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彻底累了

黛西从病床上康复之后就跟着莫里蒂亚进行了攻陷伦敦的计划,先是计划着抢劫伦敦政府眼皮子底下的那所银行。

黛西努力活成他们眼中哈利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对于除掉面前这位犯罪天才是多么有利。

但莫里蒂亚待她每次都是笑容满满,没有一丝戒备,像是真的把她当作了……哈利。

作为人生中第一次去抢银行的黛西来说,体验感还真是新鲜得不得了,跟着莫里蒂亚那天衣无缝的计划去抢劫银行里的金条。

黛西利用自己曾经在警校还挺优秀的武力值,顺利帮莫里蒂亚完成此次计划,但黛西没有忘记想着给苏格兰场留下痕迹。

就从嘴里拿出了一直在嚼着的口香糖黏在了银行金库的墙壁上。

……

苏格兰场接到银行报案之后就立马赶往了现场,现场的金库的墙上却被喷上了一行字:快叫夏洛克来破案!

显而易见,是凶手挑衅警方的伎俩。

雷斯垂德到场的时候看见了金库里一些保险柜被无端开启,里面的金条全部洗劫一空,墙上还有着一串醒目的挑衅话。

一看这语气雷斯垂德就知道肯定是莫里蒂亚那家伙做的好事了。

这么多年苏格兰场有多少起案子是关于这位犯罪天才的,他雷斯垂德也是数不清了,只有最后被推测出凶手是莫里蒂亚,那案子就会被搁置下来。

因为,根本没有人抓得到他。

接着夏洛克也来到了现场,雷斯垂德看到他像往常一般穿着风衣颈脖上围着一条围巾,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夏洛克,你身体就恢复好了吗?”雷斯垂德上前语气关切地问。

夏洛克没看他,“显而易见。”

说完就上前看见了墙壁上那一行大字以及黏在下面那小小的口香糖,夏洛克走近看着那块口香糖说:“把这个也带回去检测。”

后面的检测人员也赶紧跟上,把墙壁上粘着的口香糖刮了下来放进了透明袋里。

“这是……莫里蒂亚的手笔?”雷斯垂德上前确认地问着夏洛克。

夏洛克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莫里蒂亚是个品味独特高调的极度完美主义者,他一般不会做这种很低俗很差劲的抢劫案。”

“这不是他的风格。”夏洛克顿了顿,“血腥变态才是他真正的走向。”

雷斯垂德顺着夏洛克这么一说确实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这也不过只是猜想和推论。

“他一个这么自大的变态杀人狂,和哈利联手犯下的第一案却是一桩单纯的银行抢劫案。”

“除非……”

雷斯垂德接话,“除非什么?”

“除非莫里蒂亚现在很需要一笔钱去做一件事。”夏洛克说完就转身摘下了手套。

雷斯垂德皱着眉头说:“……难道……他想和哈利……”

“一起攻陷伦敦。”夏洛克扭过头看向雷斯垂德笃定地说。

“那他是想……用钱买枪支之类的吗?”雷斯垂德也同样看着他问。

“确实如此。”夏洛克说着就走出了金库,“你赶紧派人盯紧了伦敦各个枪支交易的场所,以及各个机场和码头。”

雷斯垂德听完就拿出了手机打给苏格兰场开始分派人手。

夏洛克则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那坨黏在墙壁上滑稽的口香糖。

……

黛西回到莫里蒂亚的住处之后,就看见莫里蒂亚朝她走来给她了一个结实的拥抱并笑着说:“哈利,干得漂亮。”

黛西笑得很张扬说:“你也一样,莫里蒂亚。”她知道莫里蒂亚同样在背后操控着整个银行的电脑系统,这样她拿金条的时候会这么顺利。

“宝贝,我预定了一批枪支,过几天就会到。”莫里蒂亚上前看着她说,“……到时候伦敦就在我们俩的手里。”说完就露出了嗜血般兴奋的笑容。

黛西听着虽然心底颤了颤,但依旧保持着脸上同样兴奋的笑容说:“我……都迫不及待了呢。”

说完就拿起餐桌上的香槟杯小口地抿了一口香槟,并笑着碰了碰莫里蒂亚手中的杯壁。

黛西现在只希望那位聪明过人的侦探大人,能猜到莫里蒂亚做的这一切,自己头脑简单实在做不出多大的举动,最多只能在这演戏硬撑着不被发现,已经是莫大的成功了。

……

夏洛克将近十一点的时候,站在公寓二楼的窗户面前接到了茉莉的电话。

“福尔摩斯先生,现场黏在墙壁上的口香糖里面藏着一张极小无比的储存卡。”茉莉在电话那头说道。

夏洛克转身握着手机说:“储存卡里有什么?”

