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女争吵

自从杜羽桓在武林上展露风采时,他差不多已成为一个传奇,江湖中人都以他为榜样,是以两人有些激动。

杜羽桓解下绳子,走到林慕瑶面前,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冲动,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卓青云也在落霞山庄,而我们,现在还没有与他正面交锋的能力。”

说罢走到两个青衣人面前,有礼貌道:“在下听闻落霞峰景色奇异,世上无双,心有向往之意,故来看看。却不料惊动了两位,真是抱歉。”

那二人受宠若惊,立刻拱手道:“原是杜少侠,刚才是我等冒犯了,只是很早以前主上就下令,在忌日这天,任何人不得接近落霞峰,以免扰逝者安宁。所以,还请杜少侠早点离开。”

杜羽桓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们这就离开。”

神医谷中,凌雪照一早起来,梳好妆,让脸上看不出熬夜的痕迹,让自己看上去神采奕奕,才满意地出门了。

她拿着手中的纸张,笑逐颜开,这可是她整整一天闭门不出,又折腾了一晚上,才拟订的作战计划,帮助杜羽桓追林慕瑶的作战计划。按照她的计划实施,羽桓哥哥一定会抱得美人归,凌雪照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开心。她去找杜羽桓,却发现院中空无一人,又去找林慕瑶,发现后者同样不在。

四处寻找之下,发现均无人影,询问之下,才知他们二人在昨天就已出谷,一直没有回来。

站在寂静冷清的院落中,看着花丛中几只飞舞的蝴蝶,闻着鲜花散发出的阵阵清香,心下却十分难过,茫然地想:他们也走了吗?不再回来了吗?手中的纸掉在了地上,她也浑然不觉。

“蝴蝶,蝴蝶,你们一定不会觉得孤单吧?因为你们有伴啊!可是我没有,在我身边的,迟早都会离我而去,哪怕我从来都不愿意承认。发现他们一起不在,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如果看到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我会更难过吧!如果有来生,我愿化为一缕微风,虽无实体,却自由自在,来去自如。或者如你们一般,化为一只蝴蝶,三五成群,在花丛中翩跹采蜜。”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至于让你们出去了,就再也不想回来?

我也好想去看看。

她转身,只见凌晔站在门口,看着她,红了眼眶,脸上是愧疚的模样。

凌晔踟蹰:“雪照……”

凌雪照打断他:“你离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凌晔上前,欲安慰她,凌雪照向后退开:“走,不要逼我恨你……”

“你当初费尽心机留下娘,现在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离开,你高兴吗?这难道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凌晔脚步一顿,呆立无言,眼角似有泪光闪过。

檐下风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她亲手做好,亲自挂在杜羽桓檐下的,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对待,要是有一天要离开,一定要带上。

“看到它,就能想起雪照了。”

凌雪照面无表情从凌晔身边走过,一步一步,走到了月辉阁前,本来无形的屏障好似不见了一般,丝毫没有挡住她,很快,她便进入了月辉阁。

凌晔焦急地站在谷口踱步,不停向外张望,发出的叹息声一次比一次沉重。

果然都是一群不靠谱的熊孩子,要找人的时候,一个都不见。

好不容易看到两人回来,他连忙把他朝谷里拉:“谢天谢地,小祖宗。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快去看看雪照。”

“雪照怎么了?”杜羽桓担忧地问。

凌晔大概把事情说了一下,杜羽桓和林慕瑶都有些自责。凌晔却比他们自责:“都是我的错。”

杜羽桓疑惑:“这与舅舅有何关系?”

凌晔脚步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催促他快去月辉阁。

“雪照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都不曾出来,她不让我进去。羽桓,你去看看吧!”

月辉阁是谷中禁地,平常一般不许人靠近,如今爱女心切的凌晔也顾不得许多。只求有个人能快点把雪照劝好。那丫头孩子气得紧,平常都不敢让她一个人的,更何况还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情况下,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杜羽桓也来不及多想,举步就要进入月辉阁,林慕瑶亦随其后,却被拦住。只见凌晔面露难色:“慕瑶啊,虽然你和雪照关系很不错,但是你还是和我一起在外面等吧。”

与此同时,凌雪照擦干眼泪,对自己说道:“没关系,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后一次,反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现在他们回来了,就当是提前预演好了。以后他们真正离开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悲伤了。凌雪照,你一定要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门被打开,凌雪照轻快地向他们跑来,笑意盈盈:“其实我是骗你们玩的,就想看看你们担心的样子。”又靠在林慕瑶的手臂上,做亲昵状,对杜羽桓佯怒道,“不过我还是很生气,你出谷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把我最爱的慕瑶姐姐拐走了。”

杜羽桓心下愧疚:“雪照,是我不对,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

凌雪照眼珠一转,摊开双手在杜羽桓面前:“把赔罪礼物给我,如果我满意的话,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一次。要是没有的话,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好几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放在手上,凌雪照无声笑了,却装作不甚满意的样子:“算了,看在你那么忙还记得我糖葫芦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随即嘟起嘴:“不过要是再有下一次,我肯定不会再理你,到时候我就把慕瑶姐姐拐走,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杜羽桓心中酸涩,雪照,你为什么要那么懂事,为了让身边的人高兴,从来都是天真无忧,笑意盈盈的样子,只怕心里早已泪流成河。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无法让你快乐,连最简单的陪伴也做不到。

凌雪照看着杜羽桓和林慕瑶,有些暧昧的笑了:“不过话说回来,羽桓哥哥,你们去外面干嘛?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单纯的想讨好慕瑶姐姐?”

“两者都有吧,小孩子不要太聪明了,否则很伤脑筋的。”

“伤脑筋,是伤我的?还是你们的?”

“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