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就是好事总聚堆,坏事会聚头。也就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你在那个季节参加比赛,发奖的时候似乎都在同一个时间上。在夏天毕业以前的一个差不多固定的时候,学校会发几乎前一年所有的奖项。那是优等生的快乐,中等生的失望,差生发自内心恐慌的日子。
据说那是一个高年级差生要喝闷酒的日子,有几个班级总是冒尖的优等生,有点发自内心的喜悦甚至能热情洋溢的等待颁奖的时间的到来。我喜欢在这个时候,远远的看着高高的领奖台,那个铁皮做的高台上,总是站着几乎全年最优秀的男女生们。我基本上没有上去过,最多就是站着下面护过旗。每年时尚芭比总是穿着最漂亮的小礼服,等待大家的检阅,那份荣耀让我感到遥远的差距。就像我那总是打不满的分数和痛苦的早起,当熬夜看书学习也得不到好成绩的时候,我开始渐渐的失意。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比如,远远看一眼也是觉得奢侈的人,和不敢触碰的感情,在这个本就不平等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画着笑容的小丑。
那天早上时尚芭比和全优生班长穿着漂亮的礼服,带着笑容和全班打招呼,就像惯例一样的,我遇到了屁精守在门口。她看着时尚芭比满脸的酸味,说着:“你看看女班长的样子,真让人恶心,什么三好生啊,大队委奖励啊,什么音体美的各级奖项啊,就连什么参加活动都有优秀,真让人恶心。你知道吗,我是多么觉得她的存在就是多余,真让人恶心。”她孥起又歪向一边的嘴,光看表情你都知道她会说什么。
这一天,她总是穿着奇怪的礼服。对于这一点,我们也很奇怪,每次几乎都是甜梅小姐(屁精的妹妹)拉住我,把我拽远点让我不要理她。然后圆滑小姐总是偷偷和我说:“你说她不是没有得奖吗,怎么穿着礼服。你说她是不是捡了什么奖回来?”其实,我对得奖的问题很少关心,她这么一说我总是偷偷的又仔细听听她得没得奖。通常都是没有得奖,但是最后一次领奖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句话,“或许我可以有奖的。”
那天,她穿着一个纯黑色的小礼服,上面是带着镶嵌式金丝线的上身,裙摆是黑色的纱织裙子上面缝制着小珍珠,精心梳好的头发盘着麻花辫在后面系成一花朵状。平心而论,很漂亮,加上她涂了点淡色的口红,更显得她神采奕奕的。但是,当她回过头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表情很快就变了样。
我顺着她换表情的方向转过头,看到的是男女班长正在看着她。全优生班长马上要冲向她,可不是带着爱意,而是举着拳头。而身后的时尚芭比马上喊道:“快拦住班长,不能让他打人!”
马上,几乎周围的好几个人同时都围上来,按住了班长并制止了他向前冲,盛怒之下的他挥动的手臂好像得谁打谁。边挥舞手臂边喊着:“给我把她扒下来,你也没有得奖,你穿什么礼服,给我扒下来,不许让她穿礼服!”
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班级的大多数女生还是纷纷离开了位置。班主任老师回到班级,先是简单的安慰了一下屁精,然后帮全优生班长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帮助他补了妆。但是,班长看到老师的样子却没有消气,反到是更生气了,甚至又一次的发火了。在他发火大喊的时候,大家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因为班主任要带着全优生班长、时尚芭比一起上台领奖,但是屁精蹭了班主任一身的大鼻涕,老师为了上台好看穿了一件粉色的衣服,结果鼻涕让人感到衣服特别的难堪。
班主任看到他这样生气,就是慈祥的说了一句,“你瞅瞅,为了一件衣服不至于,别哭了啊,一会儿就好了,总哭脸就不好看了。等一会儿,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只要你好好学习,什么都会可能。”全优生班长止住了哭声,满脸的大鼻涕也是那么难堪。于是,班主任让时尚芭比领他去洗洗,自己先离开了。
全优生班长回来一个劲儿的叹气,我们好几个人齐上阵,七手八脚的帮他补补妆。时尚芭比为了少打架,一把拉住了我,“我也要补补,过来帮我补。”于是,我拿着粉盒和她离开了。仔细看看时尚芭比的妆也没有花,想想也对,之前音乐课代表因为我闹了半天,我还是离开的好。时尚芭比帮我送回了粉盒,我站在远远的地方不知所措。
在另一面,屁精反到是在窗台上吹着风,默默的说:“其实,我就是想穿的好看点,让人们也会关注到我。”其实,她从前学习也不错,但是自从学会了一些作弊的技术,她就开始被老师扔到了一个角落里,渐渐的成绩开始了下滑。
