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柯伦琴夫人

“用力啊夫人！”接生的老妇人焦急地帮助者柯伦琴。

虽然眼前这一胎并不是柯伦琴的第一个孩子，但是特别难以生产。

“嗯啊！！”随着一声啼哭，孩子总算出生了，孩子的头要比其它的孩子大，但是代价就是身体整体比其他新生儿更虚弱。

深呼吸若干下，柯伦琴夫人迅速调整了自己，坐起身来观察着这个孩子。

在这个残酷的半人马社会，自己很有可能最后一次观察这个不易存活的新生儿，门外等待的丈夫喀拉很有可能直接下令处死孩子。

“从我的那里取些补品，给他尽可能好的照顾。如果一年后还活不下来，自然也配不上我喀拉可汗的血脉。”帐篷外传来丈夫的声音，柯伦琴松了口气。

柯伦琴看向身边的铁锅，那是一锅炖得乳白乳白的鱼汤。

自己和丈夫喀拉的结识正是在那盛产虎鱼的萨瑟利斯海岸。彼时的喀拉还不是可汗，他的父亲已经将其作为联姻的工具，想要与玛格拉姆部族搞好关系。

但是丈夫喀拉并不是一个愿意接受他人安排命运的人，他在见到自己的那个傍晚便向牧民家庭的自己表达心意，然后与自己在海岸边的树荫下初尝禁果并结下婚约。

被发现的那个夜晚，老可汗暴跳如雷，来商讨联姻事宜的玛格拉姆部族使者更是觉得受到侮辱而愤然离去。

老可汗决意要惩处这个孩子，于是决定在第二天处死自己。得知此事的喀拉可汗先下手为强，积极游说部族中的少壮派。事实上大家也更青睐这个锐意进取的年轻人而非他畏首畏尾的父亲。

第二天的一大早，走出帐篷的老可汗发现部族成员都围成了一个大圈，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正赤果着上身，上面的油彩让可汗父亲明白了一切。

那天的战斗格外艰难，双方的长矛都在对方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最终喀拉在父亲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抓住机会将长矛刺入了父亲的胸膛。

喀拉成了喀拉可汗。

那夜他们怀上了第一个孩子赫鲁萨。

兴许是成为父亲的直觉，也有可能是成为可汗的心情，大清早喀拉可汗就带着卫兵去萨瑟利斯海岸边抓了一些鱼，亲手炖给自己吃。

不得不说喀拉可汗的手艺很糟糕，但柯伦琴每每想到这里，嘴角却总是挂起微笑。

“夫人？”

一声关切的询问将柯伦琴从回忆拉回现实。

眼前的人自称玛尔简，是玛拉顿神庙中高阶祭司奇鲁的特使。

玛尔简特使的手边放着一个熟悉的木桶，那是自己托一个叫加森的助祭送给神庙深处的儿子的炖鱼。

“他吃了没？”暂时不想回答奇鲁结盟的诉求，柯伦琴转而问起了儿子的近况。

“他与自己新结识的朋友分享了这锅靓汤，夫人。”玛尔简毕恭毕敬地回答到。

“我的儿子从小就懂得分享。”

“那是自然，夫人。事实上，高阶祭司奇鲁此次的计划正与您的儿子有关。”

柯伦琴夫人皱起眉头。

“你在以我的孩子威胁我，女祭司？”

“您想错了，夫人。我对德萨寄予厚望，他的未来必能弘扬先祖的荣光。但是不是每个祭司都会如此友善，那些豺狼般的眼神正盯着您的儿子，而他们的头领正是高阶祭司奇鲁的竞争对手——噶尔。”

“详细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这个计划关于您的部分就是——说服您的丈夫，让德萨与吉尔吉斯联姻，我们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谁？”

“沙卡可汗最喜爱的小孙女柯尔拉，她比您的儿子小两岁。”

“哎~去做吧，明天喀拉可汗会同意的。”

女祭司玛尔简弯腰退出帐篷，柯伦琴一瞬间垮了下来。

当年自由恋爱的自己，如今却因为担忧儿子的性命，要让他与陌生部族的人结婚。

“瑟莱德斯，请保佑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