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举办的聚会结束以后,杨家小姐已经彻底在皇城的大街小巷出了名,那柔弱风韵,娉婷袅娜,据说还让太子动了心,只怕这太子妃之位另有其人。
丞相府,寒宵在为楚卿罗烹茶,“小姐,外面的人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说小姐被太子抛弃了。越说越离谱了。我们丞相府哪里容得他们这般胡说。”
楚卿罗缓缓翻阅《舞阳笛谱》,“他们喜欢说就说去吧,我还巴不得这样呢。”楚卿罗说的是实话,现在杨柳心和言誉澄的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寒宵不知道的是流言大部分的出处就是眼前自己抱不平的小姐。
巧麦轩里,洛元徽闲来无事自己与自己对弈,手持黑白两子,纵观棋盘。“公子,刚才有个孩子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洛元徽接过,发现这封信写得扭扭歪歪的,好像是左手,上面只有一首诗,“今夜闻君琵琶语,夜半无人私语时。子规江上过春残,时人莫讶登科早。竹风轻动庭除冷,林间携客更烹茶。相随到处绿蓑衣,见说吟鞭步步摇。”
今夜子时竹林相见?
“这是谁给的?”邹掌柜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是一个要饭的孩子偷偷塞进门口的,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跑掉了。我见上面写着元辉公子亲启,我就给您送来了。”
“好的,麻烦你了,你先下去吧。”邹掌柜离开了,洛元徽却陷入了沉思,“知道我化名元辉的人寥寥无几,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今晚到底去不去见面?”
“这信纸好像,还有内文?”洛元徽把信纸攥在手上,摩擦中他发现这信纸尚有夹层,有小刀分开纸张后发现,那是自己再认识不过的记号,“所以,他终于要见我了,很好,正好我也有事情想问问他。”
当晚,竹林。子时秋风乍起,竹叶沙沙作响,整个竹林静得吓人,只有洛元徽一人脚踩在落叶的声音和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既然邀我前来,为何不现身相见?”
“东辰国的堂堂太子,如今被困在南朔只能用化名存在于世人眼前,这滋味很不好受吧。”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难道你不想见见和你合作的人吗?”洛元徽知道这个声音就是那个人,那个给自己路引的人,“来得正好,我还想要问问你,为什么你给我的路引出不了城,你知道这耽误了多少事情吗?”
“把你留在这里才是帮了我的大忙,算算时间,你二弟洛元彻也该赢得你父皇的喜爱了。”
就算是傻子现在在也该听出来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你故意让我留在南朔的?”黑夜之中,那人的笑声癫狂瘆人,“哈哈哈,洛元徽,你想不到吧,你母妃的毒也是我下的,我只略施小计,没想到你还真的往圈套里钻,这样的你凭什么接管东辰,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放心合作呢?你啊,就安心待在南朔吧,等到你二弟继位,你就可以回去了。”
洛元徽先是跌坐在一旁,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帮你,如果你没有价值了,所有的合作都会瞬间土崩瓦解。复而又起身,对着竹林大喊,“你出来啊,有本事你就出来。”可是回答他的只有瑟瑟竹林和被自己嘲笑的洛元徽。
“言誉澄,你会付出代价的!我洛元徽发誓。”洛元徽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仿佛在用血腥味来提醒自己,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不要太天真了。
东辰国内,洛元彻正在御书房帮着洛辰处理政务,他不时地抬头看看洛辰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有话就直说,犹犹豫豫的像什么样子?”“父皇,儿臣只是在想,皇兄现在病重,我们为何不直接去南朔求药?反而要和夕凰联手。”
洛辰没有说话,洛元彻也自知失言,讪讪低头,继续处理事物。
如今东辰国太子病重,据说和俪贵妃一种病症,现如今国家政务都是二皇子洛元彻帮着处理,好像深得洛辰欢心。
见风使舵的人不少,二皇子一下子成为朝中大臣笼络的对象,太子府如今门可罗雀,只有被削了实权的拥政王时常探望。
太子房间,洛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洛元徽连连叹气,“可有解决的办法了?”下跪的太医都无可奈何,“回王爷,太子所中之毒和贵妃乃是同一种,无奈上次您给的草药剂量只够一人服用,而且那药又是南朔特有。如今皇上不许我们和南朔有来往。所以臣也只能暂时用药吊着太子生气。”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也不容易。先下去吧。我想和元徽单独待会儿。”
确定人已经走后,床上的“洛元徽”一下子坐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苹果就吃,“王爷,你想的是什么理由,哪怕让我扮个痴呆也成啊,让我演什么中毒,躺着不能动还要成天被灌什么药汤,另外我说一下,你们这太医的水平也太低级了吧。”
洛川哑然失笑,“是是是,我知道这样是委屈欧阳公子了,等到元徽回来,我让他亲自给你赔罪,感谢你的帮忙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说着,欧阳端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凝重起来,“洛川,我跟你说,想要你这侄子命的人可不少,你最好做好准备,别他死了,我还要在这里躺一辈子。我躺的这几天,灌下去的药里都添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话我就说这么多,好了你回去吧,我要上床躺着了,王爷,请恕本太子不送。”
欧阳端下了逐客令,洛川听了他的话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归云,从今天开始你留在欧阳端这里,好好查查究竟是谁包藏祸心。元徽一定不能出事,否则,她该伤心了。”洛川看着皇宫的方向,嘴角带笑,保护好她的孩子,可能是自己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