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原城内火烟寥寥,显然里面的人正战至酣处,浑然忘记了之前城内还有一声音动听的不像话的女人,至今还未露面。
如今何璨站在城外东北角,俯瞰鹊城里的各个角落,也无非是在寻找她的身影并等待她出城……
“就是不知他看的是哪两方?如果是东南和西北,那就不妙了!”荆凤看了一眼西方和南方,虽然并没有看见人影,但也不能确定那里有没有人在,毕竟远处山峦轻耸,有密林相隔,就是有再好的耳目,也难以发现有意躲藏的人。
“按你们的说法,鸣东的人马应该比我们这边多,按理说他们可以环顾三面、甚至四面,但怕就怕在那楚石青太小心谨慎,不肯将力量分散!”何璨说心中有许多顾虑,因为从之前种种的迹象来看,现在城内这么多的黑白衣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替城内正在搜寻东西的人拖延时间而已。
至于那正在找东西的人,应该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出色的女人!
她找到了吗?或许她已经寻到了,此时说不定就站在对面城内高塔的塔尖背面,注视着城里城外,注意着自己,正在寻找脱身之策!
“其实我们站的位置已经很明显了,相信那楚石青看见了,应该是知道换个方位的!”
荆凤觉得像楚石青这样的人物应该是个聪明人,因为到时候无论是哪一边发现了要从城内逃离的人,必定是会追击从而闹出动静,惊动另一方人马的。
“我们站的位置会不会太明显了!”范虎在一旁看着光秃秃的山岗,不无担忧的说道,照他所想,既然楚石青能看见他们,那么那个女人也是有可能看见他们的,这样的话,如果有意躲避,那么他们这边将不会有人来,要截取城宝的意图自然也会落空。
“是很明显!”何璨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的目光向远处眺望,一直在关注山岗对面一座位于城中心的高塔,而在那里……
的确有一名少女站在那!
“金瑶儿!”何璨心底念了一道这个名字,一时间思绪空白,有些无法辨别这个名字的真假。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举手招摇,面上带着微笑,但眼底似乎还有泪珠在打转,看起来有些凄惶,但距离太远了,何璨有些辨别不清,很是怀疑自己看错了。
“看来她取得了藏在这座城里的东西!”何璨在对方手中看见了一枚星状的印徽,看模样色泽大小竟与对方之前给他的一模一样!
“把假的交给我是要祸水东移,还是随意为之?”他心底疑惑,虽然确定自己与对方无冤无仇,但却不能肯定自己的兄长是否与对方结过怨。
他将手不动声色的藏在袖间,握住那枚星徽,结果却发现凭他的巨力,竟然不能将那枚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星徽捏成齑粉,他由此猜测对方在他身上的用心不一般!
而在这个过程中,对方的身影已经从对面塔尖上消失不见了。
“城内的争斗停止了?!”范虎与荆凤时刻在关注城内的战况,结果发现黑白衣虽然整体实力强劲,但却遭不住夏国闲散人多,在人数优势下,夏国闲散虽然几乎死伤惨重,但悍不畏死的黑白衣也渐渐被灭杀殆尽。
“我们怎么办?”荆凤问何璨,因为不知道守在这里还有没有意义,那个声音动听的女人就算找到了藏在城里东西也未必真的能从夏国闲散的围攻中突围。
事到如今,要不要主动进城搜寻?他与范虎都将目光看向了何璨。
“东西只有一件吗?”何璨问道,实际上从他出现在奇原城到现在,绝大多数信息都连试探带猜得到的,就连这个所谓的城宝,他也并不知道究竟是何事物,更谈不上它的名字和个数了。
现在他小心翼翼的问起,荆凤与范虎等却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只是表情颇为古怪的说道:“我们不知道你听到的传说是什么样的,但据我所知,那好像是个不属于现在的东西。”
“不属于现在?”何璨心中诧异莫名,有些摸不清这五个字所表达的含义,难道说这些人争的头破血流,实际上连那东西的本貌都没有见过吗?
那么这趟浑水自己还要不要趟呢?
不是他想的太多,而是一但联想到之前金瑶儿说的话,他便仿佛又察觉到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在向他盘旋过来,要扣住他一般!
“谁也不清楚这五个字的含义,只知道那个东西会在今天现世!”范虎也说道,但所透露的信息太少,兴许真的是因为那件东西未曾现过世的缘故。
“是李奇原留下的吗?”他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了解那段埋藏在不久岁月前的历史,之前金瑶儿简单提及,虽然说是他没有兴趣过多了解,但更多的还是他看出了对方不愿意把有用的消息透露给他。
“是的,据说他是趁着大地裂劫,从天外世边境逃离出来的,为鹊城也就是现在的奇原城抵御过大灾,更使其繁荣过,城民因此感激他,但后来他死后,他留下的东西也给这座城带来了几近覆灭的灾难,所以也有城民憎恨他!”
荆凤的描述中关于李奇原此人的经历依旧不算很详细,但何璨知道,对方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易了,因为那个时代终究是过去了,如今还清晰记得当初事迹细节的恐怕只剩那几位藏在国度高峰楼阁的老人了。
与他们相比,那神秘的飞鱼府主或许都只能算作年轻人。
他们正当年时,地裂时代应该还未显出苗头,那时的天外世更应该还未被开辟,成为地星的边境!
而那时,他们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叫做李奇原的年轻人!
他很神秘,出现过一段时间,而后又消失了,世人曾传唱他的名,但后来都遗忘了,因为沧田变幻,地星上许多国度都遭到了抹除,与“李奇原”这三个字一同被埋藏尘封,流逝在史河中,消弭不见。
唯一的痕迹,兴许只有眼前这座旧城!
告知何璨这些的不再是荆凤,而是一个面容俊郎的不像话的年轻人,对方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棵劲松一般,钉在高地上就不动了。不知为何,第一次见面何璨就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楚石青?!”
对方点头,即使不笑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是璨?!”对方似乎认识何璨,打量了他一眼便说道:“你能从这届银境会中脱身,不错!”
何璨不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他眉头紧皱,顾不得问对方为何要舍弃鸣东守护的方位来这里见他,斟酌了一下,说出了心中感到奇怪的地方:“你对逐鹿银境会很了解?”
“说不上了解,只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