不同的人,内心都渴望得到另一个领域的认同。

奖状和奖品拿到手软的杨淑灵对于同是学霸的男孩子的追求甚是厌烦,她倒是更喜欢好看的浪漫的活泼的男孩子。白净婀娜的杨美灵对于同样面子白净身材修长的男生的追求同样甚是厌烦,她喜欢文静不一定好看但一定要有才华的尖子生,就像姐姐那种知识储备量的那种。

寒假了,杨淑灵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杨美灵宿舍一起宿舍等待老爸的车子。

“美灵儿!”,随着一阵敲门声传来了杜玉莲的声音,杨美灵赶紧去开门,上个星期就没见到妈妈说是考证忙,寒假了终于要见到了,她很是兴奋,杨淑灵倒是很淡定地坐着。

“妈,你考好了吗?什么时候拿证啊,拿了证准备在哪里开店啊,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杨美灵一阵提问。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十万个为什么,快拿上东西下去吧,你爸爸在楼下等你们呢。”,杜玉莲催促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回去慢慢说嘛是不是,我的都是衣服就基本寒假作业,你帮咱们家的尖子生拿吧,估计又背了一大包书。”,杨美灵说道。

“不用了,我就几本书背得动的。”,杨淑灵说道,背起一大包书吃力地站起来。

“这孩子,这么生分干什么,爷爷奶奶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是爸爸妈妈啊,来我给你背。”,杜玉莲边说边接杨淑灵的背包去。

杨淑灵意思推迟跟在后面拿起杨美灵的另一包衣服一起下楼了,一路上杨美灵与爸妈说个不停,杨淑灵明亮的眼睛望着车窗外有一丝丝死伤闪过但是立马又恢复了平静,想了想反正妹妹的生活自己也大概知道,只要她想融入这样的家常她是完全可以融入进去的,随即加入拉家常的队伍。

但这又不是她喜欢的,亲情之外,作为一个年级里的绝对尖子生她也需要赞扬和认同,爷爷奶奶的夸奖和疼爱似乎与生俱来,但是爸爸妈妈的疼爱似乎一直有所保留,很怕夸奖了她而影响到了妹妹的情绪,所以父母很少夸奖她,或者说她与父母的相处总是最少四个人。

没想至此,杨淑灵便会安慰自己,或许自己还不够努力吧,等自己成为绝对主角的时候她再也不要做任何人的配角,她要自己掌控和经营自己的所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