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拥政王大婚

也不知道洛辰是不是故意为之,总之据钦天监的人说重阳节后五日就是吉日,宜嫁娶。拥政王洛川的婚事就这样在他刚回到皇城的半个月内匆匆定了下来。

洛川起初还在推脱成亲用品甚至是聘礼都还没有置办,不必这样操之过急,没想到第二日洛辰就下旨把一应物品全部送到了拥政王府。“皇兄还真是贴心,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兄娶亲呢?”

前来传旨的庞公公是洛辰的心腹,听见洛川的话一下就翘起了兰花指,“哎呦,王爷慎言,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也就是说给杂家听听,这要是让别人听去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洛川微微一笑,示意仆人递上银两,“那是自然,公公来一趟辛苦了,这些就当请公公喝茶吧。”

庞公公谄媚接过,“哎呦,多谢王爷。东西既然已经送到杂家就先行回宫向皇上复命了。提前祝王爷得此佳人。”

庞公公离开后,洛川命人将东西搬下去,“皇兄啊皇兄,你是有多着急让我成亲啊,连东西都制备好了。”

既是皇上亲自赐婚,纳采,问名,纳吉这三项不用考虑,接下来是纳征,洛川没有任何意见,直接把洛辰赏赐的聘礼派人送往张府,至于请期,钦天监已经算好了九月十四就是成亲之日。

宫外,拥政王府和张府忙的不亦乐乎,宫内也没闲着。拥政王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婚礼必然是要风光大办以此彰显皇恩浩荡。

悦欣楼,俪贵妃躺在美人榻上休憩,一旁洛元徽端坐在桌前看书。

“阿川,阿川”突然洛元徽听见了睡梦中的母妃迷迷糊糊地说些什么,不过梦中呓语听得不是很清楚,隐约能分辨出是一个名字。

“母妃母妃,醒醒。”洛元徽见母妃睡梦中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很是担心,于是就把她叫醒。

俪贵妃醒来后,只道无事,让洛元徽不要担心。

只有她一人知道,梦中自己又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时候。一个人身处两军交战之中,是那个叫阿川的男人带自己离开了那个危险之地,只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属于自己了,自己也没有权利这么叫他了。

洛元徽离开了悦欣楼,他不是没有听见母妃叫的名字究竟是谁,只是他不愿意去细想。父皇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他知道,三人之间的情意他也有所耳闻,皇叔已经快要成亲,母妃依旧是俪贵妃,两人除了小叔子和嫂子再无其他关系,多想无益,又何必徒增众人忧愁。

不管几人欢喜几人愁,九月十四这日终究是到了。这天洛川穿着大红喜服,先行进宫。这是洛辰特地要求的,两人的婚书要由洛辰亲自写。

当洛川到御书房时,靖欣正在一旁研磨。目光交接处似有千言万语,可惜只能就此错开,“臣弟给皇兄请安。”

“阿川,看惯了你身披铠甲,没想到你穿喜服这样鲜艳的颜色也是十分相称。靖欣,你说呢?”

“皇上说的是,拥政王这样穿很精神,果真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靖欣恭喜王爷了。”

“来,阿川,看看朕给你写的婚书可好。”

洛川接过,红色布帛上用毛笔公正写着: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多谢皇兄,既如此,臣弟就前往张府接亲了。”

看着洛川的背影,靖欣微微失神,希望阿川能幸福。回过神来,正好对上洛辰审视的目光,“皇上在看什么?”

“晚上的喜宴,你陪朕去,皇后身子不适。”

那肯定的语气根本不容拒绝,洛辰你就真的非要让自己亲眼见证着一切吗?

“臣妾遵旨。”

张府。张静之身穿喜服,头戴珠翠,衣服上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头上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做底。虽然此时拥政王并不是张静之喜欢的人,但是不得不说那晚的谈话她对拥政王不是没有好感,而且女子出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张静之如今向来还是激动紧张万分。

喜娘先帮张静之开面,张静之跪在父母面前,恭敬拜别,归还长命锁,带上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门外。

张大人和夫人只能在身后静静看着,不能留泪,不能挽留,因为女儿嫁的是当朝王爷。从此她是拥政王妃,风光无限,她会幸福的。

洛川骑着白马已经来到张府门外,张静之在喜娘搀扶下坐进花轿,走向人生的另一端旅程。

不知何时,街道旁的绿树都挂满了红色的轻纱,阳光星星点点地投入斑驳树荫里。碧水枫树,嫣红云团,点点金光,仿若身处仙境。当然这些坐在花轿里的张静之全然不知,她只能听见路旁百姓的欢呼声,惊叹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拥政王府,一对新人缓缓走进,王府内红棉的地毯早已经铺好,两旁的侍女在两人经过时洒下桃花瓣,跨火盆,跨马鞍,拜天地,一切水到渠成。

“恭喜拥政王,恭喜王妃。”耳边的恭贺声不绝于耳,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个时候都不会有人在意。

张静之被众人簇拥前往新房。只留下洛川一人应付宾客。

洛川喝得微醺,来到洛辰和靖欣面前,“多谢皇兄今日前来,臣弟敬皇兄一杯”

兄弟俩在推杯换盏之时,远远站着的洛元徽注意到母妃的眼角湿润,嘴角微扬,轻轻呢喃,大体模糊只能看懂两个字,阿川。

洛元徽心中微怔,难道这个时候了,母妃仍然放不下?

“阿川啊,如今成亲了,心就要收一收了,这兵权啊还是为兄掌管比较好。”

谁都没想到,洛辰会在这个时候削了洛川的兵权,失了兵权,洛川最能制衡洛辰的东西就没有了,洛辰也能安心不少。

洛川喝的此时不知云里雾里,可能他根本就不清楚对面人在说什么,只一味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