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要留着回去给我姐姐看!”聂风把花收进囊中。
“这里真的有花!我找到了一株!”
“夫子,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先给这片土壤浇水。”
众人纷纷去到自己的水桶旁边,又开始面面相觑。没有瓢。
“不必看我,这是你们的功课。”李悝毫不留情道。
“那便直接泼吧!”聂风提起一桶水便朝那刚见天日的土壤泼去。
众人也想学他,奈何提不动水桶。
邢靖渊的水比别人少,他提了水桶往干燥的地方去了。
卫子染看了看,也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奈何水桶不动分毫。
他只好拖着水桶到还未浇水的地方去。
众人见状,也效仿。
每个人桶里的水空了后,有几个速度快的伸着腰,捶着背。
“可算完成了,累死我了!”
“哪里,可还有九桶水没挑呢!”
“啊——”
“夫子,我看这块地都让我们浇烂了,还要挑吗?”
“小心脚下!”李悝看他快把一株露尖的花苗踩了,连忙提醒。
“哎呀喂!罪过罪过。”那学生怪叫一声。
“这块地浇烂了,旁边不是还有吗?”
李悝指了指那些盆栽的植物。
“走吧,小娘子!”聂风揽住那人的肩膀。
“啊!痛痛痛!快放开!”那人生的肤白貌美,说话语气倒是真有些女子味。
十桶水全部挑完,所有人都瘫在他们方才抱到墙根的那堆杂草上。
“怀仁,我是不是要死了。”李寒躺在草堆上,他胸膛上趴着徐怀仁。
“寒哥哥,你摸摸我额头,它是不是被扁担磕凹了。”
李寒真僵硬的抬起手来在他脸上一阵乱摸。
“你的额头它好好的,放心吧。”
“哦。”
“我不行了。”
“我的肩膀,我的肩膀,我的肩膀,我的……”
“我的腿怎么感觉轻飘飘的,你说,是不是我借此练成了什么轻功了?”
“你问我吗?”
“是啊!”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是谁?又为何会在这儿?”
“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了。”
“你说,要是现在天上飞过去一只天鹄,它会不会看见我们?”
“哪里有天鹄?”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要是!要是!”
“我知道,它看不见我们的,不过要是你再叽叽喳喳的,那它拉的东西可能会掉进你嘴里。”
“所以,你可闭嘴吧。”
“你才给我闭嘴。”
“都闭嘴,吵死了。”
这时,远远的还真传来了天鹄的叫声。
“诸位,还好吗?”
李悝拿着一碟栗子过来了。
“不好。”
“大君听说诸位的事,一高兴便下令道,学宫的这片园子今后都交给你们来打理了。”
“夫子,我可以抗旨吗?”
“不能。”
“夫子,我觉得我们这里面有大君安插的耳目。”
“你说对了,确实有耳目。”
“是谁?!”这人说完便腾的坐起来了。
“你还能坐起来!不错嘛!”李悝颇欣赏的看着他。
“夫子你看,我已经躺下去了。”
“夫子你知道大君的耳目是谁吗?我真想,哎哟!谁呀,压到我的腿了。”
“那个耳目就是我,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没发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真想吃栗子,呵呵呵。”
“想吃啊?”
“嗯,想。”
李悝:“那就想啊。”
“好的。”
“我已经把你们写的简挂上墙了,只要来学宫的人都可以看到,你们要在这躺多久?”
“夫子,我觉得我可以再躺一会儿。”
“夫子,不是我不想起来,是这野草精把我固住了,它不让我起来。”
“夫子,他们压着我,我起不来。”
“夫子,我现在轻功怕是能和您养的天鹄媲美,我怕我一起来就飞走了。”
“你们这个样子,如何上得了战场,进得了军营,还谈什么卫国卫民。”
“夫子吃栗子的时候话真多。”邢靖渊对卫子染嘀咕。
“井方?”李悝以为自己听错了。
“造反呐?”李悝走近了,看着邢靖渊道。
“夫子,我还小,不敢。”邢靖渊咽了咽口水道。
“夫子,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卫子染终于缓过来了。
“无事,只是要麻烦各位帮老夫一个忙。”
“什么事?”
“诸位都知道,我的天鹄虽逃过一劫,却不知去向,方才那几声,分明是它们发出的,奈何老夫一人力量有限,所以恳请各位帮忙寻找天鹄落脚点。”
“这事简单,我让府里家奴一起去不出一天……”
“不能带家奴,天鹄不喜生人接近,你们去过我此前的居所,也算有了接触,所以才请你们出寻,若是带了生人去,怕是天鹄受惊,又不知要飞去哪儿了?”
“天鹄也成精了。”说话的人从脑后揪了一根草放进嘴里嚼着。
“若能寻回,老夫必有重谢。”
“夫子不必客气,学生定当尽力。”卫子染道,他已经坐起来了。
“刚才那声音听着远,其实应该在城里,就是不知道在哪户人家或是哪个低地。”
“天鹄在卫国只有夫子养着,人尽皆知,若是飞到人家里去了,不可能知情不报,何况天鹄叫声那么响,谁也不想留它在家里吧。”
“说的是,夫子也说了天鹄不喜生人。”
“我猜应该是在城外,离城不远,城外有溪流,有小湖泊,且隐蔽,寻常人不易接近,自然没人发现得了,那声音也只出现了一次。”
“那找到了该如何让他们回来?回来了又该去哪里?”
“大君说,便让它们到这里来休养生息。”李悝一碟栗子其实也没动几颗。
“要命哦!这天鹄的游乐园可是本小姐给整的!”这人故意这么说,引得众人大笑。
“今日回去好生歇息,明儿可有你们疼的。”李悝笑道。
“夫子莫要笑话人。”
“学宫里面有大君派淳医人送来的冰凝露,你们去领了回去敷敷,可以缓解。”
“起来吧,再躺就废了。”
众人互相搀扶着,歪七扭八的站着。
“明日一早便出发吗?”邢靖渊问。
“后日吧,明日你们且好好休息,后日若要上山,没有体力可不行。”
众人行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