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吃完午饭后。下午二点，夏晗跟随着顾南译又重回了第一案发现场——公寓。
从到达公寓外，顾南译就开始注意着周边的环境。直到上了楼，站在室外监控器下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后进屋，就蹲在之前摆放华萱尸体的位置旁。
夏晗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模样，不敢去打扰。
后来，顾南译又站在阳台边，抬头往上看。见公寓楼与顶楼之间只差一层楼的距离。他走出公寓，上了顶楼的露台。
夏晗一直紧随其后。
她看着顾南译逆光而站的背影，有那么一刻她看呆了。从小她就希望自己能有个高智商的朋友。大概是八岁那件事，让她从此变地缺乏安全感。而智商高的人似乎总能在任何时候，化险为夷。
她很喜欢，也很崇拜这样的人。
直到顾南译对案情再度剖析。才把她从陶醉中，拉扯出来：“女性犯罪通常具有以下四点，非体力性、自私性、单独性、间接性。陈柔虽然出现在监控器画面里，但她没有杀人动机。相反，江晓丽很可能同时具备以上四点。”
夏晗心口一紧。
她之前怀疑江晓丽只是说说而已，单凭女性嫉妒心理，还过于的敷衍。
只是，她没想到。顾南译竟然把她的话当真了？
她紧眉，难以置信：“怎么说？”
顾南译转身，把墨镜从脸上摘了下来：“第一，女性在体力上处于劣势，她们实施犯罪过程中，通常会选择间接方式。例如投毒。”
夏晗听后。顺着思路屡：“你的意思是说七氟醚，是江晓丽投放进矿泉水里的？可是监控器录像只拍到陈柔进入公寓。前几天的录像，也没有人进入过啊。那江晓丽是怎么把加有七氟醚的矿泉水放进公寓的？”
顾南译面带微笑：“别着急，先听我说完。”
夏晗点头。保持着安静：“嗯。”
顾南译：“你还记得之前在停车场，华萱的室友说过什么。嗯？”
夏晗点点头。她当然记得。
原本她以为和顾南译从学校那里收获的线索，就只有那么一点。可谁知，当他们走到停车场时，华萱的室友主动找上他们。
那孩子当时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江晓丽虽然和我们不同班，但是隔三差五就来宿舍楼下堵华萱，长久下来我们几个室友也都认识她了。华萱性格很好，没什么脾气。所以我们都不相信华萱是惹上了什么事，才摊上的江晓丽。”
“不过后来，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次。华萱鼻青脸肿的回到宿舍，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当时我们几个还问她是不是被人给打了。”
“但是华萱不肯说，就连田雅静也没说。我们几个也不好再问了。华萱参加网球社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也知道江晓丽和她在同一个网球社。华萱每次打完网球回来，膝盖和身体上总是有淤青。”
回想到这些。
夏晗心中不禁起了几丝的怜悯：“你怀疑，华萱曾经被江晓丽殴打过？”
顾南译淡然：“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大多数的女性犯罪都是自私性的，不是为了自己，就是和自己有着莫大关系的人。比方说男人或者孩子。很显然，根据女性嫉妒心理，江晓丽属于前者。”
夏晗低眸，细想着：“如果真如你所说，华萱曾经被江晓丽殴打过。那么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华萱和田雅静会突然想要搬离宿舍了。”
华萱的家境贫穷，据调查，她每个月六百块的生活费都是兼职来的，平时她也省吃俭用。更别提在外面租房了。如果不是逼入绝境，华萱应该不会想要花费上这么一笔钱。
顾南译：“搬离宿舍，的确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大多数女性因为嫉妒犯罪，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不会放心别人来做这件事，甚至也不会结伴犯罪。所以是单独性的。”
“另外，她们会花心思教唆、煽动身边的人去实施犯罪。这样的人，很可能是男性。不过，从尸检报告来看。很显然的，杀死两名受害者的是拥有丑恶嫉妒心理的女性。”
夏晗跟随着顾南译的思路，大胆的作着分析：“陈柔是江晓丽的母亲，如果江晓丽煽动陈柔杀死两名受害者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也只有江晓丽知道陈柔的公寓钥匙放在哪里，她完全有时间偷取钥匙，把装有七氟醚的矿泉水带进来。”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监控录像没有拍到她？还有，如果说江晓丽已经煽动了陈柔替她杀死两名受害者，那她也没必要费尽心思偷取钥匙，完全可以让陈柔带水进来啊。”
顾南译看着她执着的样子，笑了笑：“两瓶矿泉水根本不是重点。陈柔也可以事先不知道江晓丽的杀人计划。”
夏晗有些晕了：“什么意思？”
顾南译半眯着眼睑，伸出掌心对向她：“过来，我告诉你。”
夏晗扫了他手心一眼，不自觉就被他绅士的外表所迷惑。糊里糊涂的主动地牵上了他的手。
阳光下。二人手牵着手。
夏晗被顾南译带到露台靠边处。顾南译用另一只手往栏杆方向指了指：“亲爱的。想进入公寓，不是只有钥匙一种办法，这里也同样可以进入。”
夏晗纳闷儿。
这里。
一排铁栏杆？
噢。还有。
他刚才叫我什么呢。
亲爱的？
是我产生幻听了吗。
嗯。
以他的话来说，这种几率占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