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宁看见张山栀下一秒,脱口而出“马克”两个字,眼睛也多了几分泪水,像是见到多年未见到的好友。
张山栀夺过陈闻的枪,说:“我今天也不光是来看你,还是来看我多久没有见过的好朋友的。”
陈闻心想这好朋友是谁呀?难道是张警官认识华宁,不对呀看张警官的岁数应该有三十多,而华宁也才二十出头,
他独自一人正站在那里,发现张山栀已经跟叶华宁聊起来了,两人好像一见如故,跟认识十年一样,都是老朋友。
“华宁,好多年没有见到了,这些年还好吗?”
张山栀帮着叶华宁将被子盖好,又转头对着陈闻说:“你现在有空的话,帮我倒杯水吧,谢谢你,小陈。”
陈闻便关上门,屋内剩下两人。
“马克,你怎么把陈闻支走了,都是认识的人,有话不能当面说的。”
张山栀却摇摇头,说:“我现在说的话,不是他能听到的,这有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
之后,张山栀的一番话,让叶华宁打开了新世界,明明父亲并没有告诉公司的情况,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肤浅了,怎么知道父亲没有隐瞒。
张山栀脸色瞬间严重了,甚至双手紧握在一起。
叶华宁看出他的顾虑,便用手拍了拍,说:“有话就说吧,我是身体不好,但我的心理还是健康的,能承受住的。”
张山栀还是看了一眼,又低头长舒了一口气。
“华宁,我之前接了一起案件,嫌疑人就牵扯了叶叔叔的公司,被杀的人也是知道某家大公司的机密,想以此勒索公司,不料被人下毒杀害了。”
叶华宁听到这里,胸部发闷,有点急促,忍不住的急喘了几声。
门外,陈闻拿着水壶和水杯站在外面,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
张山栀急着帮叶华宁抚着后背,让他的呼吸恢复正常。
叶华宁抓住张山栀的袖子,双眼瞪着大大的,说:“马克,这件事是真的吗?你们调查清楚了不,我爸不可能会让公司发生这样的事。”
张山栀脸上的眉毛微皱,扶住了叶华宁。
“华宁,你不要急,这起案件暂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嫌疑人就是叶家公司,出结果还是要等三周后。”
没有直接证据?三周后吗?
陈闻站在外面,捏水壶的力度用了快八分力了,就差将把手捏断。
此时,张山栀跟叶华宁说了一些话,来让他父亲做好准备。
陈闻感觉张山栀要出来了,便假装拿水回来,先打开了门。
他瞬间切换成满脸微笑,举起自己手中的水壶和水杯,说:“张警官,你们聊完了,要不要喝杯水再走。”
张山栀挥挥手,笑着说:“小陈,警局还有事,我现在就要过去了,过几天来喝茶,拜拜。”
人走后,陈闻只是给叶华宁倒了一杯水,让他握住那杯水。
“华宁,刚才张山栀跟你聊了什么?”
叶华宁盯着手里的一杯水,眼睛中的泪水忍不住在里面打转,甚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马克,说我爸公司的人出了事,跟一件命案有关。”
陈闻看着他垂头的样子,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
病房,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花香,显得既单调,又少了几分颜色。
一串一串的泪珠,不经意间洒落在洁白的被套上,一个瘦弱的少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这样无声哭泣着。
陈闻不擅长安慰人,却懂得什么时候,选择做出最合适的动作,让某人的多日心灵得到缓解。
“你为什么不继续问我了?”
少年微弱的声音,昭示着此刻的他是多么无力和绝望。
“我觉得人虚弱的时候,就需要哭一顿,才能变好,只有抗住苦痛,自己才有力量站起来。”
陈闻也只是静静的陈述自己的看法,脸上也是十分沉着。
叶华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20了,还只会哭鼻子,是一个懦弱的表现,还是一个不成熟的体现。
“好,我不哭,我必须养好身体,不能塌下去,必须要调查那件事的真相。”
此时,陈闻却“哈哈哈”的笑起来,还指着他哭花的脸。
“好啊,陈闻,你还敢笑我,幸亏我们认识了十年。”
陈闻还是笑着说:“这样,才是我印象中的叶华宁,不惧风雨,不畏艰难。”
叶华宁也被他这一顿猛夸,瞬间又笑着说:“我那有这么厉害,你不要在夸我。”
“那你没事了,我先去看那个女生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叶华宁一把抓住陈闻的袖子,说:“你放心,你刚才说的事,我保证不出三日,定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