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爷在养神，秦午也就不打扰他了。
秦午往里，看着猪场一片生机萧条。
这时从前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肥头大耳的，一头乌黑发亮的大背头，黑色的体恤，套在他身上，感觉都快撑炸了。
要说最令人夺目的那应该就属中年男人，大拇指上的一个金扳指，和他手腕的金表。
这中年男人是与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的一同从身后的小矮楼出来。
看了眼秦午后，便继续跟这个手拿真皮钱包的人说着客气话，有声有笑的往外走。
应该是在送客了。
中年男子将人送走后，看了一眼门口的大爷，嘴里责怪喊道，“三叔，别睡了，等东西被偷了，你都不知道。”
这人正是樊大户。
樊大户至从发了财，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往他这猪场跑，让他给份工作。
总之期间他是很烦，但又不能说，说了就得罪亲戚了。
现在想想猪场关掉，也好，省得麻烦。
樊大户点上一根烟。
“你好，你是这猪场的老板吗？”
秦午上前问道，他刚才就已经猜到这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樊大户，能穿这样，把身体养成这样，绝笔老板。
樊大户偏过头，打量了一下这个问话人。
“我是，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买猪仔，还有吗？”
樊大户一愣。
随即他上前，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给秦午。
“抽吗？”
秦午接过笑道，“多谢，借个火，凭时不怎么抽。”
“樊老板，你这猪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关就关了。”
樊大户也没有多说，“没生意就关了呗。”
他接着道，“要几头猪仔。”
“十头？”
樊大户往嘴里送烟的手一停，“十头的量可不小，做烤乳猪？我没有听说镇上，县里有做烤乳猪的啊？”
秦午吸了一口这个名为金四海的烟，就没再吸一口，就这个烟味道太重了，贼难吸，不过他也没有扔掉，就在手里夹着，“不是做乳猪，是养猪。”
“咳咳。”
樊大户被烟呛到了，不置信道，“小伙子，看你年纪应该二十六七了吧，你买我当然愿意，但你说要养猪，我就要给你提个醒。”
二十六七……
难道我真的这么老吗？
已经两个人说了!
秦午郁闷道，“樊老板，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你主要担心猪瘟嘛，这个我知道。”
樊大户无法理解，他关掉猪场的主要原因就是猪瘟，外省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实施强制性灭猪，如果到时候岭北省也出现这种情况，那他就亏大了。
他也知道自己猪场什么卫生环境。
与其到时候染上猪瘟，焚猪埋猪，还不如趁早卖掉。
而现在这个年轻人却逆向而行。
虽然他知道越是越危险，利润越大，但猪瘟这么多天过去了，新闻砖家也没说控制住，显然这种做法太不明智。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既然你知道，那随你吧。”樊大户吐出一口烟，“还好你来的早，不然就没你份了。”
樊大户的猪场早些年还有几百头猪，但因为今年猪价低，他年初就养了一百头。
也算是躲过了一个亏本年。
两人来到猪舍，有一栏是刚抓不到十天的猪仔。
秦午皱眉的看着，小猪仔住的太脏了，而且潮湿，蚊蝇到处飞。
“这些猪仔都是我本来要养的，结果遇到这档子霉事，不过你放心，都是健康的猪，没有一头猪仔来自猪瘟省份，这几天外人买走了不少，还剩下这二十头，你选吧，我去把工人叫过来给你挑。”
樊大户离开后，秦午直摇头。
不管是猪舍外，还是猪舍内都不堪入目。
这些幼年期的二师兄，有些身体上都出现了伤口，不少猪的精神都显的低沉。
买回去之后，要好好清洗加消毒。
不一会，樊大户带着一个工人过来，同时开了一辆三轮车。
“五叔，等下他要哪头，你就把猪抱车上。”
乖乖，又是叔。
秦午估计这厂里都没人叫他老板，而是叫侄……
秦午也是记下这点，以后自己养猪起飞，就坚决杜绝亲戚带亲戚，这种亲戚当然身附百害之首的懒惰属性。
约莫七八分钟。
十头叫声不那么欢快的猪仔过磅后被关在三轮车里。
办公室。
樊大户在给秦午开具发票，这个发票，秦午肯定要拿到手，这猪场的卫生让他不得不留心。
毕竟再便宜十头猪仔，梵大户也跟他要了二千块的价。
这发票上梵大户的字，不是一般的难看，简直草的不行。
“年年轻轻的，怎么想着养猪了，别人都是往外发展，你却往老家发展，这活可不是想的那么简单，不仅累，还脏。说句不夸张的，养一头猪，就跟养一个儿子一样操心，不然怎么都叫猪儿子。”樊大户觉的面前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的，刚才闲聊，才得知他叫秦午，还是中州大学的高材生。
最主要的是，再樊大户反复提醒下，这名为秦午的小子，还丝毫不怕，目无担忧。
这就很让樊大户好奇，他在生意场上连滚带爬了几十年，就是混的再差，他也有一种对商机的敏感。
秦午笑了笑，看着樊大户装作随意的样子，语言顿了顿，面容突然一认真，“因为我要养的猪，是灵猪!”
“灵猪？哈哈哈”樊大户一怔，然后笑道，“秦老板真会开玩笑，那明明是凡猪，怎么会变成灵猪。”
秦午面容不改，“樊老板，我能帮它变成灵猪，而且是百毒不侵，延年益寿的灵猪。”
樊大户被秦午这一板一眼说的有点尴尬。
百毒不侵……
延年益寿……
说神话呢？
于是道，“年轻人还是要务实一点，不要想着不实际的事。”
秦午摇头，“樊老板不相信？”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梵大户同样摇摇头。
秦午叹了一口气，暗念自己的语言渲染能力还是差了很多，大夏首富以前都能在那种困难境地，说服十八之众，自己却连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樊大户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