我看着她,其实我既能理解时尚芭比的圆滑,也能理解屁精想被人关注的心理,在小学段的最后一个交叉口,我站在班级的空场里,看着分别属于两个极端的人,默默的接受了自己平凡的命运。
很多年以后,大家说:“你为什么这么好心,还去劝冤枉你的人。”
我说:“其实,她应该不冤枉自己的丈夫,因为我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但是以她现在三十好几的年龄和现有的条件,要是想再结婚可就难了。”看着打成一团的男男女女,我心里也是感到一种同情与不安。就像一个很懂事的学姐说的,“都离婚了,还想让那个闹人的跟谁。”
快到中午了,在间操以后的第三节课下课,终于颁奖开始了。在高高的领奖台上,这些身着小礼服的男女生,化着漂亮的妆,领到了属于他们的奖励。那种来自天之骄子的感受,与全校师生的瞩目,让我好羡慕,可是那些奖项光是想想都觉得奢侈。
我记得那天,风和日丽,高高的天幕下环状的云朵中间透过了金色的光线。一朵乌云划过,天色略带点阴暗,但是乌云的边缘依旧能看到无限的阳光。
“哇,看班长,真帅!”屁精看着他陶醉的样子,完全忘了自己还穿着校服,也忘记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这个还在妙龄的女子,面色上带着绯红,挽着的手托着下巴满是沉醉了的样子。
班长却是很冷静的看着下面,带着一种低调的震慑,举起的手臂好像告诉我们,“谁也别闹事儿。”倒是时尚芭比的一句话让我们有点舒心,她说:“我们在领奖台,不要大张旗鼓的管同学。”
回到班级,班主任要求班长讲一下获奖感言,我们看着他,他说着:“谢谢大家来看我们的颁奖,在这里先感谢所有我曾经遇到的人和所有我认识的人的帮助和支持。愿我们相遇的友谊可以地久天长。”
在阵阵的掌声中,我们目送全优生班长走下讲台。或许是羡慕不已,我看着空空的讲台发呆,其实因为学习成绩的原因,我们大多数人不会参赛。看着他们两个总是得奖的人,站在那里,我的心里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那些年,看到学后班的家长们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想其实很所时候,我们望尘莫及的荣耀,有些是因为没有努力到位,有些也是因为实在得不到,有些是因为那种种的无奈。
有的时候就是命运,你努力到最后没有收获,也就不再后悔。那些年,那些往事,其实我能想到的我都做到了,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是我也不再后悔。但是有些人不是这样想的,就像这些腹黑女说的,“就算没有捞到实惠,至少我可以让我自己快乐点,他不仅喜欢炫耀,还不懂得欣赏。”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们几个凑到一起,准没有好事儿,她们不仅会把闹剧闹出了花儿,还能把你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
这次,眼看着下午自习,出奇的安静,我看向后面,这三个女生居然凑到了一起。为首的霸王花坐在后面,指指点点,但是不出声音的策划着。音乐课代表紧着点着头,小声的溜着缝儿。而屁精在一旁做着记录,边记着边不出声音的笔画着重点。她们因为一个小小的问题笑出了声儿,就像茶话会一样的,她们边说着边笔画,最后居然她们三个跑出去买了零食,边吃边说。吃零食的声音,在安静的班级出奇的响,在不断的书写的声音中,她们的声音出奇的让你感到不舒服。
“我一定要给这个花花公子一个教训。”最后,音乐课代表说完这句话,刚好是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来帮忙放学的莫愁老师听到了,仔细的看了看说话的人,她什么也没有说,就轻声说着,“准备包书包,放学。”
在师生道别以后,这一天的闹剧终于落上了尾声,但是这只是刚刚一个开始。
第二天,我来到了学校,刚到班级门口,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儿。不知道为什么,好几个孩子站在外面,带着惊慌的表情,有的人拎着衣服,有的人拽着书包,更搞笑的是一个大个子男生,大概是走的着急了,拽着一个口罩站在外面。他的衣服穿一半,脱一半,拎着口罩,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还往里面的棉衣口袋掖了掖,咧着嘴站在门口,看起来非常的狼狈。就像《安徒生童话》里那个刚刚从火灾现场冲出来的老板娘,拿下自己的金质耳环放在口袋里好像也救出了什么东西似的样子,他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里面的情况。