“是一个地址。”茉莉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地址直接报给了夏洛克。

夏洛克听完之后直接打给了雷斯垂德,告诉他让苏格兰场所有警探现在立刻马上包围这个地方。

挂掉电话之后的夏洛克就动身去了苏格兰场,想去看看莫里蒂亚这次又要耍些什么花样。

……

莫里蒂亚待在自己的别墅里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着许多警探都往他这个住址开始包围了起来。

他早该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哈利,这些天他以为黛西中枪之后哈利就会苏醒过来。

他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即使都很像哈利,但哈利可以说是身手一点也不敏捷,武力值为零的一位医学变态。

但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身手敏捷地助他抢劫了银行,身手敏捷得很,还并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莫里蒂亚勾了勾嘴角笑笑,既然你们都爱演戏,那自己也只能陪你们演下去了。

黛西起身透过窗户只希望这次这么明显的信息,可以将这位犯罪了这么多年的反社会人格变态缉拿归案。

她不知道如果莫里蒂亚被抓到了之后,自己会怎么样,被塞进精神病院日日看守着,还是关进监狱等待着无期徒刑。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藏着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伦敦炸毁的炸弹。

她赌不起,如果这次莫里蒂亚归案之后,她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走出房间看见了莫里蒂亚貌似注意到了夏洛克和苏格兰场的到来,就开始部署着等会该怎么逃离这里。

这里的位置属于伦敦郊区的一小片树林,这栋别墅位于树林的深处,如果想要从这里离开其实不算难事,只要准备得足够充分,莫里蒂亚外边可能会有人接应他。

黛西走上前看着莫里蒂亚问:“亲爱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莫里蒂亚瞥了她一眼,笑着说:“……我打算去旅游。”顿了顿,“不过呢……我并不打算带上你。”

黛西一听心底颤了颤,果然这么明显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莫里蒂亚的眼睛,只能笑着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真乖……”莫里蒂亚说完就笑着拍了拍黛西的脸颊,“我真希望,你能快一点回来。”

“不过看样子,哈利可能很难再与我相见了。”

“既然我见不到她了,你……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莫里蒂亚说完就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黛西脑门,露出了嗜血疯狂的微笑。

黛西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她内心却异常平静。

“莫里蒂亚,哈利其实随时都可以苏醒,是我阻止了你们俩的见面……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愤怒,又或者说是……很急躁?”

莫里蒂亚继续嘴角挂着笑意,上前拽住了黛西的衣领说:“不……我现在很兴奋,兴奋得快要升天了。”

黛西看着莫里蒂亚有些疯狂的样子,紧紧地盯着他说:“很快,你就要输了。”顿了顿,“……夏洛克才是最后的赢家。”

黛西说完这句话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捅了一刀,黛西脸上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痛楚看着面色愉悦的莫里蒂亚。

莫里蒂亚看着缓缓倒在地上的黛西语气极其轻快地说:“不管谁是最后的赢家。”顿了顿,“你……都不过是我和夏洛克玩弄的棋子而已。”

“一颗棋子的价值,不过是为了推动伦敦的风暴,仅此而已。”说完就看了一眼还在地板上抽搐的黛西,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而你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转身便离开了别墅。

黛西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胸口是熟悉的沉闷感,军刀冰冷的触感刺进她胸口的那一霎那,不仅仅是身体慢慢变冷,自己的心,也冷了下来。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往前爬行,原来自己从进警校的那一刻都是被安排好的,再到后来的苏格兰场以及贝克街。

黛西,这不过就是哈利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是莫里蒂亚安排好的这一切,利用双重人格独有的记忆让黛西活在了这个世上。

把自己安排到了夏洛克身边,原来,从头到尾自己真的不过只是一个被夏洛克和莫里蒂亚两位天才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棋子。

黛西只觉得胸口中的血越流越多,她觉得自己真的累了,自己的出现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骗局。

彻底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