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庭院老人

“庆元叔,周楠说的有道理,我们如果不会到庭院中去,恐怕永远也无法离开这座山林。”

李元庆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看着一旁吃着糕点的小鱼儿,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陈一鸣看到李元庆的视线也沉默下来,那座庭院中肯定充满危险,如果回去,小鱼儿的安全势必遭到威胁,李元庆肯定不愿意冒险行事。

山林间的迷雾越发浓厚,陈一鸣与李庆元短短步的距离,都好似笼罩着纱布一般。

周楠等人也不催促,默默地等待着李元庆做出决定,面对庭院中的威胁,他们不会放弃身边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

良久,李庆元猛然抬头看向众人。

“回去!去庭院!”

周楠精神一震,挥手让两名护卫持剑先行开路,众人更在他们身后。

李庆元也将一旁的小鱼儿抱在怀中。

通往庭院的道路清晰可见,没有丝毫杂草覆盖,一行人明明都已经在山林中穿行好几个时辰,再次看到枝叶间的那抹白墙却只有了半小时不到。

庭院矗立在山腰,周围粗壮茂盛的枝叶紧紧的遮蔽住庭院的上空,远处只能透过枝缝才能看向些许情形。

庭院大门顶上的屋檐足有两丈高,些许斑驳的白墙、青瓦,紧闭的朱红大门,七八阶青石台阶连着石板路一直延伸到众人脚下。

陈一鸣一行人再次来到庭院外,奇怪的是庭院周围并没有迷雾的存在,被隔绝在庭院外好几十丈的树林边。

周楠几人中的一名护卫,犹豫片刻,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踏上庭院大门外的青石阶,对着朱红的院门,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砰砰砰!”

每一声敲门声都落在一行人心间,院门前的护卫额头冒出汗水,眼神死死地看着院门,一有不对就准备逃离此处。

李庆元怀中的小鱼儿似乎也感觉到不对,紧紧地靠在父亲的怀里,一言不发。

等待是最为折磨的事情,随着时间流逝,院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人群中愈发急躁。

“咯吱!”

朱红院门缓缓开启,干涩的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名护卫慌乱的退到石阶之下,手中的长剑也举到胸前。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被开启的院门上。

院门终于被开启,一鸣白发银须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门后。

老人发现门外几人,开口问道:“几位为何而来?”

陈一鸣、李庆元、周楠,几人目光互视,租后,周楠走出人群,对着老人拱手,道:“老丈,我等路过此地,但因山林中雾气太大,加上天色已晚,希望能够在老丈院中借宿一晚。”

老人点头道:“有何不可,诸位尽管进来,老夫家中只有老夫与内人,两人而已。”

周楠深吸了一口气,带头走进庭院中,众人随后跟着进入。

“咯吱。”

陈一鸣等人听见声音回头看去,老人已经将门关上,走到众人前面,笑道:“诸位跟我来吧,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庭院四周被白墙青瓦的高墙围住,当中有一条青石板路通向大堂,石板路四周种慢格式花草,可惜不在花期,不然定是一番美丽的景致。

老人带着众人来到大堂中,招呼众人坐下,便去准备茶水。

看着老人离去,陈一鸣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我觉得老人似乎没有恶意,如果他是诡异,那么就凭他能够将整座山都布满迷雾的本事,也不需和我们客套,直接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和周楠一同的儒生道:“说不准,诡异的能力万千,如果老人是诡异,但是因为能力限制不能直接对我们出手,等待我们触发某个限制怎么办?”

周楠也出声道:“再看看吧。“

老人端着茶水和杯具从大堂外的走廊中过来,小鱼儿看见后,没等李庆元反应过来就从他怀中跳下,跑到老人身边,李庆元想要叫住小鱼儿,最后也没出声,只是紧紧地看着她。

“老爷爷,我帮你!”

小鱼儿跑到老人身边,仰着脑袋看着老人。

老人看着眼前的女孩,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努力地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道:“小姑娘,茶水烫!老爷爷一个人就可以了。”

这时,陈一鸣也来到老人身边,从老人手中接过茶水,道:“老人家,我来吧。”

这次老人没有反对,笑眯眯地将茶水递给陈一鸣,牵着小姑娘来到大堂。

陈一鸣将茶水给众人倒好,也坐倒一旁。

李庆元看着老人道:“多谢老丈收留,不然我们夜宿在这深山老林里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猛兽的袭击。”

李庆元再次对着老人弯腰抱拳。

老人上前扶住李庆元道:“其实,老丈我和我内人居住在山野间,平时也多有寂寞,你们能来,老丈我十分开心,就是希望你们见谅,内人病重卧床多年,不能来与诸位见面。”

“尊夫人病重,无需这般多礼。”

这时陈一鸣对于读书人的委婉有些安耐不住,不就是想打听一下老人吗?

于是陈一鸣好奇的对老人问道:“老爷爷,您的子女呢?“

老人,似乎真的长期没有与人打交道,即使陈一鸣有些不礼貌的插嘴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

“我并没有子女。”

“对不起,老爷爷。”

“没事!没事!”老人连忙摆手安慰着陈一鸣。

“那么老爷爷你为什么在深山中居住?”陈一鸣再次好奇的问道。

老人听到陈一鸣的话,双眼迷离,似乎回忆着什么。

“老夫的故事很老套,当年老夫是一名求学的考生,后来在进京赶考的路途上被野兽袭击受伤,被猎户所救,与猎户的女儿相爱,后来高中进士,便一直在京城为官,因为看不惯官场黑暗,就辞官回乡,无奈家中父母不在,也见不惯亲朋好友的阿谀奉承,便带着妻子来到这里隐居。”

听到老人说他以前也是一名儒生,而且还做过官,并且官职还不小。

李庆元、周楠,几位儒生都起身对着老人恭敬一礼。

“后进末学,见过前辈。”

老人对着几人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了,老夫早已不是官场中人,而且也多年未读圣贤书,算不得前辈了。”

周楠看着老人,道:“无论您是否为官、做学,您都是我们的前辈。”

李庆元也是一脸赞同。

老人摇头叹气道:”不说了,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见谅。“

“前辈请说。”周楠道。

“老夫年事已高,你们诸位的饭食怕是无力准备,不过厨房中各种食材都有,只能劳烦诸位自己动手。”

“岂能让前辈动手,我们自己来便可。”周楠道。

“行,你们用完晚饭后,老夫在带你们去房间吧,老夫还要去照料内人,便先离开。”

“前辈请便,我们自会安排好的。”

老人离去后,几名护卫边去厨房准备膳食。

陈一鸣对周楠和李元庆道:“你们看出了什么?”

李元庆摇了摇头,道:“没有,而且迷雾之事也不好开口,如果前辈真是诡异,询问迷雾之事岂不是连缓冲都没了,现在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周楠道:“我觉得前辈不是诡异,我等读圣贤书之人,即使沦为诡异,也没脸面对圣人,自会了结。”

陈一鸣觉得这周楠看似聪明,其实就是一个老古板,什么读书人即便成为诡异,也会自杀,反正他是一个字也不会信,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让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