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吐露心声

凌思璇在侯府闷了那么多天,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有好友相见甚欢,她便在街上各种摊位上逛,拉着罗小凡给她买这买那,凌思璇是个馋猫,一看见吃的便都想品尝。吃的肚子圆鼓鼓的,还不住的要求罗小凡买。

“思思,你看我都拿不下了,咱们吃完再买可好”罗小凡对着凌思璇大倒苦水。

“哼……我看你就是舍不得给我买,心疼你钱袋子里的银子,我要把京城的好吃的都吃完,嘻嘻”凌思璇一边吃一边开心的说道,她与罗小凡自小一起长大,早已习惯用他钱袋里的银子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喂,你也太能冤枉好人了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从前不都是你说要吃什么,我便带你买什么吗?对你,我什么时候吝啬过,你算一算,从小到大,你花了我多少银子,你还是想想该怎么报答吧”罗小凡没好气的说道。

“嘻嘻,这倒是不假,谁叫你钱袋子里总有银子,你不花我当然要替你花掉啦”凌思璇说的时候神气十足,似乎觉得花罗小凡的银子天经地义。

“我的钱袋子都成你的了,那你把我也当成你的好不好”罗小凡凑到跟前笑嘻嘻的说道。

“你的钱本来就是给我花的,人也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兄弟,嘻嘻……”凌思璇开心的说道。

“原来你想让我当你弟弟”罗小凡语气失落的说道。

“当弟弟又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还想当哥哥,嘻嘻,对了,你到集市上做什么?你可是当年皇帝钦点的状元郎,如何又在这集市上闲逛,可是一点正事都没有”凌思璇打趣道。

“状元郎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喜欢这烟花柳巷,更喜欢给漂亮的女子卖糖葫芦吃”的罗小凡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戏谑道。

“好没个正形,真是越大越不正经了,连姐姐也要打趣,哼……”凌思娇嗔道。

“我可从来没放把你当姐姐”罗小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哼,那也不行,你要叫我姐姐……”凌思璇霸道的说道。

“对了,思思,那个臭虫可有欺负你,对你可好?”罗小凡一改常态,一本正经的问道。说了那么多话,这一句才是他最想要问的。

“小凡,可不许如此没大没小的,敖珏是我夫君,也是你的姐夫,你得尊敬他知道吗?”凌思璇瞪了一眼罗小凡,洋洋得意的道,语气里全是对敖珏的倾慕。

“我可没他这样的姐夫,臭烘烘的,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他”罗小说道,语气中一股道不明的醋味。

“你如此不待见他,可是他有得罪你的地方”凌思璇不解的问道。

“他……因为他欺负你……”罗小凡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他可没有欺负我,他待我极好……”凌思璇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高兴的说道,说到敖珏,女儿家羞涩的模样又展现出来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显对敖珏的依恋和钦慕,

“哼……我看他就是坏死了,坏透了……我恨他……”罗小凡看了凌思璇的表情更加生气。

“小凡……你真是莫名其妙,你们只见过一次,何来如此大的敌意”凌思璇疑惑道。

“我就是恨他,讨厌他,不想看见他”罗小凡生气的说道。

“你这个简直莫名其妙,你何故要恨他”

“就是他招我惹我了,他抢走了我心爱的宝贝,却又不爱惜,我自然恨他,我就是恨他,这辈子都恨他”罗小凡加重了语气,满是醋味。

“宝贝……什么宝贝,你且说来听听,敖珏怎会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若是他真抢走了你的宝贝,你告诉我,我替你拿回来就是了,何必生那么大气”凌思璇不解的问道。

“这……这……”罗小凡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能明着说他所说的宝贝就是凌思璇。

“说不上来了吧,我看你才胡搅蛮缠……”

“对不起,思思,我不该对你发火……”罗小凡赶快服软,讨好凌思璇。

“我们好容易相见,我才不想与你吵架呢,你都二十三岁了,如何还跟小孩似的,莫名其妙的生气,看以后谁敢嫁给你”凌思璇打趣道。

“那……那……没人嫁给我,你嫁我好不好”罗小凡赶忙开心的说道。

“罗小凡,你越发的过分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话凌思璇就要去打罗小凡。

“我错了……我错了……”罗小凡那些插满糖葫芦的木耙,跑来跑去的甚是不便。

“嘻嘻……嘻嘻……”凌思璇看到罗小凡狼狈的样子笑个不停,他越跑,她越追,一时间,二人你追我赶,也顾不上旁人了。

“思思,思思,快停下,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实在跑不动了”罗小凡赶紧把木耙杵在地上,两手扶在上面直喘气。

