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沿海刚刚开放的小城H市,福利院坐落在稍微偏离市区的一个宽敞院落。这里有政府安置的十多位孤寡老人,还有十几个种种原因被遗弃的孤儿。
福利院院长被孩子们亲切喊为“常妈妈”。
在常妈妈来上任之前,福利院的孤儿统一姓“国”,意即他们是国家政府抚养大的孩子。
常妈妈来到之后,细心地翻阅孤儿档案,想方设法与成年后离开福利院的孩子联系上,追踪他们的成长痕迹。
那时她听说: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上学和走上社会后,报上姓名“国××”,别人就知道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孩子们因此往往有自卑感。
于是,她为孩子们申请:以后所有福利院收养的孩子,全部跟她姓“常”。
那时,福利院只有两位生活阿姨,一位厨师,一位会计,还有门卫兼清洁工黄爷爷。黄爷爷原本是政府收养的孤寡老人。他来到福利院后,生活无忧无虑,非常感恩政。老人身体好,闲不住,主动要求为福利院看门,还打扫院里院外卫生,孩子们也喜欢他。
福利院人手总是不够,常妈妈除了总理院内事务以外,还负责买菜,有空就去帮厨,经常协助生活阿姨喂饱了最后一个孩子,自己才吃饭;晚上老人和孩子们都上床休息了,她打着手电筒,在院里巡视一圈后,才上床休息。
除了黄爷爷,其他员工,都不住在福利院。只有院长常妈妈一个人,一直单身,和老人孩子们一样,住在院内职工宿舍。
常妈妈整天穿着白大褂,身影纤瘦,头发短短,十指温软,说话声音很轻很轻。
寻常日子,她陪伴在老人和孩子们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让他们感到安心而已。每逢节日,比如老人和孩子盼望的中秋节来临,她就成为老人和孩子们快乐的中心。
明月当空,星光闪烁,常妈妈和孩子们在厨房前空地上,布置赏月的桌椅,摆放好茶杯、月饼、糖果、瓜子、花生和各种美味水果。
老人和孩子们都不知道:这些平时很难吃到的东西,大部分是常妈妈用自己工资买来的。
老人们欢喜入座,孩子们推着拉着请来门卫黄爷爷,一起赏月玩耍。
孩子们围绕常妈妈身边,快乐地分享着各种美味,叽叽喳喳。
美好的中秋之夜,即使是孤寡老人,即使是被遗弃的孤儿,即使生活在福利院,快乐和幸福,因为有了常妈妈,也没有任何缺席。
长大了,离开了,孤儿们才知道:在常妈妈身边的这一切,是他们成长中难忘的好时光。
就这样常妈妈日复一日地陪伴着孤儿们的人生,尽自己最大的所能,让孩子们没有孤儿的悲苦和遗憾。
望着中秋明月,常妈妈经常给孩子们讲述嫦娥和后羿、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孩子们静静地听着,感觉那星月浩瀚的天空,无限神奇。
一个大点的孩子忽然问道:“常妈妈,你为什么不结婚?”
是啊,所有人都想直到答案。
夜色中的常妈妈愣怔了很久……
一个两岁的宝贝挤到常妈妈方身边,胖胖小手使劲往她嘴里塞月饼。
常慧常妈妈笑了:“唔……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