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凤霓凰的担忧

自从霓凰嫁给郑骁以来,言朔基本上会找各种理由给将军府送来些赏赐。

最近几次更是将宫中的教习嬷嬷派了下来,据前来通传旨意的公公说,不久之后就是皇家围猎,王公贵族都会参加,皇上派教习嬷嬷教导两位郡主宫中礼仪,以免冲撞了其他贵人。

将军府的人乃至整个南朔的人谁不明白,当今皇帝这是将心思打在了两位郡主身上。追球霓凰公主是不可能了,那么就让自己的儿子娶了霓凰的女儿,也算两全其美,而且郡主的娘家是整个夕凰国,何乐而不为呢?

安逸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郑家两女都出落到八九岁的模样了,其母霓凰风姿绰约,两女也遗传到了母亲的好相貌,长得是亭亭玉立,清丽脱俗。

花园内,一女子低头抚琴,她着一件浅水蓝色长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缎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不远处,另一女子和着琴音翩翩起舞,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边是郑家的两位郡主,凤婉凝和凤清虞。

“姐姐,我能不能不穿这个裙子,我总是踩到它的后摆。”凤清虞挥手叫停。

姐妹俩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凤清虞的性格跳脱,鬼马精灵,不受拘束,平常的衣裙都是长及脚踝,不耽误走路,今天为了中秋合宫夜宴排练节目,才穿上这三尺有余的长裙。

“阿虞,这是帮你熟悉一下这个感觉,中秋合宫夜宴,皇后娘娘已经安排我们献艺,如果那天出了问题,将军府恐怕难辞其咎。”长了一岁的凤婉凝更加成熟稳重,思路周全。

“哎呀,姐姐不要那么严肃嘛,中秋夜宴还有半个多月,况且我们都练了一上午了,咱们出去逛逛吧。听春风她们说巧麦轩又出新的糕点了,什么樱桃酒酿,宝竹山茶,玫瑰酥,糖蒸酥酪…”见凤婉凝有些犹豫,凤清虞直接搂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是她惯用的撒娇招数,屡试不爽。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先去换衣服吧。你啊真是的,练习不积极,说起巧麦轩的糕点,你倒是如数家珍。”凤清虞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回房间,凤婉凝也着人把琴带回去。

一个人在花园走走看看,想起今早母亲的话,愁上心头。

早上,凤婉凝和凤清虞照例向母亲请安,临走前,母亲把凤婉凝单独留下,面有难色。

“凝儿,皇后娘娘派人传话,中秋合宫夜宴你和阿虞要出一个节目。我把你留下来就是想跟你说,这次的节目一定要稳妥,不能失了将军府呢脸面。还有就是…”

凤霓凰欲言又止,凤婉凝却心如明镜,“母亲,我明白,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这次夜宴皇后娘娘一定会借机观察各家小姐,为皇子们选妃做准备。”

凤婉凝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母女二人却都知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将军府,盯着两个郡主的婚事,上至皇室,下至达官贵人都虎视眈眈。因为她们身后是整个夕凰国。谁娶了她们就相当于得到夕凰国的助力,这样的“嫁妆”如何不让人趋之若鹜。

“凝儿,母亲向你和阿虞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随随便便嫁给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的,我的女儿一定会找到整个世间最优秀的人。”

凤霓凰是这样说的,也是深信不疑的,这是作为夕凰国长公主和一个母亲的骄傲。

“母亲,我和阿虞都是这样想的,我们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

凤婉凝正正神色,回到原题,“母亲,这次中秋夜宴我决定由我抚琴,阿虞跳舞,这样中规中矩不会落人口实也不会太露锋芒。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母亲能够让人打谈一下其他贵女的节目,这样的场合如果与旁人节目相同,那真的让人贻笑大方了。”

凤霓凰点头同意,这个女儿她知道向来稳重。

等到婉凝回过神,凤清虞已经换好了衣服,回来时的她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

“我们阿虞真漂亮,也不知道哪位少年英雄能赢得你的芳心。”

凤清虞少有的羞红了脸,用手帕挡在面前,“姐姐说什么呢?我看应该是姐姐先觅得如意郎君。”

南朔国八九岁的孩子懵懵懂懂之间已经开始明白一点男女之事,姐妹闲谈之间时不时的就会说出这么一两句话。

虽说凤清虞性情跳脱,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冷不丁听到这种话还是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

凤清虞挽住凤婉凝的手臂,“哎呀姐姐不要再打趣我了,我们快走吧,你没有感觉到吗?巧麦轩的糕点在向我们招手呢。”

一出将军府,凤清虞夸张地吸了几口气,“哈,府外的空气就是好呀。”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巧麦轩。巧麦轩可是老字号,从南朔国开国以来,巧麦轩就存在了,它的糕点外表精致,做工精细,还时不时地推出新的花样,就是因为这样,巧麦轩的人一直络绎不绝,现如今它的分店已经开遍凌天大陆的各条街巷。

凤清虞走进店铺,不试吃也不询问,直接让小二把最新的那些每样都来一些。

小二已经见怪不怪,这凤小姐可是常客还是那种出手阔绰的主儿,他可得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