“那好吧,我是来给侄儿买礼物的,一会你还得替我付银子,待我买了东西便去将军府”凌思璇说开心的道。

“这样啊,正好我也要找凌大哥有事商议,我们一起去吧”罗小凡高兴的说道。

“那太好了,回将军府,我让哥哥好好犒劳犒劳你,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不然我又要空着手去了”凌思璇高兴的说道。

“有我在,你放心吧,保证让你买到称心如意的礼物”

“嘻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罗小凡带着凌思璇在集市上逛了又逛,买了好多礼物,还雇了一辆马车,因为凌思璇没有带钱,自然都是罗小凡出钱出力。

暮色降临之际,凌思璇和罗小凡也带着一堆东西进了将军府。

“小凡,这一堆东西,除了给侄儿买的一些小玩意,剩余的可都是我的,你的钱袋也空了,若是哥哥问起来,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要买的,你就说我不要,是你自己硬要买给我,我推辞不了才勉强同意的好不好”凌思璇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挽着罗小凡的胳膊讨好似的说道。

“嘿嘿,我都听你的”罗小凡欣然应允,二人开开心心的走进将军府的大门。

将军府来了凌思璇和罗小凡,显的更加热闹,几人相见,不甚欢喜,凌思璇的兄嫂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席间,几人谈笑风生,无不欢喜,罗小凡对凌思璇格外的照顾,小心翼翼的给她夹菜,有时候还亲自给她擦拭嘴角的米粒,他看凌思璇的眼神尽是爱慕。

“小凡,你不用管我,自己也多吃一点,你知道的,我刚才在集上吃了好些东西,实在吃不下了”凌思璇对罗小凡说道。

“那都不过是让你解馋的,饭菜还是要吃的”罗小凡说着又给凌思璇碗里添了菜。

“嘻嘻……可是我还想吃,明日你再给我买好不好”凌思璇开心的说道。

“好呀,明天我们把每个摊位的好吃的都吃一遍”罗小凡笑道。

“嘻嘻……你对我太好了”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了”

“还要报答啊,我还没想好”

“不急,慢慢想,想到了告诉我哦”

凌思璇点点头,吃了好多想吃的东西,心情大好。

这一切被凌思璇的兄嫂看在眼里,二人对视一眼,凌念故意提高嗓子咳嗽一声。

“小凡,别惯着她,今日可是又让你带着四处闲逛了,你们来时拿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你花钱买的”凌念一本正经的问道。

“凌大哥,你别误会,那都是思思买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碰巧遇见,便帮她一起带回来了”罗小凡一本正经的胡说,欺瞒凌念。

“你说的可是真的,如今你们都大了,做了事便要承认”凌念看了一眼低头吃东西的妹妹,对罗小凡说道。

“是真的,你不要责怪思思……”看到凌念一脸严肃,罗小凡有些慌了。

“把你的钱袋子拿出来我看看……”凌念说道。

“凌大哥……”

“小凡,你若不拿出来,我便自己动手拿了”

罗小凡看了看旁边的凌思璇,她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根本不看罗小凡求救的眼神。

无奈,罗小凡只好硬着头皮把钱袋子拿了出来。

看到罗小凡拿出来的钱袋子鼓鼓的,一旁吃饭的凌思璇很是惊讶,偷偷的看了一眼罗小凡,低下头憋住嘴角的笑,给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凌念接过钱袋子,掂了掂重量,没有任何破绽,但他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罗小凡的小伎俩岂能瞒得过他,只是他也不说破。看到罗小凡和凌思璇两人挤眉弄眼的样子,凌念心里已经明了,罗小凡的钱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他也明白,罗小凡对自己妹妹的宠爱程度不比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差。

从小到大,思思总是那么顽皮任性,总是拉着小凡去集市上买这买那,小凡钱袋子里面的银子不用完是不会回来,自己倒是也时常训斥,却也是无济于事。四个人中,思思与小凡最小,却也是最淘气,从小到大,他们两个犯的错最多,自己也是训了一遍又一遍。

