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节衣锦还乡

爸爸一直想回白云村看看,这是他多年的心愿。韩遥和秦念九岁那年暑假,韩星携家人还有两位陪同,回到白云村。孩子们大一点,走危险的山路风险会少一些。钢筋结构梯道代替原来藤梯,人们出行安全系数提高。离开家乡将近三十年,再回来阿憨已是花甲之年。

燕姐和两个孩子,还有两位陪同人员,惊叹这里奇伟山色。那个直入云霄的山峰就是爸爸、妈妈、爷爷的家。两个孩子紧跟着特种部队退役的两位叔叔登上钢梯。

悬崖陡峭,两个孩子开始的兴奋劲被紧张取代,他们全神贯注盯着眼前,不敢往下看,脚下是深渊,看一眼目眩神迷。燕姐走在中间,她自认胆子挺大,走这条山道手心里都是汗,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爸爸、韩星、阿静是重新踏上故土那份乡情。当年爸爸带他和秦月出来,他两还是垂髫小儿。而今他和爸爸回来,秦月却是芳魂一缕归故里。三十年星月轮转,多少人化作尘土,福伯、阿珍婆婆、韩星奶奶•••均已故去。

乔医生健在,已是九十岁耄耋老人。他儿子媳妇没搬走,阿贵的父亲也舍不得离开故土•••和阿憨同时代的人留在村里不少。有了韩星发的生活费,自己种菜、养些牲畜、种些粮食,吃喝不愁手里还有零花钱。正如阿发所说,全村的老人都借上韩星的力。

现任村支书是乔医生儿子,阿莺的爸爸。从阿静妈妈那得知,阿憨一家人要回乡探亲,准备好锣鼓队随时迎接他们一家人。当韩星一行人踏上故乡土地,眼前场景让他们惊呆。

乡亲们用最隆重的礼仪迎接他们回归,锣鼓齐鸣,小孩子挥舞着绢花载歌载舞,乡亲们热情淳朴笑脸,让阿憨、韩星一行人热泪盈眶。

韩星搀扶父亲走上前去,握住伸过来一双双布满老茧的手。“乖娃子出息呀,还想着我们这些老家伙。”阿贵的爸爸拉着韩星的手感叹道,乔医生颤巍巍从轮椅上下来,对阿憨说道:“阿憨你有福气,带大一双儿女,他们没有辜负你当爹又当妈的苦心。”阿静赶紧上前搀扶乔老太爷。

“韩遥、秦念。”阿珍把两孩子搂到怀里。可怜的孩子,怎么和你们爸妈一样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娘。阿珍心里叹道,韩遥、秦念乖巧地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当年妈妈是奶奶喂大的。”韩星告诉两个孩子。

秦月英年早逝,让乡亲们唏嘘不已,许多人看着她长大,苦命的孩子苦日子熬过去了,该享福时她走了。韩星多出息,两个孩子又好,秦月就是个没福气的孩子。

阿强、阿贵、阿诚、阿莺•••小时候玩伴听到韩星举家回来的消息都赶回来。阿强是拖家带口回来的,媳妇自有她的小算盘,小姑子和上亿身价的韩星处得像亲姐弟,她儿子以后上学奔前程,少不得让小姑子找韩星帮衬。

儿时伙伴看到秦念和秦月如出一辙的神情举止,想起秦月忍不住心酸掉泪。

宁静安详的乡村生活对于俩孩子是新奇新鲜的,爷爷和父亲带他们去村里祠堂祭拜祖先。他们随爷爷、爸爸给祖先磕头上香,这里是他们根之所在,无论走到哪里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秦月骨灰一部分带回来安葬在公婆身边,魂归故土叶落归根,这是华夏民族乡土难离的一种情结。

家里的祖宅多年无人打理,还以为破败的无法居住。没想到乡亲们听说他们要回来,自发集资为他们修整祖宅。会木工的负责桌椅家具,会瓦工的修理墙面地面,被褥新添置的,锅碗瓢盆也是簇新的。院子里甚至散养鸡鸭鹅,活蹦乱跳鸡飞鸭跳,篱笆墙边蔷薇怒放。

第二节父老乡亲

这就是他纯朴善良的父老乡亲,从踏上故土那刻,感动深深的感动,为家乡他只是尽了绵薄之力,淳朴善良父老乡亲却是倾力相迎。

这个夏天回白云村最高兴的是燕姐和阿静,因为两个孩子不能去国外度假。韩遥、秦念对于燕姐和阿静来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阿静理解秦月为什么那么宝贝韩星,自己一手带大,真是放不下,一个假期见不到两个孩子,她们茶饭不香,寝食难安。

阿珍看到两个孩子对女儿那般亲近,她也放心,百年之后她能安心闭眼。就凭秦月、韩星心性,阿静能老有所依掉不到地上,两个孩子会照顾她。

韩遥和秦念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十分喜欢。他们可以尽情地在自然怀抱嬉戏玩耍。韩遥在父亲的鼓动下,上树查看鸟窝,爷爷紧张得仰着脖子,眼皮都不敢眨动一下,生怕孙子失脚掉下来。

“爸,还是隔辈人亲,我小时候你也没这般娇贵我。”韩星向爸爸抗议,“秦月一个管你还不够。”阿静说道:“韩星是不记得,秦月怕你摔着,她倒在地上当肉垫。把牙都磕掉了,还好是乳牙,否则说话都漏风。”

正在鸡窝查看有无鸡蛋的秦念,迅速地跑过来,圈住爸爸的腰。韩星笑看着一双儿女,“妈妈不能再守护爸爸,爸爸还有小皮袄和小棉袄。”

韩星带一双儿女随意地逛,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那一眼清冽甘甜的泉眼还在,当年他和秦月放牧,会在这里渴饮山泉水,困了就在如因的草地上小憩。

那是的他还太小,模糊的记忆是那么久远。但是那双澄澈如碧空的明亮眼睛他却刻骨铭心。无论何时何地关注追随他的视线,无论何时何地他视线所及之处,总能找到的温暖又令他安心的目光,刻骨铭心!

秦念把小手搭在爸爸的掌心里,她现在依稀能懂得爸爸的心情。重回故里,重新回到爸爸和妈妈出生、生长的故土,爸爸睹物思人,触景伤情。

一大两小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韩星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秦月你看到了吗?我们的一双儿女长大了•••天上的一轮圆月,像秦月的笑靥。

爸爸、燕姐、阿静和父老乡亲推杯换盏地,常常是连顿地赶赴酒场。韩星和两个孩子吃饱就撤,他要陪孩子熟悉故土的山山水水。

拳拳父爱人们理解支持,吃饱了大家伙催促他们该干嘛干嘛。燕姐的酒量让韩星儿时的伙伴们大跌眼镜,酒篓子甘拜下风,喝不过。谁跟燕姐比划谁受伤,阿静在旁边给两方加油打气。别看她酒量不敢恭维,‘挑事’水平挺高,常常把酒场气氛让她扇忽地热火朝天。

韩星那边离不开,一周后一行人就得回去。阿珍舍不得女儿,女儿舍不得两个孩子。阿憨也没待够,多年的老哥们都岁数大了,见一面少一面。但是儿子、孙子、孙女回去,他只能和老哥们含泪惜别。

父老乡亲组织一个隆重的欢送场面,相见时难别亦难。阿强、阿贵、阿诚、阿莺几人送到山脚下,众人依依惜别。能回故土看看乡里亲邻,圆了阿憨一个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