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眨着眼睛看向他,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凤渊认为她也跟所谓的术士一样,有奇异的手段,能使百花开放,果树结果,可惜,她不是。
她所依赖的,只是农场里的灵水和种苗。
“殿下认为民女是术士?”
她在考虑,要不要顺着他的意承认是术士,以后弄些东西出来也就有说辞了,可若是承认,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难道舞娘不是?”凤渊微笑着,神情有些冷。
斐舞点点头,“殿下说对了,民女有些自己的方法,可以让植物生长快一些,却并不是术士。”
看情形,今日若是什么都不认的话,恐怕不能善了。
她挺好奇,所谓术士到底是些什么人。
“舞娘能不能做给本王看看?”凤渊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这要让她如何做?凭空取出灵水浇灌树木吗?还是……
斐舞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
眼看凤渊的脸色越来越暗沉,眼神也带了冷漠,她只好取出一棵西红柿小苗,栽在地里,手心向下,偷渡出灵水浇灌在上面。
从凤渊的视角看,好像凭空从她手中变出一棵幼苗,又有水雾自手心布出,神奇而玄幻。
绝美少女挥手布水雾的样子,如仙子临凡,神女下界。
西红柿苗眼见慢慢长大,抽发出两片嫩绿的叶子。
因这里土地不是她农场的土地,西红柿苗的长势没有在农场快,但也足够惊人了。
凤渊眼里似有星辰划过暗夜,他笑了,揽过斐舞,亲亲她的额头,抓过她柔白小手看了看,低声道:“我的舞娘果然不同凡响,家里的蔬菜和水果都是你这么弄出来的?嗯?”
斐舞只好点头,她今日迫不得已在他眼前弄出这些,也不知以后怎么收场。
凤渊低头,在她耳边问:“乖舞娘,那些异马又是怎么回事呢?”
斐舞心一紧,蹙眉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胸口有些堵。
他在诱她,哄她说出异马的事。
心里不免有些悲凉难过。这人一边对她温柔小意,一边给她下套,不动声色地逼迫她说出所有秘密。
奋力挣出,退后几步看着他,“殿下,民女真的是在城外买到的马。”
凤渊垂着眼帘看向她,眼底有幽沉漩涡旋转着,看不清什么情绪。
他忽地一笑,伸手拉过一脸警惕的少女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本王不过随口问问,这么紧张干什么。”
斐舞脑袋一片浑浑噩噩,心里不知怎么的,特别酸涩。
齐王揽着她回了小院,嘱咐她好好休息,明日带她去太守府赴宴。
在屋里呆坐了良久,斐舞进入农场,收罗几样药草的种子,种进土地里。
红土地上已经升级了五块黑土地,上面种了些特殊药草。
农场仓库已经积攒了二十五匹五灵马,是这个月能取出的数量,但她并不准备取出来。
还有一级,农场便能到三十级了,到时候,可以升级高级制作作坊了。
豹兄主人家的灵田里这阵子什么也没种,俩只兽无聊地趴在空荡荡的土地上,见斐舞进来也不理会,云蹄兽吃着扔给它的烤鹿肉都懒洋洋。
顺了顺云蹄兽的脑袋,斐舞回了自己农场。
在小楼里泡了澡,吃了些东西,便去书房看书。
她将在农场种的药草与植物图鉴里的对比,了解清楚它们的性能用途,又按图鉴里的配比,融进灵水里,制出几瓶药液。
她想清楚了,万一有危险,凭她这小身板跟人拼武力是不行的,只有下暗手才是王道。
斐云只是四阶武士,就可以徒手击裂树干,那么,那些武师和武尊呢?
凤渊可以运用内力带着她飞跃数道房屋,想必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像摁死只蚂蚁。
除夕夜,爆竹声阵阵,凤渊安排人在府院支起大帐篷,宴请手下诸将,一共百十号将领,分十来个桌子,在锦帐开怀畅饮。
两个美人也被叫出来,弹曲助兴。
因酒宴在前几日就开始准备了,斐舞与玉娘她们几个并不慌忙。
切了大块卤肉装盘,每个桌上架个炭炉大火锅,各种蔬菜野味肉片下锅,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再炒几个素菜小炒,大盆的红烧排骨,清蒸鱼,红烧鹿肉,每桌再烤个全羊,宴席也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酒水在几日前就逐步准备了,十几桶啤酒,几十坛高度曲酒,足够他们饮用。
一直畅饮到深夜,他们才酒尽人散。
热娜和玉娘去收拾残席,不让斐舞插手,推着她回去睡觉,她便回了房。
关好门窗,来到里间床前,突然发现榻上躺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
斐舞警觉地退后,来不及转身出里间,便被凤渊拥进怀里。
“就让我抱一下。”凤渊一身酒气,贴在她耳边说道。
斐舞冷淡地推拒,“殿下,您喝醉了,我让媛娘翠娘接你回去吧。”
“别闹,”凤渊闻言皱眉,伸手剥下她的棉袍丢到榻角处,“天不早了,好好睡吧,明日还有事。”
说着话,将锦被扯过来盖在俩人身上。
斐舞动不了身,只得假寐,盼着他快些睡着,自己好去玉娘房里休息。
她一直看不懂他的心思。要说喜欢她,倒不一定见得,他对那两个美人也温柔有加,还收在房里,这种情况,实在让她无法放下心防接纳他。
或许,他是想得到异马,才对她小意温存,因为她是知道异马的唯一途径。
……
斐舞忍不住内心羞恼,沉下心神进入农场小楼,跑进书房,取出一瓶药液,仔细看看用量。
就用这个,让这家伙老实点!
出了农场,双臂搂上凤渊的脖子。
凤渊先是愣了愣,惊喜唤道:“舞娘,你~”
斐舞将嘴里含的药液渡进他咽喉。
咕咚一声,凤渊猝不及防咽了下去,一时皱紧眉头,咳了一声,警觉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说着,一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掀进榻里。
他想起身,却终是无力地倒在锦被里,昏睡了过去。
斐舞得意一笑,还是好心地拉了被子给他盖上。自己要起身时,却昏昏沉沉起来。
不好!没想到这迷药这样厉害,自己就是在嘴里含了含,也中了药。
她想聚起神识进农场都做不到。最后,软绵绵趴在被子上也昏睡过去。