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偷的?”
易鸣看着陶依依,直接开口问道。陶依依则是一笑,答非所问,“什么是我偷的,你别什么东西丢了都说是我好嘛,我们这行最烦这个了!”
“还你们这行,我直接跟你说啊,我一个朋友进京赶考,但在春月楼吃饭的时候,他的钱没了,然后他逃跑,跑的时候打破了一个花瓶,现在春月楼问他要二百两,这事是你害的吧!”
“什么叫是我害的,你也不问问那个家伙那段时间干了什么,他那是进京赶考吗,哪个真正赶考的人不抓紧学习住进春月楼这种地方啊,我最烦这种书生了,穷还挥霍,一看就没把家里的钱当钱,这种人啊就是活该,欠教训!”
“你说什么,他住进春月楼?”
“对啊,他一直住在春月楼里,你以为他只是进去喝一次花酒啊,穷巴巴的还不努力上进,只想着逍遥快活,你说他是不是该!”
“然后你就把他偷了?”
“对啊!”陶依依刚好在气头上,顺口就承认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了,她扭过头来看着易鸣尴尬一笑,说道:“那是你朋友啊,我不知道,不过他这种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该教训,以他的这种人品性格,即使科举考上了,那也未必能够做个好官!”
易鸣听着好像是有点道理,他想了想,看了陶依依一眼,问道:“那我呢,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跟我朋友一起进去打听消息,试试运气,我什么都没干,就点了一桌酒菜,你干嘛偷我的啊?”
“你?”陶依依看了易鸣一眼,随后低声说道:“你一看也是穷巴巴的,也往里面跑,一看就不是好人,进去的人都活该!”
“可我就吃饭!”
“吃饭你不能去别的地方啊,谁知道你吃完饭会干什么啊?”
“我说了,我打探消息,我来京城十多天了,什么地方都找过,所以才进去碰运气的!”
“那我哪知道啊,反正进春月楼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了,”易鸣无奈,知道自己说不过陶依依,他随后继续问道:“你应该比我了解春月楼啊,那个花瓶真的值二百两吗?”
陶依依看了易鸣半晌,随后开口说道:“值,真的值!”
可易鸣听着有些不信,那么值钱的东西会随便摆着让罗书云接触得到,他打算跟陶依依确认一下,可陶依依说完这句就直接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了,易鸣见状,连忙起身说道:“那小子家里很穷,他进京的钱都是他姐的彩礼钱,现在他欠二百两,他家拿不出来啊,他即使不怎么样,可他爹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他爹不该受这个罪啊!”
陶依依听后停在了原地,可她还是往自己的屋里走了,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他现在这样,他那个爹肯定也有责任!”
“人都有欺骗性的,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
陶依依走到了门口,转过身问道:“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我是镇子上的杂工,无父无母,镇上的人把我养大的!”
“所以他们就请你过来找人?”
“是的!”
“呵呵,那你有钱吗,我就是告诉你那个瓶子压根不值二百两,你能怎么样,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那是谁的地盘,你一个小镇杂工就能让他们免了他的债?”
陶依依说完就进去把门关上了,易鸣在外面看了一会儿,随后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既然这瓷瓶不值二百两,那自己就不能让罗永富上当啊!
次日,易鸣来到了春月楼前,而陶依依也以要看热闹为由跟着来了,易鸣看着这进进去去的人,然后又看了一眼陶依依。
“你说这进入春月楼的人不是好人,那你干嘛还让我住进你那个小院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杀过锦衣卫!”
易鸣听着一愣,扭头看了陶依依一眼,随后说道:“这种话别瞎说,要杀头的。”
“哼,前段时间衙门发现了十二具尸体,都是锦衣卫的,我向你之前投宿的那家客栈掌柜打听过了,你们就是那天住进来的!”
还没进入春月楼了,易鸣就有些慌了,他突然想起陶依依说她有自己的把柄,一开始易鸣以为她说的就只是那一块锦衣卫令牌,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回事啊!
“那天进来的人很多了,你凭什么说是我啊,就那块令牌啊,那是我在襄武城得到的,跟你说的没关系!”
“是吗,那么凑巧,那命案之后,我就听说刑部侍郎张大人查出了襄武城孔家的案子,你又是从襄武城来的,好巧啊!”
