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什么是承诺

丫鬟看到莫离一闹就连忙去叫殷寒轩,殷寒轩直接让人把莫离绑了起来,把嘴巴也封住了。

符文宇把事情都跟殷寒轩说了一遍,那双柔柔的眼眸,泛起一丝深深的担忧,:“三天前的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符文宇:“王爷,属下想说,但王爷……”

是了,殷寒轩想起,是他自己因为莫离的事,让符文宇有事等下再说,符文宇几次想开口,他都急匆匆的去看莫离了。

我会对你好的,一心一意的那种好。

但我不会,不会骗你,不会负你,不会伤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那些话就这样响起在殷寒轩脑海中,呵,不会让别人伤害她?殷寒轩,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只要跟成家密切关系来往的,一一去调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把成家这些年的罪证给本王找出来,成家现在出这种事,很多人会为了自保……”

“属下这就去办。”

“调动王府所有人马,一定要在成家之前找到她!”

“是”

殷寒轩跟符文宇刚出府,就看到梁山回来了,但只有他一个人,殷寒轩看到梁山,心中升起希望又担忧:“血饮呢?”

“王爷不用担忧,血饮姑娘在城南外……”

不等梁山说完,殷寒轩就已经朝着城南而去,吐出两个字,:“带路”

房间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有一摊血迹还有一根手指头,一些七七八八的刑具,各各都带着血,殷寒轩蹲下一看,那手指甲早已被人拔除。

一路上梁山跟殷寒轩说了血饮做的那些事,诬陷成贵妃跟成宇,找了几个人,只要是见过面具男跟沫日的人进出王府,在做一些证据证明他们是因为钱财杀人灭口,在嫁祸给血饮,在找一些人认尸体,证明尸体并非林府中人即可,梁大人看到成家出事,为了明哲保身,自然是他们怎么说便怎么做,人证物证也是齐全:“刚刚还在呢?怎么不见了,这手指是成贵妃。”

殷寒轩摸了摸地上的血迹,还没干,应该是没走远:“去找!”

四周荒山野岭,一群在人地毯式的找着,时不时喊上一两句血饮姑娘跟百公子,突然有一人喊到“王爷,这边有具尸体!”

殷寒轩跑过去一看,尸体被山中野兽撕咬了一半,露出一些白骨,身上有十多处鞭伤,手中断了一根,手指甲一样没了,一张脸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是谁,殷寒轩想起冰城的阿竹,眉宇深深蹙起,可心里又松了一口气:“不是,快去找!”

整座山几乎是翻了一边,找了一夜,只能听到一些野兽的声音,却也没看到任何人影,殷寒轩想着小乞丐的人皮面具,也许人已经在城里了,回王府时,符文宇就发现王府附近有很多人盯着,来的路上也有人跟踪,看来是成家的人,低头在殷寒轩耳边说了一句,殷寒轩不动声色的进了王府,成家盯着他,就说明,他们并未找到血饮。

血饮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故意支开了梁山,成丞相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如今之计,只能是尽快解决成家,找到他一些贪污受贿的证据,绳之以法。

这样就算找到了血饮,也能将她带回来。

成家的人若是在城外找不到人,就一定会城内找,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京城虽大,藏住一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找人的怎么找?躲起来的人怎么躲。

要是他是血饮,他会藏在那里?什么地方是成家人不会去查的?血饮那人喜欢安静,就算躲,也会躲在安静的地方,但小乞丐一定会受不了安静,出来蹦哒,只是一定会换一张面孔。

但殷寒轩继续三天呆在王府闭门不出,眼看中秋节将至,南厉风等人纷纷开始辞行,殷寒轩也不挽留,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来京城玩的,现在却因为他的事,害的皇莆瑾被抓,南姝还受了重伤,叶子霜本想等着殷寒轩一起回淮城,看着殷寒轩衣不解带的照顾莫离,心里一横,还是跟着叶子墨离开,想着殷寒轩要是开口挽留,她就留下。

但至始至终,殷寒轩没有开口留过任何人。

等他们一走,殷寒轩每日边如同没事一般,出王府游玩,偶尔进宫陪陪老佛爷,好似成家的事跟他无关,血饮的事他也忘了,看看戏,听听书,喝喝茶,偶尔既然还会去青楼逛一逛。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殷寒轩坐在茶楼,说书先生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他只是看着茶楼进进出出得人,看有没有跟小乞丐身影差不多的,穿的破破烂烂的小乞丐他会多看两眼。

但都不是,看到有人在卖冰糖葫芦,随手买了一串,还没吃,就被人一撞,冰糖葫芦掉在了地上。

符文宇:“怎么看路的!!”

撞的人是一位小乞丐,穿的是破的不能再破了,连忙拾起地上的冰糖葫芦,蹲在地上,抱着头,一手把冰糖葫芦递给殷寒轩,声音满是恐慌的道:“别打我,别打我……”

殷寒轩抬了抬手,弯腰拿过小乞丐手里的糖葫芦:“这串脏了不能吃,你要吃,给你重新买吧。”

小乞丐却拿过冰糖葫芦,看着殷寒轩,用手擦了擦,嘿嘿一笑,脸上全是淤青。:“没关系,能吃,能吃。”拿起就咬了一口:“谢谢官爷。”

殷寒轩把手一握:“文宇,走吧。”

回到王府,殷寒轩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画着一根木材,今日撞他的人,便是小乞丐,小乞丐蹲下去的时候,他看了那双靴子,对小乞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不管身上穿的如何破,脸上那些搞上去的假伤有多严重,但靴子总是一双好的。

纸条便是他去拿糖葫芦时小乞丐递给他的。

只是为何画一个木材呢?木,材,殷寒轩脸上一喜,把纸条往火烛上一点。

血饮教的无影,想要躲开成家人的视线,绰绰有余了,殷寒轩看着被烧的一半的林府,看了看四周,这才走了进去。

“殷王爷,这里。”

小乞丐知道殷寒轩今晚一定会来,早已蹲在一边等他了,“你们怎么躲在这里?”

