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点19分:
……我坐下来了。十二点半开始,脑袋在因为[事情]而不能停歇地转——是哀伤。是我把自己弄成这样而无可更改吗?假如——又和现在差别多少?人儿的样子,无论千回百转,早是定的,是不是。我这样看着了已经的和假设的,但它们都不是我的,那么我不过飞灰吗?比飞灰轻得没影。
我想念你,我想念我的妈妈、老师和我的宝贝们,我也不能不地渴望要找到他。我想要我。
我在镜子里看到壳和心的距离超过山重水复,看不见要的归去,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开始减少对她的连累。
我距离明天近一点,距离死亡近一天。我不要我的死亡。
傍晚我离开了姐姐的家,我是喜欢和姐姐她们每一天在一起的,我用微笑告别了她们,我是从来没有向亲人们透露过半点心思的,任何的心思。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迎向黑夜,迎向这一个陌生小镇和公路的夜的灯光。因为这里也是正在向着城的样子很慢地去变化,所以我能够幸运地——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中——眼见到灯的夜是有山的夜,水泥公路的夜是希落车灯的夜。我试着眯起眼睛,我的视线就变得模糊,夜就布满彩色的星。
我不知道我要长大,不知道我要到后来才[充满意识],不知道[无可逃脱],不知道死亡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不知道呼吸了就不会被放过。
我忍住了眼泪,它回流到身体里面。我想要一个[他],在夜的路上,我又渴望了家。闭上眼睛是有用的,眼泪就不会掉下来,渗出的点点,也很快会在空气里风干了。
处处是人,处处变了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