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林慕瑶下午都没吃什么饭,也不知道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正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给她当宵夜,却闻到阵阵花香,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杜羽桓找来一个小提篮,对林慕瑶笑道:“带你去采花,怎样?”
林慕瑶笑道:“大半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采花贼呢!”
“不,我是偷花贼,那些花可全部是雪照的宝贝,我们给她摘了,她明天会骂人的。”
“那你还摘,不是故意气雪照的吧?”
“所以我们要悄悄的。”
杜羽桓打着灯笼一朵一朵摘花,林慕瑶看着都急,干脆手一挥,桃花纷纷落下,随着她的力道,皆进了篮子,马上就满了。
杜羽桓看得目瞪口呆:“还是瑶瑶做事有效率!佩服佩服!”
看着杜羽桓在灶台忙前忙后,有模有样,林慕瑶奇道:“都说君子远离庖厨,看你这样子,到像是经常做的。”
杜羽桓手上动作未停:“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再说了,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做饭,是件很幸福的事!”
杜羽桓指挥林慕瑶生火,林慕瑶有些不可置信,杜羽桓再次确认自己没有说错。
林慕瑶忙活了一半天,火没生好,反而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自己也蹭了一脸灰。杜羽桓看见她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林慕瑶有些羞恼地瞪他:“这真不怪我,可能是我不习惯这个灶台吧!”
“是吗?不要找借口了,我笑都笑完了。好了,现在就向你展示一下我高超的技艺。”
不一会儿,杜羽桓就端着热气腾腾的桃花羹来到桌上,对林慕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林慕瑶看着卖相极佳的桃花羹,尝了一口,却促不及防流出了泪。
杜羽桓看着她的眼泪,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他本是想让她高兴的。
待要说些什么,却见林慕瑶已恢复常态,她轻笑着,用一贯冰冷淡漠的语气说:“别白费心思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唤起我童年的记忆?把我变回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女孩?”
杜羽桓相信,这一天来,她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她向往的,也是如雪照一般的阳光明媚。只是,让她坠入黑暗深渊的,是否也有自己?
杜羽桓道:“瑶瑶,相信我,卸下你的伪装,所有一切你要做的事,都让我来帮你完成。那些丑恶,血腥都让我去,让我保护你,好吗?”
林慕瑶笑道:“我早已不需要别人保护,只有靠自己,才永远不会背叛。”
“终有一天,你会相信,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为你做一切。你可以不信我,但请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关心,不要将我推开好吗?”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我要做什么,你也无权干涉。”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他只能看着她越来越远,飞向那未知的遥远天际,而他却无能为力,不能免她颠簸,不能慰她辛劳,不能与她一道。
天边残月悬空,清冷月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苍凉。
林慕瑶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趁着四下无人,查看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可能藏的地方。
林慕瑶摸着肩膀的地方,那里有一道伤,现在伤口虽早已愈合结痂,甚至一点痕迹都看不出。但是却时常隐隐作痛,很多时候竟犹如锥心蚀骨。
林慕瑶冷笑,那人身为武林盟主,自诩正人君子,却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己的佩剑上竟然随时都有剧毒。
不过,他的真面目,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切噩梦的开始……
本来自己难逃一死,却被卓林昊救下,林慕瑶至今仍不明白,卓林昊为何救她,还给了她一瓶药,虽然不是解药,却能压制毒性,否则,她现在可能早已命丧黄泉了。本来她要杀的是他的父亲,他理应杀了她才对。
其实她最难忘记的是卓林昊当时的神情,心痛,愧疚,无可奈何……
也就是那次之后,她意识到以自己之力报仇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