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华年,你过得还好吗?
鸢尾国,夜晚的虫鸣声隐隐约约传进了太子府内。
鸢华年正在大殿内的正上方坐着,一只胳膊举起托着白皙的脸颊,有些疲惫的看着下面的人。
自凰锦瑟走后,这宫内仿佛少了许多的东西。
纵然今天是他的生辰,文武百官到的也不少。
可是却更觉得凄凉,似乎殿外的风也吹进了他的心里。
“祝太子殿下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下面的人一个个的上前拱手道贺,每一个都是十分的恭敬。
不过鸢丞相却没有赶来,只是派人呈上了一份身体抱恙的信。
鸢华年扫了一眼那封信,随之便交给了身边的人。
身体抱恙是假,鸢血自从上次鸢丞相府被血屠一事正在策划军队攻打草谷山庄。
这恰好是他的一个借口,为了师出有名,鸢丞相又将害得很多人死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心不在焉的神游着。
殿内里坐着臣子,平日里迫于鸢丞相的权利,都不敢过于将鸢华年十分的尊重。
这其中也包括将军府的人,尤其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孙半夏,一直对鸢华年心生爱慕的她。
今日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纱衣,头上带着镶着水钻的水晶链,一颗水滴样的天鹅蓝水晶在额心挂着。
在明黄色的烛光下,那些水晶闪闪发亮,犹如夜晚蓝色湖面上的波光粼粼。
白净的脖颈十分的修长,仪态端庄大方,两边自耳垂那里滴落着搭配好的蓝色水钻。
远远望去,犹如天鹅湖里的天鹅一般美丽优雅。
而孙半夏的目光从未从鸢华年的身上离开过。
一张鹅蛋脸上的柳叶眉似薄雾一般婀娜,凝脂似的鼻子小巧玲珑,嘴唇似涂了蜜一般滋润。
孙半夏是整个鸢尾国的第一大美人,是整个王朝里的王公贵族喜欢的女子。
一笑一哭都能牵动每个人的心弦,蓝色妖姬当之无愧。
只是到了出嫁的年纪,将军府的门都要被踩烂了,孙半夏也没有寻的心目中的郎君。
这时轮到她表演的时候,她眉眼里都藏不住欢喜,待人将梧桐玉琴放好后,她端庄的坐在那里。
一抬手轻拨动琴弦便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上方坐着的鸢华年都回过了神。
孙半夏缓缓的抬起头,眉目温柔,一张口,似莺歌美妙的歌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配合着她一捻、一挑、一拢,琴弦的声音低低的倾诉着,仿佛仙乐一般迷人。
鸢华年眸子微微眯了眯,仔细的看着她的样子,发现这人与蓝水有很多相似。
更多的是这音乐也是高超,大多都是他平日里喜欢弹奏的曲子。
可是,她尽管弹得有七八分美妙,但是却终是少了几分残缺之美,几分凄美。
这曲子技巧是达到了,可是感情却无法让人透彻人心。
也许是由于他学习笛子武术的原因,对于这乐曲并不觉得惊艳。
孙半夏望着他的眸子里依旧漆黑一片,波澜不惊,不曾因为自己出现一点烟花。
她轻拨着琴弦的手指由于心中一凉,顿时断了几根。
“太子殿下,臣女冒犯了,望太子殿下惩罚。”
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你没有错,音乐很好听。”
鸢华年坐在那里,露出了一抹标准的微笑,伸手示意她站起来。
“臣女有一事相求。”
迟迟不肯站起来的孙半夏跪在地上,坚强的扬起头,正视着那上面她已经喜欢了很久的人。
“何事?”
鸢华年不解的眸子泛着一股平静,丝毫不为这美丽如天鹅一般的女子心动。
声音也是一片石头沉入大海静悄悄的感觉,没有太多的惊动。
倒是下面坐着的人纷纷扰扰起来,尤其是将军府的孙当归,四大将军之一的人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父亲……”
孙白术,将军府的嫡子,是孙半夏的哥哥。
他一只手按住了孙当归即将按着桌子要站起来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这次,就让妹妹大胆的做一回自己可好?”
“你呀!”
被按住手的人长叹了一口气,只好端起身边孙白术倒过来的酒猛的灌了一口。
“臣女一直仰慕于太子殿下精湛的笛声,臣女听闻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高山流水遇知音,臣女想要与太子殿下多多交流学习。”
孙半夏鼓足了勇气将心中想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眸子中似乎喊着泪光,就连那手都有些抖。
将这一切看进眼里的鸢华年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
“太子殿下,您就同意吧。”
站在他身边的慕容博文低声提醒着,面对如此情深意切的心意,他可不想太子殿下拒绝。
“太子府向来广纳贤人,既然将军府的二小姐愿意与本太子切磋音乐,本太子何来拒绝之理?”
鸢华年望着她脸上的淡淡的忧伤,微笑着对着她说着,不过这都是出于对她的同情。
宴会结束以后,慕容博文和从里面走出来的百里迎香看着站在窗户旁边的鸢华年,两人相视一笑。
“华年,若是得到将军府的帮助,对你也是一大好处。”
百里迎香朝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将军府在鸢尾国有四个总将军,孙将军是一个为人谨慎又传统的人。
“顺其自然就好。”
转过身子的鸢华年望着自己的师父淡淡说道。
“太子殿下,华年,我觉得孙半夏今晚可真是向你表明了心意,太子殿下不想借将军府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吗?”
慕容博文语气诚恳的提着建议,但是他总觉得自家太子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孙半夏的感觉。
太子殿下,怎么对第一美女那么冷淡……
可是他可是好几次看着太子殿下对凰锦瑟那女人发自内心的笑。
尤其是这锦瑟才刚刚走没有几天,他家太子殿下就一副没有了热情的感觉。
难道!
不!
“我希望我能通过自身让孙将军跟从,而不是她的女儿。”
鸢华年知道这两人的意思,可是他却想坚持自己的内心。
不然,这与那鸢血卑劣的人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