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纳哈尔

纳哈尔在自己的帐篷中在走来走去。

作为喀拉可汗的顾问与幕僚，最近有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

玛拉顿神庙中的尊贵长者，所有半人马的精神领袖，人们已经忘记其姓名的“预言者”，就在前一阵子突如其来的地震中突然去世。

老人走得很安详，但这不是重点，作为留守玛拉顿的玛洛迪部族，其在半人马心中的影响力很大程度来源于玛拉顿中的祭司团体，他们的意志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玛洛迪部族领导权的归属。

在以前老预言者还活着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个问题，老预言者对于谁当可汗毫不关心，也极少走出玛拉顿神庙干涉可汗的决定。

可是现在的祭司团，据纳哈尔在祭司中线人透露的情报，他们很有可能支持那个名叫“奇鲁”的吉尔吉斯半人马。

虽然成为玛拉顿的祭司往往都放下了自己原来的部族，但作为可汗的顾问，纳哈尔得把一切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想捣乱是不可能的，能活到足够岁数成为祭司的无一不是人精，自己这点谋略在熟读历史的祭司们眼中一文不值，一番操作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喀拉可汗可不会帮自己说话。

如何将这个吉尔吉斯半人马绑上玛洛迪的战车呢？快点想想，纳哈尔。

在历史上处理这种问题最好的方法往往是联姻，但吉尔吉斯可汗家族中似乎没有适婚年龄的女子。

女子——对了，沙卡可汗的孙女柯尔拉，虽然眼下只有10岁，但是也可以与他们约定一下嘛，北边的暗夜精灵似乎就很喜欢搞这种叫做“订婚”的玩意，正巧可汗也没有给大儿子赫鲁萨指定婚配。

——帐篷外传来女子的抽泣声，打断了纳哈尔的思路，让纳哈尔一阵烦躁。

除了“吉尔吉斯部族”这个属性，奇鲁更重要的身份是一个祭司，因此必须有一个足够有分量的可汗家族成员进入玛拉顿成为他的学徒。

赫鲁萨？不行！可汗不会同意自己这唯一一个像样的继承人进入玛拉顿的，进入玛拉顿差不多变相放弃了自己的继承权。

——那女子的抽泣声还在继续，纳哈尔决定出去让仆人收拾一下这不长眼的女人。

“呃，柯伦琴夫人，您怎么在这？”纳哈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帐篷里骂出声来。

“纳哈尔，能借一步说话么，我需要你的智慧。”柯伦琴夫人说到。

这让纳哈尔大感意外，是什么事情需要柯伦琴夫人找自己出主意？要知道这个女人是可以独自统领营地留守的女人们击退一波又一波玛格拉姆的侵略者，最后撑到外出劫掠的男人们归来的存在。在部族的发展过程中，自己这个顾问没少请教夫人的智慧。若不是喀拉可汗那谜一样对女性的歧视，这个顾问还轮不到自己来做。

二人向营地的边缘走去，看到四下没什么人，柯伦琴夫人才开口。

“纳哈尔，我需要你帮忙将德萨送进玛拉顿神庙当学徒，这是眼下能救他的最好办法了。”

“夫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了解德萨的性格吧。”

“呃，小少爷对生命的敬畏确实让我感动。”

“你就直说性格有点懦弱吧，为娘的知道自己孩子是什么的德行。”

“是。不过这为什么会影响到少爷的性命？虽然不不擅长战斗，但在这长矛谷中，也没有哪个人能威胁到他吧，我们的战士也不是吃素的。”

“有一个人可以。”

“您是说？”

“昨天喀拉带着狩猎队出去狩猎，我的孩子被他的父亲用皮鞭打得奄奄一息。据同去的其他猎手说，当时喀拉要德萨杀死一个地精，他没有动手。喀拉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一直这样无能下去的，我有预感再不解决这个问题，德萨会在某天突然被自杀。我知道你们顾问没少给喀拉提类似的建议。”

眼前的女人说得头头是道，纳哈尔答应了下来。

“如您所愿，女士。”

目送柯伦琴夫人离去后，纳哈尔向玛拉顿走去，一个计划在脑中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