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不管对方是否记得。
支部长横躺在地,贝克屎朝他的脸伸出手,挖出他的左眼。眼球神经碎裂,鲜血不停滴落。贝克屎把这只左眼硬是压进自己的眼窝。
把别人的眼球塞进自己的眼窝,并不表示能靠这只眼睛视物,然而这颗变成贝克屎左眼的眼球,却像打从一开始就属于他似的,依照他的意思转动。
眼球不只在他的眼窝里转动,视线更是比一般人清晰许多。在只有明月与星辰以及瓦斯灯散发微弱光芒的黑夜里,贝克屎看得比白天还要清楚。无论是飞舞空中的细小尘埃,空气的流动,或是远方砖瓦上的损伤,全逃不过那只恶鬼之眼。
在桃运的注视下,贝克屎的左眼发出骇人紫光。
他毫无预警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一只蝙蝠,一只直到刚才都不曾出现在此的蝙蝠。
“你要是想飞过我眼前,速度就得更快一点,拖拖拉拉的实在烦死人了。”
蝙蝠在他手中被火焰包围,化成灰烬,消散在空中。贝克屎的手上没有留下任何烧伤痕迹。
“只是……不管气势再凌人,不过就只是个老头。像这种快烂透的眼球,撑不了三天就变灰了。”
他不快地嘀咕着,继续肢解尸体。他空手撕裂身体,折断肋骨,搅乱肠子,取出心脏。
“我就效法师父,享用你的心脏啦。”
贝克屎一口吞下心脏,他对吃人的行为没有表现出半点厌恶,反而显得乐不可支。如果有一般民众当场目睹这一幕,肯定会为眼前的惨状捂住双眼;如果有术士撞见,肯定会为他吃人心脏以获取实力的行为感到敬畏。
桃运则是着迷地凝望眼前一幕。
贝克屎认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废物,对于夺取他人性命这事全无抗拒之意,根本没有良心可言。
桃运就是迷上他的疯狂,才会与他缔结契约。
她相信,这个人绝对能杀死自己。直到三年前,桃运都还是漂浮大陆上的一个小国——不死天国的王室长女。
桃运家身为王族,代代精通攻击技能,并以此力量统治人民。由女王专制的统治体制延续长达数十亿年,若有人反抗便会当场遭到扑杀。
然而,桃运身为下任女王,不知怎地竟欠缺攻击技能天赋。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展现出来的攻击力还是弱得可怜,要期待她大量虐杀人民简直是天方夜谭。
虐杀为家传义务,若做不到这点,女王等同失去存在价值。桃运的母亲因此怒不可遏,为了栽培王位继承人,无论是鞭打、拿针刺进指甲与皮肤之间缝隙、用烧红的铁烫烙、把她冻到险些呈现坏死状态、在她身上电击、下药,样样都来。甚至还用剪刀从她的两条大腿内侧中间点进,从胸口出。
尽管女王热心教育到了严苛的地步,原本就不存在的天份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过没多久,桃运被监禁在地下室,四肢遭到捆绑,二十四小时都需接受严格拷问。
女工痛恨起自己的女儿,不择手段就只为了折磨她。幸好桃运的恢复技能强大,只受一点小伤还不至于丧命,女王更是尽情在女儿身上留下伤疤。
只是,即使伤势痊愈,疼痛的感觉却不曾随之消退。桃运的痛觉仍在正常运作。
桃运日以继夜祈祷,拜托,请赐与我强大的破坏力,赐与我将愚民化为粉尘的力量。
——如果无法实现,我宁愿死去。
然而,母亲每次一虐待她,就愈增强她恢复的技能。到了最后,就算她本人无意,技能还是会科她自动修复伤口,让她求死不能。
就算用铁锤从头顶敲碎她全身,她还是会瞬间恢复原貌。
就算撕裂她的肚子,把火红的煤炭放进体内,她还是能立即复原。
就算把她捣成烂泥,隔天一早她又是毫发无伤。
在此同时,不死天国,又名英之国自建国以来最恐怖的一夜悄悄来临。外敌入侵,而且还是个术法大师。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