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耿不傻,阮岑一点拨他就明白了。连忙道谢,然后离开。
办公室只剩阮岑,她低头看了会资料,抬头再看腕表时已经六点多了。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却发现有不速之客。
招待间的沙发上,男人随意坐着,一身的黑,墨镜推至头顶,口罩摘了一半,双手揣裤兜,两条颀长的腿交叉搭着,时不时抖两下,看起来好不悠闲。
蒲辛以……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阮岑动作一顿,问:“有事吗?”
“阮岑,”蒲辛以喊了她名字,然后问:“为什么给我请假?”
他的不答反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昨晚他打人,阮岑便帮他向导演请了几天假。
所以他过来就是为这个?
阮岑放下手机,拿杯子接水喝了口润嗓子,才说:“影响不好。”
确实如此,不过主要还是担心他控制不了情绪会再犯。
蒲辛以的手已经从裤兜拿出,一手把玩着茶几上的器具,另一手有规律地敲着茶几,面上漫不经心,“阮岑,你凭什么擅自做主?”
“我是你经纪人。”
“那又如何?”
不知何时,蒲辛以已经走到了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语气中有不容忽视的危险:“阮岑,你最好别管太多!”
疼痛感骤生,阮岑手里还握着杯子,此时直接将没喝完的水往他脸上泼。
“清醒了吗?打人不对,捏我下巴也不对,公众人物务必慎行。蒲七少,还请自重!”
蒲辛以愣了几秒,听到她淡淡的嗓音才反应过来。
晃了晃头,甩出不少水珠,他抬手摸了摸脸,连带着头发都是湿漉漉一片。
想到她说的话,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桃眸带着薄怒,“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人,有什么资格评价我行为不对?这件事,全世界都可以指责我,只有你不能!”
阮岑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跟着晃了一下,头突然眩晕,失力感顿袭,腿有点软,踉跄了下。
她这反应,蒲辛以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是抓了下手腕,怎么连锁反应这么厉害?
下一秒,阮岑直接倒了。
杯子应声落下,摔成碎片。
“阮岑?”
蒲辛以一时手足无措,但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胳膊相碰,皮肤贴在一起的地方,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眼睛睁着,但看起来状态很差。
蒲辛以又叫了几句,阮岑迷迷糊糊之间应了,不过听不太清楚,说的好像是……低血糖?
桃眸闪了闪,掠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片刻后,他从兜里取出一块糖,撕开包装喂给她。
嘴里含糖,阮岑好了很多,刚才的眩晕感渐渐消失。
微一抬眸,便见他削瘦的下巴和好看的薄唇,再往上,那双桃眸潋滟,正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她淡淡道了谢,并拉开了距离。
他问:“你有低血糖?”
阮岑掀了掀眼皮,默认。
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许是因为又找到了相似之处,见她取杯子装冰水喝,他难得好心地提醒:“容易胃痛。”
大半杯冰水下肚,阮岑回:“现在七月。”
大夏天喝冰的正常好吗?
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还没产生多久,她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