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算是真怕了,收拾自己,又舀水洗了脸,出了外院,只见吴刚被几个御城卫按压住,正坐在地上。
“小舞。”吴刚目赤欲裂,“你,你不能走……”
“我没事,再过两日就回来了,你不要担心…”
斐舞话没说完,便被凤渊提上马背,一拉马缰绳,飞快远去。
待凤渊马匹走远,御城卫才松开吴刚,也各自上马,尾随齐王绝尘而去。
吴刚眼睛通红,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喉咙发出一声像困兽般的嘶吼。
凤渊一路揽着斐舞,让她特别别扭,心里更是担心会被方秦看见。
“大人,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凤渊不理。
“大人,让我跟他的马吧。”斐舞一指跟上来的一个御城卫。
那个御城卫看见凤渊淡淡的眼神瞥来,一缩脖子,马匹瞬间慢了下来,落到后头去了。
斐舞提心吊胆的被带到城卫所,还好没遇见方秦。
啪!斐舞被提着衣领扔下马背,跌在地上。
凤渊双腿一夹马肚,骑马走远,斐舞从地上爬起来,独自走进城卫所大门。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女汉子能屈能伸,还怕一个古人作妖不成。
她回到自己屋子,发现原来放在床头的瓷娃娃不见了。
翻来覆去找了个遍,竟然真的不见了。
斐舞呆坐在房间好久,想不出是被谁拿走了,还是被方秦收起来了?
一阵疲惫袭来,她插好门窗,躺进被窝睡了。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等醒来时天已经黑透。
来到厨房,锅里温着饭菜,另一口锅里是热水。
随便吃了点,又提了热水洗漱,完了来到井边洗衣服。
她没看到的拐角,凤渊站在那里,眯着眼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走了。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方秦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斐舞心乱如麻,一阵阵的胡思乱想。
是不是他发现凤渊那样对她,所以故意躲开自己了?
是不是他认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所以不理她了?
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了?
到了第三天,劳役的时间过了,她收拾好换洗衣物准备回家。
门口,御城卫拦住了她。
这两天斐云都有送菜过来的,她也到门外去了,他们并没有不让她出去,今日为什么不准出去了。
问原因,御城卫一问三不知,只说上头吩咐了,从今日起,她便不能随便出入。
斐舞气呼呼跑去找凤渊。
他竟然还在书房没出去。
“大人,民女的劳役已经结束了,为何不让出去?”
凤渊坐在案桌后淡淡道:“你欠了本官银子,没还清不能走。”
“那好,不就是那一盆兰花么,我还你,但我现在没那么多银子,先打个欠条给你,我出去挣钱还你好不好?”
凤渊抬了抬眼皮,“本王不缺银子,用其他还,那日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那日说了什么?”斐舞迷糊了。
“你过来,本王告诉你。”凤渊一本正经说道。
斐舞下意识走上前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后退。
凤渊已经抓住她的手臂,一扯,少女便跌进他的怀里。
“本王教你怎么还。”
“混蛋…”斐舞惊呼,用力拍打他,好容易从他身上爬起来,死劲擦了檫嘴,退到门口道:“大人觉得戏弄民女很好玩是吧,可民女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我偏要现在离开这里。”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辱骂朝廷命官,依律法杖责三十,服劳役三月,累犯,加劳役一年。”
见斐舞不为所动,他又说:“你若是敢踏出这里一步,即刻加劳役一年。”
凤渊懒懒的声音顿时让斐舞停住脚步。
“大人,你讲不讲理?民女什么时候骂你了?”斐舞真的不知道这位大人要干什么。
“顶嘴也一样。”凤渊给自己倒盏茶,幽幽说道。
斐舞呆了,越想越恼火,突然冲到凤渊面前,猛地将他扑坐在圈椅里,摁住他的脸,咬牙切齿说道:“赔你兰花是吧!”
一口咬住他。
不就是接吻嘛,又不会少块肉,况且这厮长得也不赖,全当调戏一回小倌了。
凤渊有些吃惊,很快便嘴角上翘,反客为主。
斐舞急忙推开他,飞快跑出屋子,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捂住胸口平息好一会儿。
还好院子里没其他人,不然铁定丢死人。
不过,刚才那,算得上还他一次了吧。
从农场舀瓢灵水喝下,静下心来,前思后想一番。
这厮这阵子频频发癫,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有什么不妥当的言行刺激了他?
特喵的,怪不得说古代这些男人拿婢女不当人呢,说发春就发春,一点王法都没有。
告官恐怕也会徒增笑柄,于女子声誉更是大大受损。
不行,再这样下去,万一被方秦发现了,恐怕他再已不会理睬自己了。
被喜欢的人鄙视,恐怕任谁都不能接受。
斐舞忧愁一番,便去厨房做饭。
趋于刚才那厮的反应,还债事宜还需从长计议。可是,不还的话,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