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一下,你全都露光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苏小叶发现自己的狼狈情状,啊的惊呼一声赶紧把外套裹好,脸上火辣辣的。
唐棣威从女孩身上收回目光,那一瞬间他的心跳也有点加速……
俗话说,当兵三年,那啥胜貂蝉。
更何况他在部队里呆了九年。
更何况苏小叶娇俏可人,长腿细腰,眉眼灵动,红润的小嘴勾魂夺魄。
他定了定神,专心检查电闸,找到跳闸的地方,推上。
屋子里重见光明。
“好了。”
再回过头,沙发上却只剩下一团被坐过的水印。唐棣威目光一凝,以自己的耳力,竟然没听见脚步声?
是心乱了,还是人老了?
几分钟后,换上干衣服的苏小叶,光着脚丫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还给你!”
她把他的外套抛给他,原来她脱了鞋,难怪完全听不见脚步声。那两只脚丫子白生生地,泡了水,肌肤如同透明一般。
唐棣威避开视线,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风声扑面而来,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外套,回身往房间走了。
“等等!”
苏小叶又追上来,跑得太快,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他身上。唐棣威扶着她站起,“又怎么啦?”
“你的衣服脏了,我拿去洗干净再还给你吧?”她伸手想去拿他的外套,外套脱手才发现,那衣服肩膀和背的位置湿了一大片。
谁知道某人却疏离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
她身上的香味甜甜腻腻的,像水蜜桃……让他心烦意乱。
索性转身继续走。
仿佛只有躲进那个门洞后面,才有安全感。
所谓的,男人的洞穴心态……
苏小叶偏偏觉察不出来,神经如腰粗,她过意不去,亦步亦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那我还是先洗干净再还给你吧,不然不好意思啊,啊哈哈哈哈。”
唐棣威进了房间,她到了房门口,眼光向唐棣威房间里好奇地扫来扫去。
又看到那件战术背心了,它用透明塑料袋包得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
鬼使神差地倚在门边,开始对唐棣威倾诉,“那天在嘉明农场里,那个纵狗咬人的李嘉明说他也是特种兵退伍哦。”
李嘉明提过那么一嘴,很嘚瑟的样子。别人没有记住,苏小叶偏偏记性极好。
唐棣威头也不回:“哦?他多大了?”
“四十出头吧。”
“那不可能。我国特战部队从90年代中期开始正式建制。而这件马甲是07式特种作战背心,除非他如今依然在役,否则不会落在他手上。”
他侃侃而谈,出乎苏小叶意料之外,她转过头,看着他的背影:“……”
谁知道唐棣威对目光敏感,回过头:“你在看我?”
苏小叶被抓包,语塞:“呃……”
“不要这样看着我。”唐棣威写东西时候一向喜欢安静,苏小叶的行为冒犯他了。他离开座椅,来到苏小叶面前,冷冷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关门了。”
苏小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稀罕!”
她走开了,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
“是啊,真是个奇怪的人。说是有单位,又不见他上班。神出鬼没的,要不是他帮过我忙,我都不想继续和他合租了……”
苏小叶和关月新倾诉。
和她不同,关月新在她家出来之后回自己家住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才赶回省城。她现在这份工作已经辞掉了,正在交接阶段,积极怠工。
关月新大笑:“肯帮你说明心地不坏,何况还长那么帅。”
之前苏小叶曾经偷偷拍下过他的照片分享给关月新。
“帅有什么用,脸又不能当卡刷。”苏小叶不以为然,“嗳,你真的要入职A公司吗?那可是我的老东家……要是我不走,我们就是同事了。都说省城很大,其实CBD就那么一丁点地方,来来去去都是那么些人。”
“对呀,要是你不走,就可以关照我了!对了,星期六顾以谦请客,告别单身之夜,你去不去?”
苏小叶心不在焉道:“到时候再说吧,我又不在市区。”
“不在市区又怎样,我在省城不也赶回来了……只要有心去,距离才不是问题。你就来嘛。今天都没聊够。再说了,你就不想看看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婚宴上那种化妆化成假人的可不算。”
“滚!”
挂掉电话,手机已发烫,苏小叶深感满足,时钟已过凌晨一点,她光着脚下了床去洗漱。
三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房间锁起来堆放房东的杂物,两个房间分别住着她和唐棣威。
他们共用厨房和卫浴。
男女有别,说方便那是扯淡,幸好唐棣威个人卫生极佳,互相小心躲避着,迄今为止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她经过他的房间,门虚掩着,传来隐约说话声。苏小叶没有听墙角的嗜好,自动自觉偏离门前一尺远,进了浴室,边走边想:“原来他也有朋友可以说话的啊……”
一直以来,唐棣威都独来独往地,她一度以为这人已被社会遗弃了。
原来他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啊。
真是个神秘的家伙……
房间里,唐棣威说:“替我谢谢团头,等他来这边我请他喝酒。”
——“我在这里都好,不用挂心。嗯,深哥那边也去见过了,他人很好……”
……
夜深人静,失眠的岂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