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常常陷入当局者迷的情况。
林风祥连续多天求舟渡河而不得,渐渐的求舟渡河,已成为其心中越来越重的执念,所以若是这时候天上掉下渡河的机会来,“饥渴”许久的林凤祥一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此次到达巩县的太平军,终于遇到一个渡河的机会骨牌口。
骨牌口之所以是一个机会,是因为巩县境内的洛河有民用煤船可用,而且其附近有清军未设伏的骨牌口可渡河。终于遂了心愿找到合适渡口的林凤祥,欣喜若狂急切的要渡河。太高兴就会失去理性,俗话说得意莫忘形,只想着渡河却忘记后面还有早已洞悉其渡河意图的追兵。
纵观太平军多次以前多次,转移成功。皆是通过战术诡诈,让清军摸不到太平军动向。有时候清军追得急,还要设伏教育一下清军,迫使清军刻意保留一两日的行程。
此次心急如焚的林风祥,得舟之后根本不管那么多了。在被清军洞悉迫切想渡河的意图后,竟然不在渡河前设计痛歼一下追军。或是暂且放弃渡河打算,将附近清军的有生力量消灭,从而安然渡河。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平军收集好民船之后,便由将民船转移到骨牌口开始渡河。
由于骨牌口渡口较险,因为其有时河面看似很平静,其河水突然就会很湍急,此处渡船时常发生意外,所以其既不是官用,也不是民用的渡口,所以清兵并未再次设防,但这恰恰给了太平军可乘之机。
太平军第一天渡河时很幸运,有一半军队已经顺利渡过黄河,但就在这个当口,清军托明阿、西凌阿率先锋马队赶到汜水城东。
林风祥见清军援军赶来未做御敌准备,见此心中大乱,也不赶想办法设伏清军,打击清军嚣张气焰反而着急的率大军直奔渡口准备上船渡河。就如丧家之犬一般,清军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一路上追杀甚紧杀死太平军无数。并将太平军十三只渡船焚毁。林风祥见渡河不成,只得在岸边被迫与清军接仗。
天渐黑时清军撤退,第二天一大早清军乘势倾巢而出,再次将太平军从土山新运出的几十只煤船焚毁。林风祥见事不妙,只好且战且退向汜水河西北方向的土山内营地退却。清军追到此处,发现这一带山路崎岖,恐太平军在其中有埋伏,不敢深入。
第三天林风祥才准备好搭建浮桥的材料,便在当天晚上将土山内所藏的数百搜船拿出,并在晚上搭建浮桥,以便明日强渡黄河大军顺利渡河。岂料浮桥搭建到一半时,突然河水泛滥,河面暴涨,将刚搭建好的浮桥尽数冲毁。林凤祥见此颇感失望,正在这时清军有杀过来,情急之下,林风祥恐最后的船只再被清军破坏,自己无法渡河被围困至死,于是紧急留下后卫军阻挡清军。亲率将士强渡黄河(逃命)。由于此时河流湍急不少不会驾驶船只的太平军,连人带船被冲走,不知去向。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其所掳掠对其不满的新“圣兵”,乘机将太平军装火药的船只焚毁,与太平军共归于尽。还有部分太平军船只,被清军的大炮击中被毁。
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疯狂逃命的林凤祥只得将,数万不能上船的太平军弃之身后,头也不回的驾着船在汹涌的河面上强渡黄河。
林风祥沿黄河辗转半个多月,终于在汜水得到机会渡过黄河。留在河对岸的数万将士,由于无船可渡,有两三千人(估计)被清军杀死,其余皆逃散,不知去向。
据时人张维城口述;“……丞相传令,自中牟先至巩县汜水过河,……直渡了一天,并无一兵追赶,过河者二三万人(其估计)。未过河者亦约有两三三人,在巩县往下,经官兵杀死两三千人(估计),因此巩县那一半贼都逃散了。”(此处,一半的意思是,被杀的/未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