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虫鸟兽四位少神告别后,我与烈随风,凌翼,潇洒便随着押送贡品的官差一路北上.
因闽县地处北璇玑的交界线,离京都又远,此去一趟不花个一两个月怕是到不了京都.
押送贡品的衙役们为了安全起见,没有走官道,一路上走的多为山路,山路崎岖不好走,白日里烈日当空,山林中潮湿又闷热,甚至连鸟都看不见,且不说这些,尤其到了夜晚蚊虫又多,可把我折腾了个半死.
烈随风说心静自然凉.
可我这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反而被灼灼烈日烧的差点脱了皮.
倒是身为北璇玑国太子的潇洒如鱼得水般地穿梭在茂树修竹的山林间,他不修边幅老实憨厚的模样,若没有腰间的东宫金牌恐怕说他是太子肯定没人能信.
他说他早就习惯了孤身在外的生活,不论是严寒还是酷暑他都不怕,但就是怕身上没钱吃饭.
有时候钱花完了,便去就近的府衙支钱,一开始人家都不相信,可只要他亮出东宫的金牌,众人便乖乖地把钱双手奉上,彼时我暗叹:若我也有快类似的金牌就好了.
我问他若你以后不当太子,岂不是没有人会送钱给你.
他傻笑了一下,对我说:“那我就去当神仙,当神仙不吃饭也饿不死.“
闻言,我不由暗笑道:“你怎知神仙就不要吃饭了?说不定有些神仙还会做饭呢!“
话落,一旁的凌翼捂着嘴巴又咳了好几声,烈随风假装犹然自若的扇着手中的疾风扇装作没听见.
实际上他说的也没错,神仙确实不吃东西也饿不死,但肚子饿的感觉还是会有,至于吃食,记得在桂兰芳的时候烈随风喜欢清淡些,我喜欢浓郁些,那时可把凌翼给忙坏了.
眼下烈日高照,整片树林仿佛就像火一样地燃烧着,没有一丝凉风,一行不长不短的队伍尽显疲惫.
走了不久,有个小官差撑不住便晕了过去,于是潇洒便命令队伍停下稍作休息,可又好巧不巧我们随身携带的水壶滴水不剩,于是他便拿着几个空水壶肚子去找水源.
不错,这一国太子最擅长的不是治国之道,而是寻水源.
潇洒说过某次他下山历练时差点渴死,为了避免发生同样的情况,后来自创了寻水决,只要他在剑上稍稍施法,那剑就会带着他寻找水源.
可烈随风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使用寻水决,除了天赋异禀,更重要的是身体属水,方而才能御水,眼下看来这位正直老实的太子确有几分本领.
待潇洒提着满满的水壶回来时,已是傍晚,一行人吃完干粮后,夜幕也就降临了.
僻壤的山林中悄无声息,茂密的枝夜档去了大半月光,除了围绕在人群中的几丝火苗,没有一点微光.
树下睡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多是光着膀子的男人,他们嫌帐篷热多数不愿呆在帐篷里,而我们也碍于凡人众多不好施结界,好在我还有千冰床解暑,所以这些天以不至于让我一个女狐狸也躺在外头.
但在睡前我总会和烈随风说说话,此番他躺在碧草如茵的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发呆,而我就坐在他手边.
“好久没过这样的日子了.“他突然有所感慨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过去不会一直露宿荒野吧?还是你有这种特殊的癖好?”我一脸坏笑道.
他忽而坐起,含笑把我搂在怀里,黑如晨星的眸中略过一缕炙热的温情:“癖好?我的癖好只有一个.”
说罢,他垂下眼帘,修长的指尖柔柔地托起了我尖尖的下巴,眼看他柔软的唇又贴了上来,我赶忙打住了他:“烈......烈随风,我,我肚子疼......”
他清雅一笑,摸了摸我的头:“好了,你先睡吧!”
说罢他走出去和潇洒一同捉蚊子,呃,这一路上潇洒半夜睡不着就会起来捉蚊子,一个说是下山历练的一部分,另一个说捉蚊子才是他的癖好.
次日一早,我们又吃了一顿难吃的干粮后便带着两车满满的酒水出发了,此番我才领悟到做人的不易,去哪都得靠自己的双脚.
原本官府也准备了几匹好马,可潇洒说他这一路要历练,所以这一路我们也得陪着他徒步而行.
话说修仙剑派也会御剑飞行,从闽县御剑飞去京都也不过大半日的时间根本不妨碍他历练,他为何不先去京都直接向皇帝请辞自己的太子之位,反而却慢吞吞地跟着官差一路前行呢?
带着疑问我低声把心中所想告诉了凌翼.
凌翼说:“北璇玑虽为正统皇室,可不比南璇玑富饶,打战的事迟早会发生,眼下潇洒又一意孤行地想撤销太子之位,唯恐引起皇帝的震怒,一国之太子哪能说废除就废除?我猜想定是皇帝不许,所以此次潇洒才孤身回京请辞.”
“原来如此,看来这木头脑袋也有烦心事,要不我们帮帮他?”我讪笑道.
“天华国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璇玑国皇室,凡人自有凡人的苦恼,我们还是不插手为妙,就只当这一路游山玩水岂不快哉?“烈随风不知何时听到我们的谈话,突然就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可是,再怎么说潇洒也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我不服气道.
话落,他凝重地停下了脚步,肃然道:“小风儿,我知你重情义,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自己的路需要自己去走,我们的使命还未完成,又有什么资格去帮助他人呢?”
凌翼笑着看了我一眼:“君主所言极是,君主夫人就不要瞎抄心了.”
原本我也不在意男女之事,反正世人都说我们狐妖爱勾引男人,魅惑男人,可一路上凌翼一口一句夫人,每次都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好啦,不管就不管了,凌翼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夫人,你再叫我夫人我可就要生气了!”
犹然他侧眼看了看烈随风,轻笑道:“君主吩咐的,我不敢不从.”
闻言,我脸一红低下头,默默跟上了队伍,找潇洒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