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男子端坐在祭坛前,手里不停的捏着印记。
而面前的祭坛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血肉块,围绕其中而坐的则是一名相貌三十左右的男子。
其赤裸上身逐渐的腹部血肉缓缓脱落,而当他睁开双瞳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捏诀的男子看着他眼中尽显满足。
而围着祭坛的又何止男子一人,数不胜数的人啊!皆高举双手大呼“半神至上!”
...
君临国以东最接近边境的一处城池内,与其他城池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平民有的只是戒备森严的军队!
重兵把守最为严密的一处军营内,一老一少正坐在长桌对面!
年老之人乃是这军营的将军苏蕴哲,人称苏老。
而坐在其对面的则是因十年前一桩案子被发配至边境充军,但倚靠自身过人的本领在此站得一处席位的三皇子秦云霄!
苏蕴哲脸上满是愁容“云霄啊!凌都乃是君临国权力的中枢,你既已脱离这漩涡,就不该再去蹚浑水!”
秦云霄频频摇头,手中把玩着茶杯:
“苏老,您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我得到消息,我母妃兴许还活着!”
“什么?”苏蕴哲惊呼之中站起了身子
“筱妃娘娘,不应该早已被处决了吗?”
“虽说被判处死刑但从未有人见过尸身,哪怕是我也不曾见过!”
秦云霄双眼有些无神像是在自我思索。
“消息可靠吗?”
苏蕴哲不得不仔细询问一遍,毕竟当年秦云霄便有偷偷潜入凌都试图寻找筱妃被乱葬之处。
闻言,秦云霄当即点头道
“这是我师父飞鸽传书给我的,应当不会有假!应该是他发现了什么踪迹,否则也不会这般笃定!”
苏蕴哲听后自言自语着说了一声“剑圣吴羽!”
而后想道“既然是吴羽告知,那你大可让其调查过后!你再去凌都也不迟!”
对此秦云霄只能是露出苦笑“我原本也是想要这样,但自那以后便再也联系不上!”
“想来也是!”苏蕴哲不禁陷入了沉思,在本能的驱动下手指与桌面发出了“笃~笃~笃!”的声音。
秦云霄坦然笑道“苏老,您也不必悲观,我本孑然一身又有何惧!”
啪!
苏蕴哲一掌拍在桌面上,呵斥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孑然一身,在你身后站着的乃是我忘川全体大军!”
“苏老我。。”秦云霄略有难堪的支支吾吾说道。
“云霄,自从你站上沙场,你就已然是忘川军中的一员,更不用提你所累积下的一桩桩赫赫战功!现在的你,在这军营之中威望怕是仅次于老夫!”
苏蕴哲的一番话不禁让秦云霄泛起了为难,若是就这般鲁莽之下去往凌都,怕是要牵连远在边境的将士。
“那您的意思是。。。”
苏蕴哲摇着头,朝着身后的墙壁走去。
上面悬挂的乃是先皇赐予的赤霄剑,乃是整个忘川军灵魂之所在,更是曾经苏蕴哲老将军的配剑。
在秦云霄的注视下,苏蕴哲缓缓将赤霄剑取下,他这一动作弄得那块地方的墙面有些许灰尘掉落。
慢悠悠的又是走回长桌前。
锵!
轻而易举的将剑拔出,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耀眼许多。
赤霄剑竖立在面前,遮住了苏蕴哲老将军部分脸庞
“云霄!这剑陪我戎马一生,近些年我老了!已然无法再像年轻时去挥舞它!可惜啊!可惜!”
“是啊!确实有些可惜!”秦云霄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转念想到这话中有话。
不出所料苏蕴哲下一句便接踵而至
“这剑我将赠与你!也算是认你为我忘川军统帅的下一任继承者!你应该不会觉得委屈了吧?”
将剑收回鞘中,递交给秦云霄。
后者伸出的手略有颤抖“我这何德何能!”
苏蕴哲喝道“哪那么多废话,快接着!”
“是!”苏蕴哲的威严令秦云霄不敢不从,悻悻将剑接过,但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随后突然想到“苏老,我若就这般携带赤霄剑去往凌都,岂不是更加的让忘川军的处境难堪吗?”
苏蕴哲笑道
“当我们君临与无翰休战后,如此大军,你觉得皇上会不忌惮吗?况且这些年我们近乎以自给自足的方式,战得无翰国不敢出兵!已然有了资本!”
秦云霄赞同道“没错,我那父皇本就喜爱猜忌,更不用说是如此大军!”
“所以在前段时间我便收到一份密诏!要我回凌都一趟再接受封赏!”苏蕴哲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纸,递交给秦云霄。
。。。
翻看过后,秦云霄不禁疑惑道“那苏老您要与我同去?”
“错!”苏蕴哲摆了摆手道“不是我!而是由你代表忘川大军前去领赏!”
“我怕是不够格吧?”秦云霄自嘲道。
苏蕴哲摇了摇头道
“当你带着赤霄剑回京时,你便有这资格!而且这样也能让你更加光明正大进入凌都,同时调查你母妃所在也会容易一些。”
“话虽如此,可。。。”秦云霄还是有些犹豫。
苏蕴哲决然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则是由你这样一位,忘川大军重要人物留在凌都,皇上也更能安心!这般于你于我皆有好处!”
秦云霄手指在剑柄上摩挲,半响后,像已经做出决定般,说道“那我应该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莫要惊动他人!”
“是!”
。。。
翌日
天还未醒,秦云霄便已穿戴整齐背着包袱从自己的房内走出,而门口则早早站着一些人。
随他出生入死的四位兄弟,也是被称为他的四大副手余泷,孙蒙,王晟,田巍!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兄弟之间,袍泽之间不过一道眼神便能明了对方的心意。
四人一一与秦云霄相拥,随后苏蕴哲便也来到此处,看到告别的几人也不曾有疑惑的模样。
只是拉过秦云霄,附耳道“此时的凌都,早已不是当年你叱咤风云的凌都!万事还要低调行事!”
“我明白!”
“但若受委屈,也不用畏惧,必要时候我们可以以你名号!起义!”
最后这句说完,秦云霄的瞳孔瞬间放大,本以为是句玩笑话,但苏老慎重的模样,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苏老。。我。。”
苏蕴哲抬手打断了秦云霄的疑虑“唉,切莫多言,言多必失!”
“是!”
“老夫彻夜难眠,思虑一夜,虽没有了外患但仍旧有着内忧!”苏蕴哲负手而立背过身看向天空逐渐翻起的白肚感叹道。
而后秦云霄则是深深的朝着苏蕴哲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去。
距离苏蕴哲最近的王晟开口道“少将此去会有危险吗?”
苏蕴哲轻微摇头
“全看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