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完美的男人?”
石七满脸郁闷,他很久前就想跟姜絮寒好好聊聊了,可惜都不凑巧,“我和她这么多年的夫妻,相处时间太久,太近,上次沉睡前觉得烦闷。这次一醒来,它不见了,我又无比思念。我想让它再见到我的时候感觉新鲜点,在人间就什么新奇玩什么,总想着能给她一些惊喜!”
惊喜?
惊悚吧!
姜絮寒颤抖的爪子,没有掩饰自己嫌弃之意,拧起他身上泛着油光的衣角料子,那膝盖上破洞上飘着的线头正妖娆地迎着黄泉风,骚动着。
这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才把自己设计成这个样子啊!
想了很久,找不到美化词语的姜絮寒决定放弃挣扎:“作为同样是雌性的我,只能给个参考标准,或者是基本标准,首先要,干!净!整!洁!”
“最近几年的,电视剧电影里面的男人,很men的那种……”石七指着自己的胡子,“……不是都满脸胡子?我养了好久的……”
“然后油腻的夹克……”
“全身上下黑不拉几的……这件已经很干净了,真的,家里还有好几件更帅气的!”
姜絮寒捂着头,想象着那个蚊蝇四飞的房间,想着想着,胃也开始抗议了。
“你!叫……”
思忖了半天,才瞪着这个被现代舆论带偏了二货,斩钉截铁地:“那!叫!脏!电视剧和电影是按照剧本来写的,你说的那个,一般都是男人写的剧本,自然是自己这么痛快就怎么写咯!反正又不犯法,是不是?至于你信不信,信了什么后果,跟他更没关系了!你想了解女人,只能看韩剧,因为那个剧本是女人写的,它会告诉你女人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里面没有那个男一号是刚才你描述的那个样子。”
看着双手握拳并在腿间的姜絮寒,偏扯着脑袋,真诚地看着自己,石七疑惑了:“是吗?”
姜絮寒表情坚定:“相爱是因为喜欢,两人都快乐!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脏兮兮的男人,那不是自己上赶着做人家免费保姆、生育机器吗?这家伙要是连钱都没有,我还得养他!这世界上没男人了?这辈子我没男人,会死啊!”
石七:“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生育是上天赋予女性最美的责任!以前的那个妇德就很好……”
“滚犊子!还敢跟我玩“先给顶高帽子再挖个坑”的游戏……”刚把石七一脚踹不见的姜絮寒看着自己的脚。
太冲动了!
应该轻点!
慢慢揍才解恨。
“嗯,下次的时候,要注意!”
一回去,姜絮寒就把石七对女人观点给所有凤族的都说了。
不能让雪儿被他祸害,要是自己不在了,这些前辈也要照应着雪儿才好,不能被这厮东学学西浪浪的,给骗走了。
至于该保密的事情,她从来不担心,一般来说学邋遢风的男人都知道底线。
就算它连这条内衬都没有,姜絮寒也不着急,单凭她现在的地位,这个消息放出去,绝对撼动不了她在别人心中根深蒂固的“造粪废物”形象的。
人们甚至为了合理化“十界之数”事件,将当天的事情编辑成了是墨玌施的术法。
毕竟冥界中所有的管理人员,没有哪个是没有家喻户晓让人耳熟能详的大功绩的。
大功绩,那就是铁证!
是头顶上的那片灿灿金光!
而,姜絮寒的头顶永远只有乌漆嘛黑的一坨!
所以,她成为冥府私底下的暗潮里,一无是处、狡猾奸诈的狼狈,卖身求荣浪|荡女人的标签随着官方的照抚,在人心上扎得更深了!
后来,也印证了她的判断,根本没有消息。
接着,冥府发生了件大事:月神花谷丢了一株月神花,居然找不到是谁干的。气得三位护花使在冥界上下搜寻。
仓吉想起这个消息出来的前一天,它看见姜絮寒家对面的山上一个白色塑料花盆里有个什么东西很眼熟,听到消息后,再去看时,东西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边关也是不安得很,不过也在所有人意料中,影族的频频试探,变成了颇具规模的战役。
据说少言寡语的藏鱼在会议上发了话:“上次没把他们打疼!”
因为姜絮寒的死皮赖脸,这帮宁可她做个废物的凤族们才同意让这些传信官过来。
结果就变成了一天天提着个大白灯笼纸人,一茬一茬地往她家里跑。
墨玌开始天天在阳台磨它的紫黑羽毛,程亮程亮的!
整得姜絮寒烧的纸钱,这些个鬼差们都不敢收!
后来被姜絮寒赶到一楼平台上去,它们说的话才没再抖了。
不过,她却越来越贪睡了,贪睡到,很多时候鬼差们只能把纸质文件放下,口头文件都全部由墨玌传达。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家伙吃掉了多少。
好在姜絮寒不太翻那些越来越稀薄的文件,也不太问到底有些什么口头信息,让吃吃,想睡睡!
在冥府军部的版图和沙盘前,宁雨和石青身上的手机响了,两人看了后,对视了彼此一眼。
姜絮寒叫吃完饭。
两人如约而至,晚饭后,宁雨趁姜絮寒转身,在她背后画了一道符,前一秒还在悠闲沏茶的石青一闪,便落到了她身边,一把搂住了失去了意识的她,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床。
掖好蓝花白底的被角,他把她的手紧捂在唇上一遍一遍地亲,久久不肯放,最后还是放了,又画了一道金色的符贴在她被轻吻过的额头。
素九:“我已经在茶水里面下了药。”
伽羽市茶韵小区十楼,第一次这么早灭了灯。
黑暗的房间里,等一切都安静了,床上的女人才睁开了眼睛。
只见手一挥,身上的两道金色符咒纷纷飘到她面前,她亲了亲符咒,再小心翼翼地收回心口,从窗外跳了出去。
一道与夜色毫无差别的暗波荡开了不远处的结界,仿佛就只是一只虫子不小心碰到结界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