还没有走到门口,里面的班主任冲了出来,甩开众人她夺门而逃。里面的家长扭住她不放,我看到这样,站住了脚步。因为站了很多学生,走廊只留下了一个狭窄的过道儿,我站下了后面的同学就撞到了我的身上。因为被撞得一个趔趄,我回过头看着居然是时尚芭比,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事情,先看看老师再说吧。”我看着老师,没有注意时尚芭比后面的举动。
“你也不是班长,连个组长都不是,你管什么事情?”全优生班长有点不高兴。
他转身开始追着班主任,还帮忙拉着班长。他回过头对着我说,“你给我滚回班级,关你什么事情,你什么身份你往上窜。”
本来我想看看老师有没有受伤,但是看到班长这么说,我也只能离开了。
很多年以后,全优生班长喝得东倒西歪的拉着要我评理,但是看清楚我是谁的时候,和我严厉的说了一句,“既然你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聚会,以后也不用来参加。可能没有几个人还记得你,也不要自作多情感觉大家都喜欢你,你应该知道都喜欢学习好的。”
所以,我也只好默默的离开了,回到班级里面,包括门口在内站了好多家长。家长们议论纷纷,为首的说着,“我的女儿说着,其实她在运动会得奖了,我来看看,为什么我没有领到奖状?”
“其实,我女儿说了,有好几次的奖状都和自己失之交臂,这个词到底引申义是什么?咱们是不是得找一个说理的?”
“我想,其实咱们可能是有些事情没有做到位,所以大家才会遇到很多问题。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找到一个公平公义的点。”
家长们开始众说纷纭,我匆匆穿过人群,来到自己的位置上。
教导处主任拉走了家长,留下了平凡的我们。
同桌若有所思的问我一个问题,“你觉得有什么是公平,公正?”
我看向他,虽然他比我年长,但是也是一个小孩子,说道这些,我还真有点惊讶。
“其实,就说女班长吧,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发现了。她好像比较喜欢熬夜学习,她父亲我也接触过,以前来回接她回家或者出去吃饭,她父亲总是掩饰她喜欢学习甚至比其他人更用功的问题,可见她可能在学习上付出的要比我们多。。她刚来咱们班的时候,有一次做大家都不会的题,她最先做完,并且准确率就超级高。就这样三次之后,她成为了女班长。所以,有的时候,一个人付出多还很优秀,所以她得到的支持和帮助可能就会更多一些。这,大概就是天道酬勤吧。”我回答道。
“那,男班长呢?”他接着问。
“男班长啊,其实,我也是在想,其实男女总是不公平的。男生得到的帮助怎么比女生多,我看到他不仅是用功,而且学习条件更好。他用的资料和看得书,可比我们要好得多,这个是我们都比不了的。所以,我也不会和他攀比,因为我们就不在一个阶层上。”我看着好奇的他说道。
“或许是你谦让,让出了好多机会呢?”
“哎,其实我也努力过,可是我真是不会做那些题,也很粗心的写错了字。想要优秀挺好,但是可能我真是不如她。并且,我可比他们两个的年龄小好多啊,我差不多平均小两岁。无论年龄,家世地位,还是我自己的努力,都不如他们啊。”其实,在孩子的成长期中,年龄差是一个很难逾越的鸿沟,即使你多么的努力,身体的阶段发育是一种不会轻易能改变的规律,所以很多提前上学的孩子在上学期间会比同龄正常孩子碰壁的几率出好几倍。所以,我们提倡适龄儿童按要求就学,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我看到你很谦让,我其实不应该说这些。但是,我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了手,我僵住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他不会是家长吧!”
“或许是家长派来的眼线?”
“他是谁的家长?”
“那三个女生?”
后面的男女生乱成了一锅粥,对于这个人身份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这些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很惊讶。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欢班长什么?”
“其实,我是喜欢班长不告状,老师不找我,学习的时候没有人打扰,还有就是班长记笔记的时候,我可以偷偷看几眼,省的我总落字儿。”
“哦,你的霸王花是来报复我的吧,我怎么没有感到你有问题,好像我有问题呢?”
“其实,就是没有问题,她可能太闲了,这几天啊,她就一直没有写作业。”
“我同意你的说法,我帮你修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