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谁都别想好过

“哇!我的领主大人,这可是你的辖区,你竟然来问我,哈哈!”看来花豹这玩世不恭的样子是死都不会悔改了,他然后又顾做收敛正色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肯定不相信,谁让我活跃在这六年的老人家无所不知呢!”

“咳!”花豹用痰咳一声来掩饰之前的虚夸。

“如果我说我知道啊,我又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呵呵!”

“别特么在那给我扯犊子了,痛快点儿!”孟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小小道是忽然间还挺喜欢他这在威压下,还这般轻松自在的个性。

“你看你,又急了,好吧,那我只能这么回答你了。”

他又开始来回踱步,沉浸于分析中,他也是不得不答,没看孟加都已经被愤怒冲红了眼睛,定是有所伤亡了,便琢磨好才继续道:“他们惹了祸事,肯定是要回家的是吧!家里还有老老小小的呢,但明知触怒了王者,那个破家又有何用处,所以呢,无论他们在不在家,你都必会走这一趟的,万一碰到几个逃得慢的老弱残兵,还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狗头纳迪的真正下落,于是乎,你问我就等于白问了,但是又可能没白问呐,呵呵!”到了后半句,花豹边说边对着小小不断挤对着那几根泛白的眉毛,似在逗小孩儿开心,模样十分的欠揍。

孟加不再拷打了,花豹就一吊儿郎当,只会和泥的浑货,问他还不如问自己的好。

于是孟加狠狠瞪了他一眼,领着小小离开了花豹的穴巢。

“父亲,为什么不干掉他呢,那样领地多干净,你不也省点心。”小小在路上问。

无论是从王者的角度,还是冲着父亲的能力上,小小问这翻话都是有这足够的自信的。

孟加望着前方无边的夜色,迈着傲世的步伐,自有深意着指点道:“干掉他是可以,但是那有多了然无趣呀,你不觉得太干净了,反而这草原上就太过枯燥乏味了吗?”孟加低头笑对着自己最有长进的三子,多希望儿子能快快悟得什么是生活,什么又是生存呐,当然,孟加肯定是有些超之过急了,他才多大呀。

正当小小忽的似有所悟又一阵迷茫时,又听父亲继续道:“况且,想要做稳这王者的位置,是万万不能轻易受伤的,那样会给竞争对手可乘之机。”

小小这才不住点头,哎这么说,不就明白了吗!

不过要是想完全真正的明白,那只有等两岁独立后,在实践中亲身体会才行了。

孟加和小小并无芥蒂和代沟的聊着,隐沒在青幽的月夜中。

随着夜深,呼啸的风愈大,更加觉得凄凉了,一阵阵的吹开毛发,虫子般钻入,纳迪多少有点冷,毕竟还没有过渡到盛夏,总运动,逐渐退下的绒毛,会在不情愿下,一次次一遍遍的被荆刺梳理掉,此时衣衫确有些太薄了。

而那梳下的撮撮绒毛,挂在枝刺上之后,弄得家中的院落,点点胡乱的灰白色,呈现出很是凌乱不堪来。

是的,这家也着实简陋寒酸,放眼望去就是垛垛藏在荆刺林中的一个个土丘。

咋有些像步入坟场的感觉呢!

看来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了。

纳迪嘴中的尖牙上,也挂上了一撮染了血的绒毛,那血,还从齿缝间滴落着。

此刻,他正被野狗们围在中间,低头冷冷的毫无怜悯的注视着躺在地上的赖皮,那赖皮抽促了几下后,用瞪大到全为白色的绝望的眼神,释放出了最后的哀鸣,便再也了无声息了。

但是,致命伤并不在后颈那一处,而是咽喉上的,已经粉碎了。

是他纳迪最终亲手杀死了曾经与自己共患难过的兄弟,心狠手辣是他们一贯的作风,谁让他一次次的不听话,违背命令,溃败的战队,此时最需要严整,否则将会一败涂地到底,再无翻身之日了。

“纳迪,还给他最后的葬礼吗?”罗丹明知故问,脸上顾做的哀伤并不深刻也不会自然,只不过是给旁人看的。

纳迪瞟了罗丹一眼后,还真看见了好多双祈求的眸光,内心挣扎了好久,罗丹又开始催促了,时间紧迫,需要马上撤离,不然领袖定会有生命危险,这可是罗丹的真实内心所想。

“哎!”纳迪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在的,闹到这一步,也是逼不得已,不设计一翻调开母狮们去啃那老铁的硬骨头而发动灭子夜袭,就无法真正平复下这多年来忍饥挨饿的仇怨,现在道是平复了,但生存希望也开始渺茫了,也许明天会更好吧!纳迪鼓励了一下自己,提起精神来,必须让战友在他身上看到希望。

“葬礼就不必了,太耽搁时间,谁愿意就简单的看一眼道个别吧!”纳迪最后做了这么个决定,当然他无法做最后的道别了,兄弟是自己亲手送上路的。

几头大小不一的野狗,听到命令后,凑过去嗅了几息赖皮的味道,这会让他们终身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兄弟,好坏都没关系,纳迪记住了这几个的嘴脸。

率领饥肠辘辘的野狗们逃回这边远的家,平复了混乱后,他们便开始正式撤离了,一路向南,而且是在夜中迂回而曲折中进行的,谋求一个新领地,条件是非常苛刻的。

“纳迪,别伤心了,这样不是也挺好吗,省得总受窝囊气!”小巧玲珑的罗兰在行军中忍不住凑上来安慰着。

纳迪环顾,用厉色将抛来的几道嫉妒的眼神,压制了回去,然后叹道:“还是咱们罗兰最贴心,哎!真没想到只杀了一个,那个叫小小的还真挺厉害!”

“是啊,黄嘴丫子还没退净呢!”罗兰低头泄气着接话道。

纳迪不太满意的瞧了瞧她,最终也没忍下心去斥责她。

那娇弱的身子骨就够让人怜惜的了。

纳迪舒了口气,强制释怀而已,他走着,不禁眯起了眼睛,阴深无比,仿佛自然自语着:“哼,结局未定,咱们走着瞧,谁特么也别想好过了,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大摇大摆的回来!”

狗去家空,最后一刻滞留的弯弯弦月也照不到那里的一只活物,没有生气的荒凉一丘,但那风照旧在那刮割着,不知还能得到点什么!

稍时,孟加与小小父子迎风而至,看来老弱残兵也别想了,气味都已经很淡,分明走了很长时间了。

“走吧!咱们去赴约。”说着便调头向着西方而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