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以什么心态面对他。
苏岚,在她眼里可以是小叔,可以是朋友,万万没想到会成为自己的夫君!
……
在别人的世界里,你我都是配角。
洞房里满心欢喜的二公主子叶,更是体会不了子玄的烦躁。
她捧着容纳的脸直直的盯着,感觉他今日俊逸非凡!
容纳嘴角含笑,单手抚上一角,一声不吭的慢慢解衣……
今日最高兴的莫过于他自己了,因为他从没想过,会得到叶子的青睐!
寝殿到处装饰着让人兴奋的大红色锦帛,床榻上撒满了各种寓意的吉果。
二公主的纤手,正无意的拨弄一颗红枣,用以掩饰自己躁动的心跳……
她眸色渐深,等着他褪衣,想在次欣赏一番他背上铁血的伤疤……
直到褪去繁琐,容纳身上只剩下亵衣,最终他摇头轻笑的败下阵来,不好意思的开口,“……要不要熄了烛火?”
“长命灯,不能熄!”二公主话落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如此魅惑,容纳听的更是心神荡漾。
硕大的寝殿烛火摇曳,宛如纱帐里的两道人影,一夜旖旎……
……
有人欢喜有人忧!
子玄自己知道,最近成了茶余饭后的常客,所以足不出户,不见任何人……
苏岚明白子玄的做法,她的目的不过是想躲着自己罢了!
索性不去打扰她,给她一些时间,慢慢接受也好!
一日清早,子玄睡得正香,便被巧梅摇醒!
她昨晚因为苏岚的事,烦躁的一夜没睡!现在睡意正浓,极其不愿应她,于是抱着被子就是不肯睁眼。
“公主……苏君叫人来唤你两次了,你快些起来梳洗吧!”
子玄拧眉,咬牙酝酿了半天,才狠心的离开了暖乎乎的被窝。
……
御书房。
子玄老实的坐在木椅上干瞪眼,本以为父王,只不过是找她商谈是否愿意接受苏岚。
她甚至连对策都想好了!
可意外的是,坐这半天了,苏君只是神色复杂的将一封急信递到子玄面前……
子玄面露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泛着困意打开……
下一刻瞬间清醒,睡意全无,“什么时候送来的?”子玄站起,肃声问。
“今日一早。”苏君心中愁闷,沉声回道。
“容纳新婚,不宜出战,大哥重伤未愈更不可让他冒险!如今只有二哥一人可领兵……胜算不大!”
子玄三言两语便,把苏君的困惑道出,苏君欣慰的注视子玄……
正巧被子玄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她得意的勾起嘴角,将手中边关送来的急信,交回到苏君手中,悠然自得道:
“父王若信得过儿臣,大可让二哥出兵,派我秘密在暗处保护他,一来确保皇子无恙,二来……子玄自认天资聪颖,定能助二哥退敌!”
苏君闻言陷入沉思……
子玄天资不凡,他心中早已有数,虽不舍她饱受征战沙场之苦,但如今情形也别无他法!
或许多些历练,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君展眉,“你先别急着自夸,若真有那本事尽管全力以赴,到时候别把小命搭里行!”
苏君宠溺的语气,让子玄心头一暖,随即她目光转冷,落在那明晃晃的急信上……
甫光帝!你若战,那便战!
……
战事再起,国家安危乃重中之重,一道命二黄子,率领八万精兵出征的圣旨,让朝堂陷入紧张的气氛中!
苏岚的赐婚一事,也被所有人抛之脑后。
子玄一把推开木门,巧梅闻声回头,见子玄面色凝重,不解的问,“公主……”
“巧梅,你什么也别问,我来说,你听着……”子玄疾步来到柜子旁,翻出一套男袍,一边换上,一边吩咐道:
“有些事需要我离开王宫一段时间!记住,如果有人来找我,别说我不在,就说我不见任何人,一定要给我顶住了知道不?”
见子玄如此慌乱,巧梅急忙帮子玄整理衣襟,“知……知道,公主这是要……”
“什么也别问,按照我说的去做。”
“哦……”
子玄换上男装又疾步离去……
子玄刚离开不久,巧梅便拿着子玄换下的襦裙,打算去清洗干净。
没想到刚一出门,便撞见了守在门外的苏岚……
苏岚看了一眼巧梅手里的东西,沉声问道:
“公主可在里面?”
巧梅害怕苏岚硬闯进去,索性淡定的扯慌,“……公主她,去送子余皇子了!”
苏岚闻言恍然大悟,急忙转身离去……
……
子余皇子一身铠甲,率领各路精兵准备出发……
容纳新婚,本不该赴战,可他执意向苏君请旨,作为副将,一同参战!
身为将领,理应保家卫国,用自己铁血坚硬的盔甲,为自己爱的人,撑起一方安乐,阻挡一切丑陋不堪的杀戮侵犯。
能理智的从温柔乡里拔出来远赴战场,让子玄都为之钦佩,她赞赏的看向容纳,悄悄竖起大拇指……
“轰隆轰隆”的鼓声响起,威震八方,二公主子叶,带领随从,庄重威严的站在人群中,与自己的夫婿遥遥相视。
子玄打扮成小兵,混在人群中,或许只有她看出,此刻二姐正极力压抑住泛红的双眼,和起伏的双肩。
从小一起长大,子玄此刻当然了解她的心酸,毕竟沙场凶险,一招不慎便阴阳两隔,对新婚的俩人来说着实残忍些!
子玄暗自叹气!
当她无意间瞥见苏岚在不远处左右张望的目光……
她那些儿女情长的感慨顿时被吓得灰飞烟灭,连忙低下头,跟随队伍疾步而行……
女子在战场上多有不便,所以不好张扬,这趟支援边塞,只有二黄子知道子玄也一同前往。
……
午时的太阳热情似火,沉闷的铠甲穿在身上,闷得人透不过气,子玄摇晃着空空的水袋,又无奈的放下,一声不吭的随着队伍前行。
子玄跟随大军,行了足足十日之久,越往北边,天气越发寒冷!
夜晚,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透着刺骨的寒意。
欲冷则寒是铁器的通性,坚硬的铠甲丝毫起不到御寒的作用。
子玄椅靠着一颗粗壮的大树,坐在火堆旁将自己缩成一团,打算闭眼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