“思思,吃完饭去账房,算一算花了小凡多少银子,如数奉还给他,以后可不许这么没规矩”凌念把罗小凡的钱袋子还给他后,一脸严肃的对凌思璇说道。

“知道了,他愿意给我花嘛,又不是我非要花他的银子”凌思璇嘟着嘴不情愿的说道。

“以后没有银子可去账房拿,且不可再找小凡要,你小时候总喜欢找小凡买东西,没想到现在也是如此,真是越长大越没规矩了”凌念继续训斥道。

“我知道了……”凌思璇小声答应道。

“咳咳咳……凌大哥,我真的没有替思思付银子,我的钱都原原本本的在这呢,你就别怪思思了”罗小凡忙打圆场。

“你还惯着她……”凌念严厉的说道,罗小凡心甘情愿的为思思鞍前马后,若说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么能解释的通呢,只是如今身份不同了,他们都长大了,不能再似从前一般无拘无束了。

凌思璇和罗小凡一向对凌念都很敬重,他训斥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听着,不敢忤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过了一会,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凌思璇的嫂子以孩子要睡觉为由,要求凌思璇陪自己回去歇息,走时不忘向丈夫使眼色。

“哥,你和小凡慢慢喝,我先陪嫂嫂歇息去了”凌思璇向自己的哥哥说道,同时也亲切的牵上了侄子凌倾城的小手。

“思思,我陪你去吧……”罗小凡起身也要跟着去,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凌思璇,凌念将他阻拦下来。

“小凡,你我兄弟多日不见,今晚定要好好叙叙旧,思思是女子不宜多喝,你嫂子有孕在身,更是不能多喝,且让她们好好休息吧”凌念说道。

他给自己和罗小凡都倒满了酒,罗小凡的心随着凌思璇的离席也跟着走了,根本没听见凌念说的话。

“小凡,喝酒……”凌念故意提高了声音。

“凌大哥,小凡失礼了,对不起”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自己倒满一杯准备再次一饮而尽,被凌念按住了。他又拿起旁边的酒壶一口气全喝完了。

“小凡,思思已经有了心爱的男子,你要想明白,她和我一样,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一般对待”凌念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知道,可我还是喜欢她,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她,我甘愿为她去做任何事,凌大哥,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臭虫,为何思思不喜欢我”

“你很好,但是你和思思不会有结果的,思思爱的是敖珏,皇上赐婚,非同小可,你还是不要陷得太深”凌念说道。

“可是那个臭虫他欺负思思,他既然喜欢思思,为何一年了还不给思思一个名分,他为何不给思思买糖葫芦吃,他为何让思思一个人上街,身无分文,若是遇上坏人怎么办?他抢走了我心爱的人,却不疼惜她,我怎会救了一个如此无情无义之人,若不是她带走思思,我又怎会一年了才见了她一次……”罗小凡生气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凌大哥都懂,可是思思喜欢敖珏,我也相信敖珏会照顾好思思”

“那凌大哥是不相信小凡……”

“小凡,凌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罗小凡借着几分酒意,扑通一下跪在凌念跟前。

“凌大哥,你是思思的亲哥哥,长兄如父,我恳求你,把思思嫁给我吧,我愿意用一生一世去爱护她,疼惜她,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一定会爱敖珏更爱她”

“小凡,你喝多了,快起来……”凌念去拉罗小凡。

“小凡恳请凌大哥答应,若是凌大哥不答应小凡,小凡就永远跪在这儿,多年前我就已经向凌大哥承诺了,将来一定会娶思思为妻,不知凌大哥还记得当年的话”罗小凡固执的道。

“当年的话都不作数,一切都有变数,你且不要执着过去”

“可我真的喜欢她,我愿意陪着她闹,我求你你把思思嫁给我吧”

凌念看着罗小凡乞怜的表情,心里不免有些心疼,想不到他一介儒生却也是个痴情的种。

“小凡……凌大哥带你去歇息”说着话,凌念在罗小凡后背一拳,罗小凡就昏过去了,倒在凌念怀中。

“小凡,凌大哥与思思姐姐是孪生兄妹,我们心意相通,她的心思凌大哥最清楚,她爱的是敖珏,请恕凌大哥不能答应你,还望你早些解脱出来”凌念对着昏睡过去的罗小凡说道。

当年敖珏兵败,自己奉命剿灭他的余党,千钧一发之际,是多年未见的妹妹骑马赶来,了解了前因后果,自己才排除万难在皇帝面前保住了敖氏一族。

敖珏也确实是个忠臣,也是个世间不可多得人才,治国理政之能臣,他对皇帝忠贞不二,又护思思远离硝烟,六年安然无恙,于情于理,自己都得救他。

小凡一介儒生,医术高明,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性子与思思相似,也许他们二人最合适,只是思思选择了敖珏,便要接受敖珏的一切,这是她的宿命。

凌念叹了口气,扶着罗小凡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