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送暗卫盯着就罢了,居然还给他送宗室女。
时胤冷着脸,将信笺在手心揉成一团,扔向远处。
毂王的用意,他知道,顾疏作为枕边人能干涉他的决策,再送一个美人也如此。
陶大福小声惊讶:“怎么扔了?”
“毂王的信,没什么好话。”
时胤继续抓起刷子刷马,回过头问他:“你有收到家里的信吗?”
“我娘啊,可惦记我了,前两天让村里读书先生给我写了一封信。”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但是她忘记了,我是出来打仗,不是读书,我也不识字。”
时胤知道他的心思,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帮你看看吧。”
陶大福像是捡到宝似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连声好好。
从胸口掏出泛黄的信纸,不知道多少次被折起,又抚平。
在陶大福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信笺。
时胤一时哽住,信中说母亲病逝了,父亲也有肺痨,时日不多,怕他回家无人,觉得遗憾,故而告知。
他直视陶大福的带着期翼的眼睛,如实相告。
“我要派人回毂国送信,你去吧,回家看一看,送点银钱。”
陶大福乍然得知噩耗,怔愣中跪下谢恩。
时胤将刷子抛给陶大福,回去写信。
他气不过,将士舍家以命相搏,毂王竟还想着怎么掌控他。
这回怎么说也要断了他送宗室女的念想。
时胤提笔,要娶顾欢。
知道他不可能给的,最好就此作罢,不再提起。
拿着信,让陶大福即刻上马,跟着毂国信使启程。
没成想,毂王这厮倒是认真与他博弈上了,回信要他许王后之位。
遇上战事吃紧,时胤没空写信回他。
数日之后,陶大福安顿好父亲,带来了毂王回信。
说是顾欢自小就与常表兄订亲了,不好再许麓王。
毂王下自己的脸,时胤还头一回见。
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头扎进战事里。
一月不到,王宫迎来喜事,公主欢出降,尚驸马常景清。
顾欢的婚事定得极快,旁人问起只说麓王想迎娶,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不愿意让公主吃苦。
毂王嫁女这样的喜事,场面大排场足,连荒僻的青云宫都能听到乐器敲打声。
华皎正好偷闲,送了些东西给她,陪顾疏说会儿话。
“外面吹吹打打的,是什么喜事吗?”
“公主欢出嫁。”
顾疏不敢置信地问:“去和亲?”
“哪能啊,公主料事如神,尚驸马。”
顾欢婚后,过了几日。
听华皎说毂王发落常贵妃,夺协力六宫之权,降一级位份。
与成妃平起平坐了。
让满宫的妃嫔去文昭殿门前长跪求情。
毂王见了怒火中烧,觉着常妃这是在挑衅他,下令常妃再降一级。
成了常嫔。
“公主,还有一件趣事,常嫔掌控后宫时目中无人,成了常嫔仍是如此,那些小贵人是没办法说她什么,这成妃对她不满,当众教训常嫔见到她从不行礼,乱了尊卑,常嫔当众大骂她当初是个贱婢,得的是她的抬举......”
“真是一出好戏,明日我就解了禁闭,宫中的热闹也该我亲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