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对

这个少女,就是将来我们文宗正统的首席大师兄?

或者说,首席大师姐?

文宗掌门看去,不禁发现这个少女的根骨端的是非比寻常,体内更是隐有一缕淡淡的雷霆之力。

可他也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少女只开启了两个气源。

他暗自皱眉。

才两个气源?这可太少了。

在文宗,能够入神峰修行的弟子,三个气源都不过是最低的标准。

像百炼峰的那位大师姐,更是开启了七个气源,堪称文宗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如果没有所谓的“空降大师兄”的话,她将会是争夺文宗正统的首席大师兄之位的最有力人选。

眼前这个少女和那位大师姐一比,差距着实不小。

这第一印象,文宗掌门就不太满意。可话又已经说出去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

众峰主,默默跟在后面,心中各有自己的一番衡量判断。

云烟山中,亭台之上,少女耐心研磨。这本是一幅宁静美好的画面,可随着众人的接近,视野逐渐开阔。

最后就看到亭台的一角上还有一张折椅,一位少年人躺在折椅上,闭目养神,神态自若。

少年躺在那里,没有一丝气息外泄,若是不用肉眼去看,那里如若无物。

是个高人啊,莫非他就是那个驾车之人?或者说,这位才是姬前辈送来的人?

文宗掌门心中暗忖,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少年不是在隐匿气息上有着超绝的手段,而是真的没有一丝气息给他外泄。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就连一个气源都没有开启的凡人。

文宗掌门脸色一黑。

进入勿忘阁的就是这两个人?一个二源修士和一个凡人?

他神识扫荡四方,却发现这里真的空无一人。难道那个马夫才是高人,送来这两个人之后就离开了?

文宗掌门捉摸不定,他有些不知道女道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少女小银研墨完毕,来到楚天明的身边,俯下身去,口吐幽兰,柔声叫唤道:“公子,墨研好了。”

楚天明睁开眼睛,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但没有走到桌案边,而是看向了珠帘的方位。

那里,文宗掌门与几位峰主,来势汹汹。

楚天明顺势揉了揉小银的银发,笑了笑,说道:“不急,先打发了眼前的人。”

他既然来了,早晚都要见一见这文宗如今的主事人,早一些见,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说文宗没落,但毕竟是那丫头的传承,自己要是太不给面子,在误会之中砸了一两座神峰,怕是也有点说不过去。

文宗掌门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保持了几分谦和的态度,他看着楚天明,问道:“姬前辈推荐了一位贵人来担任我文宗正统的首席大师兄,不知是阁下,还是这位姑娘?”

楚天明淡淡地说道:“不是推荐,而是她特地请我来坐这个大师兄的位子的。”

楚天明无非是陈述事实,但听在外人耳中,却另有一番滋味了。

那位红袍中年皱眉说道:“推荐也好,请也罢,我文宗正统的首席大弟子,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来坐一坐的。”

红袍中年这话,让小银黛眉微皱。

趴在栏杆上的小白,也是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乜了这个人一眼,然后又慢慢地闭上。

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家伙。

楚天明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要我来说,没有什么人比我更合适坐这个位子了。”

“哼,一派胡言。”红袍中年嗤笑道,“我文宗弟子上万人,也没有一个人如你这般毫无修为,比你合适之辈,没有上百,也有数十。要是你成为了我文宗的大弟子,说出去如何服众?”

红袍中年这么说,其实已经是看在了女道人的面子上了,他脾气本就暴烈,能够这么与楚天明说话,已是十分罕见。

文宗掌门摆了摆手,示意红袍中年先不要激进发言,然后看向楚天明,说道:“阁下,这首席大弟子之位,不是儿戏。虽然坐上这位子能够给你带来名与利,但没有足够的本事,只凭一份手谕,怕是也坐不稳这个位子。阁下既然说合适,那却不知道合适在什么地方?空口无凭,我身为掌门,可不能如此轻易就将你送上首席弟子之位。”

楚天明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文宗掌门,说道:“你这人,眼光不怎么样,但是说的话还是挺中允的。至于修为……”

他看了一眼红袍中年,淡漠地说道:“修为,自然是修来的,难道你的修为是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还未修炼,自然没有修为。可是谁规定了,没有修为,就坐不得首席之位了?”

红袍中年闻言,就要发作,但鹤发老人先发话了,沉声警告道:“年轻人骄狂一些,也是合乎自然。但没有实力还敢这么骄狂,就是愚蠢和傲慢了。别人早你几年修炼,修为就该比你高,你再修炼,也不过步人后尘,追赶不及。”

“这首席之位就算给你,你可以当几天?十天半月?还是一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也不怕给你位子,就怕你坐不稳,到时候丢了位子也就算了,别连小命也不保。”

毕竟是女道人推荐来的,鹤发老人也不能说得太过,如今只能点出文宗眼下局势的危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楚天明知难而退。

见过楚天明和小银之后,文宗掌门及鹤发老人这些人都无比统一地认为,就算是大师姐来担任首席大师兄之位,也要比眼前这两个人更加合适。

楚天明摆了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说了这么久,我总觉得你们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这么说吧,我给你们留条门缝,让你们来这里见我,不是说我是为了得到你们的应允才去坐那个位子的,而是我已经坐了那个位子,需要你们告示下去,这才知会你们一声。”

“我这么说,你们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