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干得厉害,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像是……发烧了一样,缓缓地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雷斯垂德发了一条请假短信。
之后就这么直直地倒下去继续睡。
夏洛克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八点过十多分钟了,怎么黛西还没起床给他准备早餐。
还是说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回来一直在苏格兰场?
夏洛克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有些烦躁地拨通了雷斯垂德的电话,“黛西还在苏格兰场?”
雷斯垂德在苏格兰场忙得焦头烂额,突然接到了夏洛克这么一通电话,“没有啊,今早她请了病假一直在贝克街吧。”
“不过,你赶紧来一趟吧,夏洛克。”雷斯垂德说,“凶手在尸体的耳朵后背留下了一串类似密码一样的数字。”
夏洛克淡淡地说:“你们苏格兰场里的人是都请病假了吗?”
雷斯垂德赶紧解释:“我们都搞不懂那些密码,技术人员现在也没这么快出结果,这不,正好叫你过来帮忙看看。”
夏洛克挑挑眉瞥了一眼阁楼说:“我这就过去,正好……我也要跟你说说黛西的情况。”
……
苏格兰场连续接了两桩模仿杀人案,整个警局算得上是忙得走路带风,又是勘查现场,还要应对一些记者媒体政府的采访。
夏洛克到了雷斯垂德的那间会议室就看见了五六个警探对着白板上一串数字苦思冥想,雷斯垂德一看夏洛克来了赶紧迎上去。
“夏洛克,你快来看看尸体耳朵背后的这一串字母。”雷斯垂德拿着照片递给夏洛克。
夏洛克接过照片端详了几秒,“显而易见,凶手是一个极度的完美主义者和强迫症,心思极其缜密,数字是类似纹身一样印上去的。”
“凶手为什么要把密码印在死者的耳背上?”雷斯垂德问。
“这串字母是凶手给我们的信息,但他又不希望他的作品上有其他多余的痕迹,所以作为完美主义的他只能把这串数字印在死者耳背上。”
“所以,只有法医特意检查尸体的耳背,不然我们都注意不到这个信息。”
雷斯垂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凶手为男性,身高大概是一米七以上,手法精准干净利落,不亚于当年医学高材生哈利,凶手精通医学方面的理论和操作,现场不留下任何痕迹,仓促又干净地模仿作案,并且给警方留下信息。”
“显而易见,他只一个极度自负的完美主义强迫症的专业犯罪高手。”
雷斯垂德边听着夏洛克所说的,边拿着手边上的小本本记下了。
夏洛克开始垂着眸子看起了那串数字密码,淡淡地说:“这其实很简单。”
雷斯垂德一听夏洛克说很简单,不禁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嘴角抽了抽说:“夏洛克,这算是一个毫无头绪的密码,不管是拆开来还是重新拼凑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夏洛克不愿意搭理这位卖蠢的雷斯垂德,走向了白板前拿起油性笔梳理起整串密码。
照片上的字母是:IAIBKRTETMNAESRE
“这其实是最古老的移位密码。”夏洛克说着开始进行了破解。
白板上渐渐出现了破解好的密码:
I
A I B K R T E T
M N A E S R E
T
从上往下读凶手留下的话是:I AM IN BAKER STREET!(我在贝克街!)
夏洛克解完这个密码后扭头看着同样有些诧异的雷斯垂德,随即丢下油性笔就苏格兰场外跑去。
极度自负的狂妄者敢这么做,夏洛克也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莫里亚蒂。
那位犯罪界的拿破仑。
夏洛克到贝克街221B楼下的时候,果然听见了从二楼传出来的枪声。
还在发烧睡梦中的黛西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么平淡的生命当中竟然还有遭遇枪杀的时候,阁楼的门被踹开之后,就看见好几个黑衣人举着枪对着自己。
黛西被一下子惊醒,坐起来有些晕晕乎乎地说:“……你们找谁?”