易鸣看了陶依依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的好,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这家伙到底是偷东西的贼,还是四处打探消息的探子!
易鸣摇了摇头,随后走进了春月楼,陶依依则是没有进去,而是待在了外面的一个面摊里吃东西。春月楼里的伙计都认识了易鸣,以为易鸣是来找罗书云和严宏的,便都上前拦住了他,尤其是上次被他绑住的那两个伙计,看到易鸣就跟看到了仇人一样。
“干嘛干嘛,你以为你那两个朋友是在这干嘛啊,他们现在是这里的伙计,得干活,你来看他们就是耽误他们时间功夫,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不是来找他们的,我找你们老鸨!”
“何妈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吗?赶紧给老子滚!”
“不是,我找下何妈怎么呢,我找她有事,我有钱还她了!”易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见这老鸨都这么难,待会要跟她对峙岂不是更难?
易鸣说要还钱,倒真骗过了这几个伙计,他们让易鸣等了一会儿,得到何妈的允许后,他便被带着去了何妈的房间!
“怎么,你把钱凑齐了?”
何妈看到易鸣进来,头也没抬,继续绣着香囊,易鸣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想看看罗书云打坏的那个瓷器,我打算让人带回去给老爷看看,免得老爷以为我坑人!”
“还老爷,小子,罗书云已经在我们这干了一段时间了,他什么个情况我还不知道啊,说吧,你到底想要干嘛?”
易鸣又看了何妈一眼,说道:“我怀疑你们坑人,罗书云打坏的瓷瓶根本没有那个价!”
“所以了,你今天不是来还钱的,而是来闹事的是吧,那个瓷器是我们春月楼的镇店之宝,就值这个价!”
“什么瓶子值二百两啊,你们这的东西挺贵的啊,额,要不要我在外面提醒一下那些进来的客人,告诉他们小心点,别一不留神就欠了一屁股的债!”
“呵呵,小子,你还真是来闹事的啊,不好意思啊,你要是来玩,春月楼欢迎你,但你得准备足够的钱,可你要是来闹事,那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何妈见易鸣根本就不是来还钱的,立马就要将易鸣打发走人,她刚一开口,门外就来了几个伙计。易鸣看着笑了笑,随后又朝后面看了一眼,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在店里闹事,那里面的两个小子可都得倒霉啊,自己既然是为了他们而来,那就不能给他们添乱。易鸣只好强忍下来,灰溜溜的离开了春月楼。
他来到了陶依依的面前,而陶依依也没怎么搭理他,看他那样子,陶依依就猜到易鸣没有什么收获。易鸣看着春月楼进进去去的人,随后开口说道:“喂,我问你啊,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事捅出去啊,就说春月楼里的东西贵得很,打坏一个碗什么的,得老贵了!”
“你有钱吗?”
易鸣听着一扭头,问道:“什么意思?”
“办法有,钱得花,你有钱吗?”陶依依看着易鸣,一脸认真的问道,可易鸣哪有钱啊,有钱他还用得着找春月楼麻烦吗,他最后又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说那天打坏的瓷器被扔到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啊?”
“不知道,知道又能怎么样,你拿着瓷器碎片找他们算账啊,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家不承认你又能怎么着,你刚来京城,你能证明你找到的瓷器碎片就是那天的那个瓷器?”
“不是,找到总比没找到的好吧!”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肯定是被人给打扫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谁知道在哪啊!”
易鸣无奈,但觉得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瓷器必须得照价赔才行啊!易鸣随后又看了一眼那些进进出出的人,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专挑青楼赌场的客人偷啊?”
陶依依听着脸上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盗亦有道?”
“你?算了吧,小毛贼一个!”
“你!”陶依依恨不得直接给易鸣一拳头,而这时易鸣看了一眼春月楼,最后想了想,说道:“不行,我还是得进去,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哎呀,你站住!”陶依依一把抓住了易鸣,说道:“这事哪那么容易啊,人家成心坑你,你上去跟人家讲道理,人家听你的吗?你要真想帮他们,去那里吧!”
陶依依朝赌场努了努嘴,易鸣看着却是有些不懂,自己不会赌,进去能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