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涣转过身来,眼睛一凝,薄唇轻启,似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御剑之术,泽隐境。”
“嘿嘿,倒还有点儿见识!”
树枝之上传来一道声音,一个黄袍男子站在树枝之上,双手抱臂,笑吟吟的看着王焕。
“苍缈派弟子中何时出了泽隐境的高手?”
看着枝头黄袍男子统一的苍缈派装束,王涣面不改色,然后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衣袖。
男子似是颇为得意,“嘿嘿,怎么,实力超然的王焕,竟也怕了?”
王涣微微一笑,施施然背起手来,“占据优势的你,不想着怎么杀死对手,却只想着炫耀卖弄,这或许就是失败者共同的尿性吧。”
王焕并不生气,甚至并没有一丝的恼怒慌张,甚至看向他的眼神,像是看向庸庸碌碌的蝼蚁,这让“因祸得福”实力大涨的他如何能忍?
“找死!”
黄袍男子说着,从树上跳下,往王涣掠来,“今日就让你看看泽隐境修士的强大!”
“噗!”
话音刚落,一根冰针已穿进了他的眉心,闷哼一声,男子一个陨石坠落滚在地上,再无声息。
半空中被他御动的宝剑没了元力操纵,也斜斜坠落下来,插在地上,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剑吟声。
冰针自然是王涣的杰作,负手于身后就是在掐诀运转冰针,那男子进了泽隐境,顿时自负膨胀,不把昔日大杀四方的王焕放在眼里。
再加上被王涣一激,更是怒火中烧,完全没有防御,自然被王涣轻易得手。
看着地上的尸体,王涣反而眉头紧锁,为何本该死亡殆尽的苍缈派弟子不仅没死,反而在这秘境中实力大涨?
不容细想,黄袍男子一死,四周丛林的树枝重又躁动起来,已有两根树枝又向王涣攻来!
“刷刷!”
秋水剑飞至身后,偷袭的尖锐树枝纷纷被斩断,不甘的落在地上。
此地不宜久留!王涣纵身一跃,借助飞来的一根树枝跳上枝头,往丛林远处掠去。
地上黄袍男子的尸体悠悠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清脆的枝叶之间。
飞跃在枝头之上,王涣眉头微皱,心事重重,这秘境光怪诡谲,令人捉摸不透。
而苍缈派已死的弟子却反而实力大涨,更是匪夷所思,这让向来喜欢知己知彼,掌控全局的王涣头疼无比。
正想着,下方突然传来一道淫亵的笑声:
“听说拈白仙子纯洁淡雅,国色天香,容貌更是娇艳无双,不知可否让咱哥几个开开眼,见识一下传说中倾城的容颜?”
“是啊,仙子何不将覆面的轻纱扯去,让我等欣赏一番,也好解解眼馋那!”
“哈哈哈哈……”
下方哄笑不止,王涣轻轻从树头飘下,躲在树叶阴影中,往下方看去。
只见七八个黄袍男子团团围了个圈,将一黑纱女子围在中间。
黑纱女子身材婀娜,以纱覆面,不是拈白又是谁?
拈白此时伤痕累累,罩体的黑纱上是一道又一道细碎的割痕,其上鲜血长流,拈白美眸疲惫,俏脸雪白,已是强弩之末。
对面显然不想立刻杀死她,攻击的尽是些无关紧要的四肢皮肤之地,同时冷嘲热讽,猥亵言语层出不穷,极尽嘲讽、亵渎之能事。
拈白靠在一棵树上,看着面前这群恶心猥琐的家伙,轻声笑道:
“想看又不敢来摘,占尽优势尚且畏畏缩缩,苍缈派的弟子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呵呵……咳……咳……”
说着内伤复发,剧烈咳嗽起来。
“特么的,哥几个怜香惜玉,不愿杀你,你这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说着剑光飞舞,人影飞掠,中间那人已向拈白出手攻来,剩余几人大声呼喝,抱臂旁观,谈笑调侃,惬意已极。
剑光凌空攻来,明显是御剑的手段,枝头的王涣心一沉,果然能将拈白逼到这个地步,一群泽隐境强者!
“砰!”
千幻绫与宝剑斗在一起,那人也已攻到拈白身前,与另一条千幻绫缠斗在一处。
眼看同门久攻不下,另外几人也不再袖手旁观,纷纷祭出佩剑。
“一起上,迅速解决!”
众人对视一眼,七柄宝剑一齐飞出,向拈白攻来!
千幻绫缠绕困敌乃是一流的灵宝,奈何对方人数众多,又个个比拈白强上一个境界。
宝剑一拥而上,拈白顿时手忙脚乱,左支右拙起来,黑纱上不时被剑光划开一道道口子,嫣红长流,本来就七零八落的黑纱也愈来愈不覆体。
拈白躯体辗转腾挪,一抹抹羊脂玉似的白皙皮肤一隐一荡晃在众人眼前,引得几人心头火起,下体一阵阵火热。
“嘿嘿,拈白仙子,不如从了,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
“师弟言之有理,仙子早早从了,咱们多爽一会儿,仙子也可尝尝噬魂销骨的滋味,岂不美哉?”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不止,猥亵不堪,拈白柳眉倒竖,眼中怒火如炽,御使千幻绫四处抵挡剑光,只是不语。
“啊!”
众人之中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右手一人应声倒在地上,眉头一个小洞,鲜血潺潺,显然活不了了。
“谁?!”
众人连忙攒在一起,背靠着背,转头四顾,剑光也连连收回,拈白压力大减,全力对付眼前一人,顿时大占上风,将那人团团困住,不得逃脱。
几人四处观望,寻找方才出手之人,但王涣一击即退,隐匿在树叶丛中,众人神识未开,又如何能窥探到王涣的藏身之处?
场中传来惨叫之声,原来几个黄袍弟子人人自危,不敢出手相帮,与拈白缠斗之人被千幻绫裹住,活活被勒死了。
“特么的,先杀了这贱人,在找旁边藏头露尾的孙子!”
“是!”
几人轰然应是,再也不管不顾,纷纷祭出佩剑,不留余力向拈白攻来!
“铛!”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左手一人嘿嘿长笑,“爷爷我早有防备!……”
“噗!”
话没说完,一截黑色的剑刃已从他左胸穿出,那人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黑剑倒拔,静静悬浮在空中,黑夜中散发着瘆人的黑色光芒,犹如收割生命的死神之光,映得黄袍众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那诡异灵动的黑剑拈白不知见了几次,此时哪还认不出来,这便是王焕的招牌灵剑!
想到那道俊逸洒脱的身影正在夜色之中,冷汗涔涔的身后悄悄的保护着自己,拈白鼻头一酸,眼眶湿润,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份蠢蠢欲动的情感。
拈白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甜蜜的想法,或许是第一次,或许是肯定的第二次,亦或坚定的第一百次:
“他,就是我一生托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