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
皇女连夜撤退。
朝廷大臣带走所有金银财宝离开。
钟离连夜前往前线驻扎漠河,危急时刻设下所有防御。
一个个白棚搭起的军营。
剩下的士兵所剩无几。
钟离神色冷淡,快速换好铠甲拿好武器。
“如有不幸,迅速撤退。”
一旁的将军犹豫半晌点头。
眼前情势险峻。
敌军逼近,我方军力大势减少。
如今城中只剩下年弱百姓,根本就无法抵抗强大的军队进攻。
漠河。
南宫半夏率领军队默默观察。
他身上散发生人勿近的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下降到零点。
身着黑色铠甲的将军徒步走来,恭敬说道。
“禀告王爷,陵城逃出来的百姓朝臣以及皇室家族都已抓获。”
南宫半夏脸上戴着面具冷漠淡然。
“斩掉头颅,扔进漠河。”
将军听闻身体打了个寒战,重重点头。
“是!”
南宫半夏:“吩咐下去,让军队现在撤退。”
将军目瞪口呆,一时间有些语塞。
“好,好的。”
他弯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南宫半夏冷漠看着军队撤退,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他摸了摸脸上厚重的面具,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带着苦涩。
钟离……
南宫半夏一袭黑色长袍飘飘。
墨黑的发丝仅用发带绑住,额头佩戴的蓝宝石流苏反射耀眼的光。
他手上的尾戒黑色的云烟弥漫,幻化一把锋利修长的黑红长剑。
南宫半夏手里持剑,一步一步走向敌军的阵营。
“滚开!”
防御的士兵来不及阻拦,身体倒下化为血水瞬间消失。
钟离放下手上整理的东西,迅速走出来,声音冷淡。
“谁!”
漠河的碧绿湖水被染红一片。
湖面上冒出一颗颗人头。
一男子身着黑衣,手持长剑徒步走来。
他每经过的地方就有士兵倒下,紧接身体化为血水,骨头不剩。
空气里弥漫血腥味道。
引来乌鸦落在湖面人头上啃食。
眼前的场景钟离惊呆。
“钟离,我们聊一聊。”
南宫半夏声音低沉。
他伸手解开脸上的面具,熟悉妖娆的脸逐渐显露。
钟离怔住,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南宫半夏?”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半夏时隔多日再次近距离看着这个让他相思入骨的女人。
他鼻尖一酸,眼角微红泪水滑落,扔掉手里的剑,身体僵硬颤抖。
“让我抱抱你。”
钟离睁大眼睛,瞳孔一缩。
“什么!”
下一刻被男人狠狠拉入怀里。
南宫半夏比女人高出一个头,伸手搂住女人纤细的腰,紧紧抱住。
“我,我好想你。”
他出生悲惨,年幼被抛弃。
最亲的人死了。
逼不得已要肩负守护的重任。
内心是娇弱的男子。
比任何人都渴望被关怀,渴望拥抱,渴望被宠爱。
然而这一切都得不到。
钟离第一次不反感这个男人的触控。
突然,男人的眼泪滴落她肩膀。
钟离伸手回搂男人的腰。
以为他是遇到什么大事。
她声音轻柔带着安慰。
“好,不哭了。”
南宫半夏在她眼里一直很坚强。
他比任何男子都要坚强
如今痛声流泪……
——
南宫半夏身体一顿僵硬。
因为怀里的女人也抱了自己。
他像傻子一样高兴,嘴角傻乎乎的笑着,眼泪不发自主留下。
“再抱紧一点。”
钟离皱了皱眉,手里动作抱紧了一些。
“你怎么了?”
南宫半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被抱住的地方很烫很安心。
“对不起,我骗了你。”
钟离瞳孔一缩,下意识松开手。
南宫半夏心里一慌,连忙搂住女人的手解释,声音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口气说了三个对不起,抱住女人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低沉。
“我和你讲个故事……”
“一个男孩出生父亲就难产死亡,母亲是女帝,她没看过这个男孩。”
“男孩在皇宫偷生存活,和老鼠同睡,吃牲畜的食物。”
南宫半夏桃花眼凝聚满泪水,声音颤抖。
“他晚上很饿,去厨房偷吃东西被人发现,他们把男孩摁在地下,用烛火慢慢烧毁男孩的脸。”
“男孩痛苦尖叫没人理会,最终只护住自己的眼睛,而他那张脸被烧毁丑陋不堪。”
钟离心里下意识有不好的预感,内心深处一阵抽疼。
南宫半夏搂住女人的腰,低声在她耳旁哭泣,声音嘶哑。
“我,就是那个男孩。”
“女帝的国家战败,男孩送去当质子,敌国的国主收养男孩赐予国姓,封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