小乞丐带着殷寒轩来到一间房间,动手往床边的底下一暗,床上就出现了一个通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带我来的,不过,成家就算来林府,也不会知道这里有机关的。”

“她怎么样了?”

“一句话都不说,都快闷死了我!”

殷寒轩无奈的笑了笑:“你不是在街上蹦哒的挺欢的,既然闷死了,怎么不回王府?”

“师傅她受伤了,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受伤了!!”

血饮正对着镜子处理后背的伤,看着那错综复杂的伤口,拿起药直接就往背上倒去,反正那里都是,这刺鞭的伤口还真难愈合,都快十天了。

之所以让人打她,只是因为她迟迟无法突破第六层,每次都是受伤,便想试试,亏的成贵妃下手恨,不过两晚打的她还受了内伤,但第六层还是没有突破。

不仅比如,每每练功,既有走火入魔之际。

一恍神,听到两个脚步声跟说话声,已经快到门口了,连忙把衣服一穿,转身就看到殷寒轩跟小乞丐走了进来,血饮看了一眼殷寒轩,就盯着小乞丐,她说过,不能让王府的人知道他们在哪,小乞丐一看到血饮眼神,低头跑出去了。

他还不是看殷寒轩在街上溜达,不就是为了知道她的消息,他才自作主张的,他可是为了她好,还瞪他!

血饮把衣服系好,看着殷寒轩憔悴的脸,估计是照顾莫离日夜不离身,淡淡道:“有事?”

殷寒轩一进来就看到血饮胸口处的一块好似被铁烙的伤,脸上的伤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上前一把扒开血饮的衣服,那块血肉模糊还没愈合的铁烙伤映入眼眸,不仅如此,身上几处刺鞭上也在落在眼中。

血饮把殷寒轩一推,把衣服一穿,现在是不开口,一开口就让她觉得这人有病,要就不动手,一动手就让她猝不及防,:“殷寒轩,你学的那些礼义廉耻,男女授受不亲都白学了是吧。”

殷寒轩眼眸一垂,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知道,血饮要是想逃走,衙役的人,成贵妃的人压根不可能让她受伤,要是被人下了药,那她不可能还能扭转局面,反杀了成贵妃跟成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自愿承受这些?”

血饮看他这副心疼又受伤的眼眸,搞得好像这些伤在他身上似的,拿起桌上的酒,打开:“我自有我的理由。”

殷寒轩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壶,:“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能让你自愿承受这些?为什么衙役来要人,不和我说,自作主张跟他们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不在,这几天又找不到你,我都担心的疯了!”

血饮看着他着气急败坏的模样,好似这件事还是她做错了,她没还没喊,他倒是先喊起来了,讥讽的笑了笑,那个白天还在说不会让别人伤害他的人,当晚她就被人抽的那里都是伤口,可让她疼得不是鞭伤,是那无情决在她想起殷寒轩说的那些话时,那钻心刺骨之痛就沿着四肢百骸传遍全身。

“殷寒轩,你说这些话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我在地牢受刑时,你在哪??你若是想要知道,你会在等到事情都解决了以后才知道吗?你别跟我说是符将军没告诉你,也别跟我说是梁副将没告诉你,我自作主张?我不告诉你?我说了,难不成你会丢下那个要死要活的人来救我吗?别说这些你是为了我才这般憔悴,日夜睡不着,终究为了谁,你心里清楚。”说完这些,血饮觉得自己也很可笑,是动心了吗?不可能!!只是太久没听到那些话罢了。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血饮看着殷寒轩着委屈的模样,这人的戏真是越来越好了,胸口又是一阵阵刺痛,血饮深吸了一口,人都喜欢替自己辩解,辩解他做的一些事,是不得已为之,辩解他没能做的到的事是情有可原的,还总喜欢把责任推给对方,:“殷寒轩,一个人心里若是真的在乎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

血饮抬手阻止了殷寒轩要说的话:“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莫离对你有恩,谷前辈对你有恩,叶家对你有恩,你有太多恩情要还了,那都是你的事,你要护着谁,陪着谁,保护谁,甚至是娶谁,那都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殷王爷,我们就这样保持距离的过三年,成吗?”

心有那么一瞬间痛的无法呼吸,胸口闷闷的,涨涨的,一股电流似的从心脏到达全身,说不出那里痛,可就是难受的无法呼吸,原来,喜欢的痛,感觉是这样的,是呀,他能说什么呢?

最终是她救了她自己,最终是他阻止了符文宇要说的话,最终是他没能第一次时间发现她不在了。他说过的,要护她,可他都做了什么!!!

那要抬起的手,最终是无力的垂了下来:“……你好好休息,明晚我在带一些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