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军校生涯

马歇尔于1897年9月考入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当时,他的年龄是17岁。

弗吉尼亚军事学院与西点军校处于竞争关系,但是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并不能保证毕业学员都能成为美国军官,所以,学校极其严格,就是为了确保毕业学员的水平能够达到西点军校毕业学员的水平,只有这样,美国军队才能看得上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毕业的学员。

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有两点要求,不断地苦练,以及遵守严格的纪律。学制为四年,每学期从9月延续到次年的6月,除主要节日休假,如圣诞节、新年等,没有双休或单休。

学校的生活是艰苦的,为的是锻炼人的意志。学校室内没有自来水,没有暖气,厕所是老式的,没有自动的冲刷功能,必须每天清理。伙食很差,比如有的人就是“面包硬得啃不动,只好把它扔掉”。冬天的时候,没有热水,脸盆的水都结冰了,只能破冰洗漱。

条件如此之差,但纪律一点也不松懈。学员不能抽烟、喝酒,除休假外,实行全封闭管理,不能到院外活动。实行严厉的考核淘汰制,往往一届新学员有100多人,四年后,毕业的学员一半都不到。

客观的环境很差,主观的环境也很差。学员相处的关系往往不是友好的。尤其是高年级的学生往往对新生非常“恶毒”,只有你让他们“服”了你,他们才会尊重你。这种“弱肉强食”的风气让马歇尔吃了苦头,也得了好处。

新生一般会被叫作“耗子”,“耗子”的第一课是给“主人”擦皮鞋。“耗子”的第二课是主动服从挨打。“主人”们常常排成一列横队,手持木桨,命令“耗子”们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走过来,然后接受入学仪式——打屁股。第三课是更严重的恶作剧,那是一种“坐刺刀”的游戏,先把刺刀固定在地板上,刀尖齐刷刷地朝上,然后命令“耗子”蹲在刀尖上,等到酸得坚持不住,也就是10分钟的时间,就可能倒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当然,熟悉了以后,有的高年级生违纪出校门,为了应付查铺,就会命令新学员顶替。

马歇尔是北方人,有很重的北方口音,被例外叫作“北方耗子”,更成为戏弄的对象。他入学前得了伤寒,身体弱,但这是免不了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求饶。结果,第三课的时候,他就见红了。马歇尔倒在刀尖上,鲜血直流。最后被抬到校医处,缝了好几针。马歇尔在后来回忆说:“我差点受了重伤,危险极了。”

马歇尔清楚地知道高年级生“欺软怕硬”的特点。为此,他做到了两点:第一,当学校调查时,他没有举报别人。假如举报了,毋庸置疑,这将长期成为他的一个“劣迹”。第二,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咬着牙,在操场上一瘸一拐地坚持操练。即使这些高年级生很“坏”,但他们总是会佩服马歇尔的。马歇尔也就这样在学校站住了脚跟,不再受人欺负。

新学员的生活单调、紧张,其中,最大的考验就是刷厕所。马歇尔在军校头几个月刷洗的厕所,按他说的是,要“比一个清洁女工一生中刷洗的还多”。马歇尔在入校后,成熟了很多。他明白“必须学会忍受,尽量看得平淡一点”,并且提到了“那是整个事业的一部分”。由此可见,马歇尔有了强烈的求知欲和上进心。

当然,他要克服的东西很多,因为他的各方面基础都不够好。

马歇尔瘦瘦高高,没什么肌肉。性格变得敏感、腼腆,不再是儿时那样淘气。有人形容他“不谙操练,不善行军,常常满头大汗,看起来很不舒服,一讲起话便局促不安”。

▲ 陆军五星上将马歇尔。

他参加学校橄榄球队。作为前锋,力量不足。因此,球队训练时间过后,他总是花业余生活,训练自己的体力。

他的军事专业成绩很好,但其他学科成绩却都一般。第一学期,马歇尔是100多名同学中的第35名,最后一学年则跃居至第5名。

最后,他克服了这些缺陷。从他的军阶也可以看到显著的变化。第一学年结束时,他当上了学员分队长,获得学员下士,这是班上的最高军阶。第二年,是学员中士,然后是学员上士,这时他担任学员大队长,负责数百名学员的队列指挥。期末一年,他获得学员最高军阶,即第一上尉。

马歇尔后来说道:“首先我很用功,所有的军事课程我都学得很认真,所有的军事职责也履行得准确无误。我的威信是逐渐赢得的,当下士时,我的威信几乎等于零。升为上士后已有很高的威信了,因为我负责所有学员的队列、点名和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每天早上骑马检查队列操练情况,并把一切都记在记录簿上……我猜想,他们可能从我的这一任职推测出我有可能获得第一上尉……”

他不仅适应了军校生活,还开始追求军人的荣誉感。因此,他的皮鞋总是擦得锃亮,步枪的保养也数一数二。

▲ 马歇尔正在(右4)讲解战术。

马歇尔各方面都脱胎换骨,只做了一件不算光彩的事情,他犯规跑出了学校。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他爱上了一个叫伊丽莎白的女孩。伊丽莎白又叫莉莉,和守寡的母亲一起生活。她十分漂亮,高雅,在当地是人见人爱的女孩。马歇尔的哥哥斯图尔特就向她求过婚,但被拒绝了。马歇尔也不例外,被她深深地吸引了,所以才会干出跑出学校的事情。

莉莉比马歇尔大四岁,在对马歇尔了解后,也喜欢上了这个刚强和上进的男孩。

马歇尔的毕业成绩名列前茅。校长还向时任总统推荐马歇尔为陆军军官。他写信说:“在弗吉尼亚军校这座冶炼炉多年炼出的钢铁中,乔治·马歇尔是最合适造枪铸炮的一块毛坯。”

1901年9月,马歇尔到纽约参加授职考试,顺利地通过了。1902年2月3日,他在尤尼恩敦接受美国陆军少尉军衔。

1902年2月11日,在莉莉家里,马歇尔和莉莉举行婚礼。莉莉身体娇嫩,还患有二尖瓣关闭不全性心脏病,不能出远门,但马歇尔依然对她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