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和那两个护卫脚步一顿,不敢有一丝的迟缓,更没敢往里面多看一眼,赶紧退了出去。
云景看着暗室内的陈设,只觉得身体内的血液如同火热的岩浆一般开始翻滚起来。
连带着面色和呼吸也跟着灼人起来。
那握着烛台的手指更是泛起了森森的青白。
暗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入眼便是一张很宽的床榻,床边放着两只木箱。
箱子并没有打开,但是箱子上面却放着几样东西,应该是忘记收入箱里的。
云景认出,那些都是欢场狎妓时,有些有特殊喜好的人常用的小物件。
然而让他生气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四周墙壁上那大大小小的画像。
画像一幅接着一幅,几乎贴满了四周的墙壁。
他便于这一幅接一幅的画像中,将自己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
就见他忽然将手里的烛台扔向那些画像,火遇纸瞬间便燃烧了起来,一张连着一张,很快被橙红色的火焰吞没。
云景静静地注视着那片火焰,平日里深不见底的双眸也燃起了一片火海巨浪,翻涌着“杀气腾腾”四个字。
此刻他心里最直观的想法就是:势要将紫虚千刀万剐。
一直目睹着那些画像全部烧为灰烬,连一片纸片也不剩,云景这才转身出去。
出去后,他又随手拿起屋里的另一个烛台,直接将屋内帷幔点燃,最后扔在那个死去的道士身上。
“主子!”
云舒等人一见屋内起火了,赶紧往里冲去。
却见云景已经从屋里出来。
一群人看着屋里的火势,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火势越发凶猛起来。
云舒刚要开口请示,就听云景冷冷道:“谁也不准救火。”
他这一句话出口,刚准备命人救火的羽林军头领也只好将卡在嗓子里的命令咽了回去。
目光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国师大人,就见他的表情十分骇人,似乎谁敢动一下,他就会大开杀戒似的。
云景也确实准备大开杀戒,就见他转头看向院子里,那一个个噤若寒蝉的道士。
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云舒一愣,其余在场之人也皆是一怔,尤其是那些道士,吓得纷纷磕头求饶。
那羽林军的头领闻言也不由看向云舒。
他不敢去看国师大人,只退而求其次的看向国师身边最得力的护卫。
云舒已经回神,请示道:“全部吗?”
云景的表情依旧冰冷:“全部。”
扔下这两个字后云景就上马离开了。
云舒一时也有些诧异,并非没杀过人,眼前的道士也不过只有二十余人,给刀口舔血都嫌不够打牙祭的。
先前一夜之间杀了几百人,屠人满门这种事他们也都干过,更别提上战场杀红眼时,那不计其数倒在刀下的亡魂。
可即便在那种时候,他们主子也都只是一副风云不动,气定神闲的神情。
何时有过如今这般失去理智的表情?
方才那暗室里到底藏了什么?
怎么就会把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气成这般?
云舒在心里暗自揣测:若是怒火可以化为实质,只怕他主子的怒火足以将整个皇宫焚为灰烬了。
当然,他想归想,行动上却没有一丝的耽搁,抬眼向身旁的国师府护卫看了眼。
那些护卫接到命令,转身就向那跪了一地的道士走过去,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手法令一旁观摩的羽林军直接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