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龙江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乌云再次来袭。在狂风中,白龙如约而至,可他这次却停在天上久久不下来。

高台上有全村的牲畜,而村民们也都跪在地上。白龙见状,想是村民已经放弃反抗了,便落在地上,止了风息。刚一张口咬住一头猪,两边的屋子里便冲出数个汉子拿出长矛刺向白龙。可白龙却丝毫不损,又作风将村民们卷飞。

又想要飞起,却被铁链拴住了爪子,白龙笑着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反抗么?”说罢将脚向后一蹬,拉链子的村民都被踢飞。白龙对着摔在地上的村民们说道“接下来,我要把你们全部吃光!”

那李妇见到白龙又要吃人,回想起虢老说的话。她从怀里拿出龙珠,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李妇的皮肤上开始生黑鳞,头上开始长黑角,屁股生出一个尾巴,不多时全身已有五十丈来长。

张贵赶紧跑上山,去小木屋找黑龙。

李妇冲了过去,咬向白龙的头,白龙抬起头来一躲,爪子一抬将李妇按在地上。然后又咬将李妇的脖子,把李妇甩向小山丘。李妇撞在山丘上,白龙不依不饶,搬起一块巨石,砸向李妇。

张贵冲进木屋,那黑龙依然蜷缩在哪里。

张贵气冲冲地说道:“还在想什么?再想,你娘就要被白龙咬死了!”

黑龙一听这话,猛地变成一条黑龙,撞毁木屋,从山石中冲出。

这时,李妇已经苦战良久,渐渐不支,倒在地上。见到李妇嘴角已满是鲜血,白龙咬向李妇的脖子,头一甩,将李妇的头插进土里。李妇已经动弹不得了,白龙上前用爪子摆弄摆弄李妇的头,看她已经快断了气,便要咬开李妇的肚子,取出龙珠。

黑龙终于赶来,看见李妇即将被剖腹,俯冲向白龙。白龙有所察觉,一爪子将黑龙按在地上。黑龙不断扑腾,尾巴直抽地,爪子直刨土。白龙一口咬住黑龙的脖子,黑龙发出阵阵嘶吼。李妇见到儿子如此痛苦,使出全身气力,咬向白龙的前爪。

白龙突然松开了黑龙,两个爪子抓住李妇,将她按在地上不断重摔。

李妇落在地上不再动弹,变回了人形,龙珠被李妇握在手里。白龙低下头,想要连李妇一块吞下去。见状,黑龙从背后直冲过来,喊道“娘!”

他张开大嘴,咬住白龙的脖颈,白龙的头被插在李妇另一边的土里。黑龙借势,倾全身之力一甩,白龙被狠狠摔在地上。

黑龙趁白龙没有拔出头,将李妇含在嘴里,飞回村子。见到村里人来接,便落在地上,低下头将李妇吐出来,村里的妇人都拿出被褥将其包裹住。李妇摸了摸黑龙的鼻子,将龙珠放在张贵手里。

张贵看向黑龙,黑龙看看张贵,张开了嘴巴。张贵将龙珠放进黑龙嘴里,黑龙吞下龙珠。突然间,黑龙的身体开始不断增大,爪子更加有力,尾巴更加粗壮。长成时,已有百丈,两眼放光。

黑龙看向李妇,李妇见到黑龙吃了龙珠,就合上了双眼。

黑龙见状,悲痛万分,仰天发出阵阵龙啸。随后伴随闪电冲上云霄,不见踪迹,只能在云层中看见电光闪动黑龙的影子。

白龙刚刚起身,黑龙便又冲了过来,咬住白龙的脖子。白龙将身体缠在黑龙身上,黑龙则用力一飞,飞入云层,召来雷电劈向白龙。

白龙被电得嘶吼,松开了黑龙。黑龙用力一甩,白龙被重重摔在山上。黑龙又冲过去,抓起白龙的头,按在地上。贴着地,一边飞,一边用力按,直到来到海边。

此时白龙已经遍体鳞伤,七窍流血。

黑龙四个爪子抓住白龙的身体,嘴还不停地撕咬着白龙的脖子,死不松口。

白龙浑身抽动,似条上岸的泥鳅。黑龙则四肢有力,将它死死按在地上,渐渐的,白龙就不动了。

黑龙见到白龙应该已经死了,刚一松口,白龙就起身,反咬住黑龙的脖子,黑龙则再次咬住白龙的受伤的脖子,将其按在地上。过了良久,直到白龙先松开了口。

黑龙刚要飞走,白龙用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说道“为什么,我们可是同类啊!你为什么要去帮那些凡人。被统治,才是他们的命运”

黑龙飞到半空,头也不转地对着白龙说道“因为从现在开始,这里将叫做HLJ!”

白龙听到后,先是一怔,随后又是一笑。白龙身上开始掉落鳞毛,最后变成一道光,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副骸骨。

黑龙见到白龙已死,带着伤,便要飞回村庄。

在天上盘旋飞舞,召来雨水,在雷声中不断嘶鸣。村里的人都看到了黑龙,知道是黑龙赢了,都欢呼雀跃起来。李妇也慢慢睁开双眼,被众妇女搀扶着,看着天上的黑龙,不禁笑了。

黑龙不断盘旋飞舞,倾尽他所有的能力招来雨水。突然间,双眼不再发光,头一垂。从云间坠落,落入河里,渐起几十丈高的浪花。

村民们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突然间,河中心发出一道金光,呈圆状快速向周围扩散。白水河变成了黑水河,大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草木重新长了起来。原本只有石土的山,又变回了绿色。

秋收的日子里,人们无比喜悦,今年是收成最好的一年。每当田里的民歌响起,人们都会想到黑龙。

土路上拉粮食的马车一车接一车,娃娃们在院子里嬉戏打闹,嘴里还哼着童谣“从前有一个白龙江,里面住着个小白龙。小白龙欺压老百姓,老百姓不敢打白龙。突然出现个大黑龙,大黑龙善良又强壮,终于打败了小白龙,白龙江变成了黑龙”

李妇如往常一般来到河边,蹲下身子,将荷叶包起来的干粮和盛满米粥的瓷碗放进木盆中,然后推进河里。对着河里喊道“黑子,吃饭了”

良久,不见有声。突然水中冒出许多个气泡,李妇惊喜又期待。一条江鱼在浪花中飞出,跳到李妇的脚旁。

李妇见到是条江鱼,一生气,便将它踢进了河里。

李妇看了看河,盯着木盆,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

李妇缓缓低下了头,转过身去,便要离开。只听见身后一声水浪的巨响,李妇猛地一回头,不见有人。飘走的木盆被推到了岸上,盆里的干粮和粥都被吃光,只有空空的瓷碗在盆里打转。李妇抱起木盆,看着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