那些黑衣人没有理她,只是上前命令后面几个人,接着黛西就经历了晕晕乎乎被两个黑衣人拖拽到了二楼,整个人被木头楼梯硌到不行,五脏六腑和脑子感觉随时都要炸开来。
二楼的玻璃窗户突然被外面进来的一个男人撞得一地都是玻璃渣子,黛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即使在生病吓得可真是不轻。
不过这些人黑衣人能不能别挑她生病的时候来搞事啊,有本事等她好了来个单人格斗,想当年她在警校格斗分可次次都是全班第一。
趁她生病来搞事,这不算作弊算什么。
不过黛西缓缓看清这破窗而入的男人,逆光之中看见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深邃俊朗的面庞,嘴角带着诡异且兴奋的弧度,这不就是上次叫她传话的那……什么莫里亚蒂吗。
难不成这家伙是来向夏洛克寻仇的?
自己可真没和这位犯罪界的拿破仑有过任何过节啊,应该不会拿自己开刀吧?
莫里蒂亚弯下身看着黛西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又见面了,我的小甜心。”
黛西实在是没有力气接他的话。
也就在这寂静的时刻,厨房的冰箱里突然响起了滴滴滴有规律的炸弹要引爆的声音。
黑衣人上前面色有些凝重地说:“老板,有炸弹。”
莫里蒂亚也没想到夏洛克还留了一手,看了看坐在地上快要昏厥过去的黛西骂了一句脏话即刻就破窗而出。
结果就在莫里蒂亚已经破窗而出的时候,冰箱里响起了夏洛克欢快愉悦的声音:“黛西,恕我直言,你泡的咖啡真的甜到掉牙了。”
莫里蒂亚发现自己被耍了,愤恨地朝二楼公寓里的黛西射了一枪。
黛西突然感觉到了肩膀上骤然钻心般撕裂地疼痛,显而易见是自己中弹了,实在抵不住快要闭上的双眼,就这么重重地躺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回响。
夏洛克上来的时候莫里蒂亚已经逃走了,只看见了躺在血泊里的黛西,直接上前横抱起了黛西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
昏迷中的黛西只感觉到了跌入到了一个深渊,她一边走着,一边回着头,于是看见了夏洛克。
夏洛克站在一棵樱桃树的边上,远远地看着她,神情还是那么地疏离和凌厉,黛西站在原地也是这般远远地看着他,克制温柔,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沉淀在她湛蓝色的眼眸中。
黛西转身不再看夏洛克,扭头却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女孩穿着一件囚服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与她那张清纯可人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
黛西看着这张与自己别无一二的脸蛋,心中只剩下恐惧和无措,这不就是上次自己在警局里翻到的哈利。
哈利一步步向她走来挑着眉,嘴角的弧度充满着诡异的犯罪感,“黛西,睡吧。”顿了顿,“是夏洛克伤害了你,那……就由我来帮你了结。”
黛西退后了两步看着哈利,“……夏洛克没有伤害我。”顿了顿,“我也不准你了结他。”
哈利嗤笑了一声,眼眸中露出了犯罪感的疯狂和兴奋,“真是有趣……没想到你既然还爱上了他。”
黛西眼神有些躲闪地说:“我没有!”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黛西继续看着她问。
哈利瘪瘪嘴有些俏皮又有些娇羞地说:“因为……我爱的人出来模仿我犯罪了……看着真是令我血脉膨胀呢。”
黛西皱着眉头问:“是谁?”
“哈哈……你是在问我爱的人吗?”哈利上前用手指勾起黛西的下巴低哑地问。
黛西咽了咽口水轻轻地嗯了一声,实在搞不懂哈利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我既然是犯罪界的美杜莎,能配得上我的也只有犯罪界的……拿破仑。”哈利眼眸中带着嗜血的快感和兴奋,令黛西分外不适。
“犯罪界的拿破仑?”黛西怎么听这么耳熟呢,好像是夏洛克说过这个绰号。
……
夏洛克其实抱着黛西来医院的路上,其实知道黛西中弹的位置是在肩膀的位置,伤口不至于死亡,只是得有个两三个月恢复。
但看着手术室的灯灭掉之后,心里却有种从来没有过的烦躁感。
医生把黛西推入了一间病房,对着跟进来的夏洛克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走出了病房,夏洛克缓缓地坐在了离病床不远处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黛西惨白的侧颜思考。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夏洛克才意识到已经天黑了,起身打开了病房的台灯。
黛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模糊,肩膀处还是感受到沉闷般的坠痛感,缓缓地侧过头就看见了一个高挑的背影站在窗前。
“……夏洛克。”黛西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喉咙也很是干燥。
夏洛克像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就转生看见了黛西微微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叫着自己的名字。
而不是福尔摩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