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侍卫们能知道的事,一问三不知。
干脆夜访将军府。
若是平常,易云京早就入睡,今日他被麓王的消息弄得满面愁容。
平常他从来不用在书房内费神什么。
今夜让他将前十几年没用过的脑力都动上了。
也算是为了毂国殚精竭虑。
管家出来拦着顾荣成,“扈子爵,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我要见易将军。”顾荣成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直直地往里闯。
此时,易云京刚离开书房打算回房,听到前面吵闹。
过问一句:“何人在此喧闹?”
“易将军,是我啊!”
只见他衣衫被拉扯得松垮褶皱,发髻也变得松散,他眼巴巴地望着他。
如此狼狈求着见他,那他就勉为其难吧。
“大胆,这位是扈子爵,岂容你拉拉扯扯。”
顾荣成见有人撑腰,腰杆顿时挺直了几分,抖了抖衣襟,狐假虎威地斜睨了一眼管家。
于是乎,易云京打着哈欠,又坐在厅堂里,招待顾荣成。
两人平坐于堂前,连茶水都来不及端上。
易云京已然想赶人,“祈福一整日大人不休息,来我府上可有要事?”
顾荣成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并无旁人,才神神秘秘地将脑袋凑近易云京,压低声量问道::“公主病情如何?我要听实话。”
“没醒。”易云京又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地说。
“那如今让公主欢暂代诸事,究竟是谁的主意?”顾荣成追问。
易云京猛地看向他,“大人耳聪目明啊。”
还真是有点小瞧他,消息才放出去不过一柱香。
“少说这些没用的话,宫中现在是谁在做主,是毂王吗?”
这话说得易云京一愣,可不能说毂王可能驾崩了,生硬道:“……是啊。”
他神情落寞,喃喃道:“竟然是陛下的意思……”
易云京知道他在想什么,毂王宁愿重用两位公主,也没想过他这个兄弟。
可在这权力场上,谁不想将权柄牢牢握于手中,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易云京见他没有别的话,开口赶人:“既解了子爵大人的惑,还请大人……”
话还没说完,只听“嗖”的一声尖啸,一支穿云箭裹挟着劲风,直直飞来,钉进了易云京所坐椅背上。
那箭尾兀自颤动不停,再偏上分毫,易云京便要命丧当场。
易云京惊得弹跳而起,顾荣成亦是瞠目结舌。
两人同时瞪大双眼,低头望向那晃动的箭尾,一时间都忘了反应。
“这、这是从哪儿来的——”顾荣成颤抖着伸出手,指向箭镞,胆战心惊地问道。
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檐疾掠而下,直扑堂前。
两人听到动静,回头望去。
刺客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直刺易云京双眸。
他的瞳孔放大,下意识侧身躲避。
顾荣成来不及反应,身子想跑,脑袋却一片空白,慌张得跌坐在地。
刺客见一击落空,动作不停,利落转腕,剑尖如毒蛇吐信,再度逼向易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