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乖宝儿,我的乖乖,快醒醒,不要再睡了……”

“姐姐,姐姐,快起来吃蛋蛋了,石头的蛋蛋都给姐姐吃……”

田恬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自己,意识渐回,睁眼只见床边一老一小。

老者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右手,小的扒在床边,眼都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我的乖宝儿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话间一只干燥又粗糙的大手轻搭她的额头,手心换手背的试了试温度。

“不烧了,乖宝儿不烧了!”

饱经风霜的泪眼满是慈爱,半抱着扶起田恬,喂她喝了几口糖水,然后扶着躺下,把露在被子外的右手也塞回被子,掖好被角,再摸了摸她的额头,叮嘱床边趴着的小豆丁。

“石头陪着你姐,爷爷去给你们蒸蛋吃。”

回头又笑眯眯的朝孙女看了看。

“乖宝难受就先睡会,爷爷去给你做好吃的。”

田恬在老人慈爱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老人起身走了出去。

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了?一脸问号的田恬被一双小手扒拉清醒了。

“姐姐你不要死好不好,石头会听话,会干活,蛋蛋都给姐姐吃,长大给姐姐买肉吃,也给爷爷吃。”

语无伦次的童言童语,听着只觉得真诚,感动。

小男孩长的虎头虎脑,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一身洗的发白的宽松蓝灰色衣服,整齐的穿在身上,莫名的严肃又可爱。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田恬认真的翻了个白眼,谁说姐姐要死了?

再说死不死的是她说了算的吗?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

弟弟?

家里她最小,哪来的弟弟?

田恬一时懵了。

还有爷爷,自家爷爷也不长这样啊!

这是个假爷爷吧!

蛋定,蛋定……

田恬脑子混乱,她强装镇定。

不会是穿了吧?

一定在做梦,要不就是睁眼的方式不对!

睁眼闭眼,睁眼闭眼……

反复多次她依然躺在这张床上。

田恬在那人神交战,可吓坏了床边的小豆丁。

“姐姐你的眼睛是不是烧坏了,你怎么老番白眼?姐姐,你能看见我吗?我是石头,姐姐,姐姐……”

一双小手抓着田恬被子下的胳膊一阵摇晃,直摇的田恬脑袋发晕。

姐姐眼睛好的不能再好了!连你眼角的一丢丢眼屎都看的清清楚楚。

田恬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

“姐姐没事,石头不要担心。”

“可是姐姐刚才翻白眼了,还翻了很多下呢!”

“姐姐不是翻白眼,就是看看眼睛有没有烧坏,现在不是好了吗?小石头不要担心,姐姐都好了。”

“好的,姐姐难受要说,我会陪姐姐看大夫的,姐姐你一定不能死的。”

谢谢你啊石头弟弟!老是惦记着我死不死的,姐姐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还有,别问我小强是谁?

田恬心里暗暗想着。

“好的,姐姐要是再不舒服一定会告诉我们小石头的,要小石头陪着姐姐去看大夫。”

“好的,姐姐要乖乖吃药,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田恬无语望房顶,眼角抽了抽。

“我会乖乖听小石头的话。”

对这新鲜出炉的弟弟,田恬很是认真的点头回答。

以前都是哥哥们管自己,到这里是小豆丁弟弟管自己,她就不能翻身做个女汉子吗?

田恬特别郁闷!

闭眼间脑子里陌生记忆潮水般涌来,一阵一阵疼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难耐的疼痛过后就是原主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

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过度,处于我们以前七十年代的水平,但是又和我们所经历的七十年代有所不同,应该是平行时空吧!

记忆中,原主的爷爷,也就是刚才的老人田保进,他参加过无数次战斗,后来因伤退下来了。带着当时只有五岁的原主回南方老家安养。

老家位于南方武阳市邵安县的田家堂村。

当时首长再三挽留,让他留在京都荣养,但是他老人家不想给国家增加负担,决然回到了老家。

这一待就是四年,直到三年前收到从京都发来的电报,老人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原主的爸爸田建军牺牲的消息,老人又返京,料理完儿子的后事,打理好京都的一切,带着浑浑噩噩的儿媳和只有三岁的小孙子回到了老家。

一起来的还有他一个生死兄弟,被下放的陆万国老爷子和老伴李爱红。

儿媳林小满回到老家后病歪歪了半年,也撒手而去了。家里就剩这一老两小,好在原主都九岁了,还能帮忙带弟弟。

就这样一过就是又一个三年,原主也因为高烧没了,醒来就成了现代28岁同名同姓的田恬。

二十八岁变十二岁到底是赚了呢,还是赚了呢?

在现代,田恬的爷爷是一位退休的老将,爸爸是很成功的商人,妈妈也有自己的事业。

外公是老中医,外婆是名门闺秀,老两口只有妈妈一个孩子。田恬有两个哥哥,大哥继承爷爷事业,二哥随爸爸经商,都很出色。

作为家里最小且唯一的女孩,从小就是在千宠万爱中长大,三位老人更是亲自教养,懂事起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田恬就没有工作,一直天南海北的独自旅行,原因就是因为她有个天大的秘密。

十五岁那年,田恬在爷爷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根不知什么材料的簪子,当时好奇就拿来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簪子从中间断开,中空的里面还有一根更细小的簪子,拿在手记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最后她爷爷把这根据说是她奶奶遗物的簪子送给了她。

当天晚上在研究簪子的时候不小心扎破了手,细小的那根簪子疯狂的顺着流血的伤口钻了进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肆意的游走在身体里,不对,应该是血液里。田恬当时都快吓疯了,可是全身都动不了,只能这样清醒的感受它就这样游窜到她的大脑,最后在强烈的疼痛下晕了过去……

田恬做梦梦到一个仙境般的地方,脚下黑紫色的土地上长满了奇花异草,不远处是一方十来亩大的药田,生长着各种珍贵草药,药田和花田外围长着各种诱人的水果,还有好多我都不认识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